曲宁皱着眉,拿起两根棕丝在手心搓了会,随后信心满满道:“这有什么难的,我一会儿就能搓出来。”
路以南嗤笑了一声,道:“还是先过来吃饭吧,简不简单的,明天你自己试一下。”说着,将手中的红薯掰开,一股白气从红薯中冒了出来,橘黄色的红薯瓤不断的朝外冒着油,焦甜的香气扑鼻而来。路以南吹了下,咬了一大口,红薯烤的好像快化了一样,甜甜软软的融在口中。曲宁被这香味勾的直接丢下手中的绳子,挑了一块最大的,掰开狠狠咬了一大口,被烫的直张嘴。
“别光吃红薯,你也尝下玉米。”说着,路以南拿出一根玉米棒子递给曲宁。玉米在烤之前被路以南刷了一层椰油,看起来透明饱满,像黄玉一般,一口咬下去只觉得香甜筋道。
接下来的时间里,两人每天做的事情就是抽丝,搓绳。曲宁当初的大话现在已经被他收回去了,搓了才不到一天,他的手心已经被磨出了几个水泡,碰一下就疼的呲牙咧嘴的。
搓好绳子后就是编渔网了,路以南当初也是在船上做过水手的,编渔网,打绳结之类的活计自然是轻轻松松搞定。
等到渔网编好后,雨季也已经结束了。持续了七十天的雨季,仿佛将整座岛屿浸透,原来的小溪一下子涨了几倍,一些低洼处聚成了一个个的水塘。他们当初开垦的荒地,现在已经长出了一层细嫩的青草,两人从屋中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修葺房和土墙。
在一个天气清朗的日子里,两人正式出海捕鱼。
阳光在水面上折射出刺眼的光芒,路以南拿了把炭灰抹在上下眼皮上,猛一看去,好像个熊猫一样,曲宁在一边笑的前仰后合。
路以南白了他一眼,道:“你最好也擦,外面的光线太强,不涂这个,一会儿你的眼睛就看不见东西了。”曲宁摇了摇头,缩回船舱中“我还是在这里呆着好了。”
路以南找了处海鸟较集中的地方开始撒网,这里的鱼类果然够多,起网的时候差拉不动,“快来帮忙。”路以南朝着曲宁喊道。渔网极沉,路以南估计上百斤是有的,满满的一网鱼,五颜六色的,路以南将里面那些两指以下的小鱼都扔了下去,还有一些颜色看起来非常鲜艳的热带鱼也一并扔回海里。天上的那些海鸟则趁机飞了过来,在船边盘旋着等着两人往下扔鱼,还有的胆子比较大的海鸟则落到船上,直接偷鱼。路以南挥手将这些不知死活的家伙们轰走。
金枪鱼,乌贼,还有其他几种认不出来的鱼,一些虾子,路以南在甲板上还找到了十几只大螃蟹。曲宁在一边看的眼馋,也想下网捞鱼,鉴于这小子从没摸过渔网,路以南干脆扔给他一根自制的鱼竿让他去一边钓鱼玩。路以南在这边一网一网的捞鱼,曲宁却只能百无聊赖的在那里等鱼上钩,不知过了多久,鱼钩终于有动静了,曲宁先是一惊,随即就是一喜。
“路哥,我钓到大鱼了,你快来帮忙,我快拿不住鱼竿了。”曲宁一张脸激动的通红。
路以南听到曲宁的喊声,连忙搁下手中的渔网,过来一起拉杆,一条银色的大鱼从水面上弹出,路以南吓了一跳,曲宁钓的是什么东西?
等那东西掉到船板上的时候,两人才算看清,原来竟是条小鲨鱼,几十厘米的个头,看起来却是狰狞吓人。路以南看了看曲宁,又看了看鲨鱼,犹豫了半天后,最终还是决定放回大海去。这么小的鲨鱼,就是吃鱼翅也吃不了多少。只是曲宁的样子看起来十分的不舍,毕竟这是他第一次钓到鱼。路以南也暗自稀罕,这小子竟然连鲨鱼都钓了一条,也算是本事了。
看了看天,太阳刚过中午,路以南已经下了两次网了,曲宁又钓了几次,还好他没有再钓到鲨鱼,其他种类的小鱼到是钓了几条,路以南看不上眼,便让他都扔回海里去了。
路以南足足捞了几百斤鱼,两人决定见好就收,今天回去弄个全鱼宴庆祝一下。
快到岸上的时候,两人便下了船,路以南将小船收入戒指中。曲宁看了眼路以南,冷不丁问道:“路哥,你有船,有没有想过离开这里呢?”
路以南愣了一下,看了曲宁一眼,苦笑道:“这么一艘小船,你想乘坐它出海,也实在是太不切实际了。食物和淡水我倒是可以带很多,只是这海上的风暴可是要人命的,老实说,咱们漂过来的那半个多月里竟没有遇到一次大型的风暴,只能用老天保佑来形容了。”
曲宁不甘的咬了咬唇“难道你甘心一辈子就在这荒岛上生活么?”
“我当然不甘心。”路以南心中默默叹气,如果这要是在二十一世纪,他可能就会试着乘船出去了,现在所处的这个时代,海面上的来往船只那么少,想撞上个救援船只纯粹是在做梦,像他们那种出海的商队规模也是数十年才有一次。他也只是模糊的知道自己的大概位置,不知道航行方向,没有罗盘,连个帆也没有,贸贸然就出海,那才真是找死。
曲宁随口问了一句后,便没有再说起这事,这让路以南暗自松了口气,他可不想跟小孩闹别扭。
两人回到小屋那里的时候天还没黑,路以南将戒指中的鱼倒了出来,一条条的宰杀,淘净内脏,杀鱼散发的血腥味诱来了小黑它们。虽然被这味道引诱的不行,但是三只小家伙却没敢凑过来,而是老老实实的蹲在一边,不断的摇着尾巴。路以南丢了一条金枪鱼过去,三只狗十分高兴的叼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