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姑娘,你是不是哪里搞错了,大爷不是在对你挤眉弄眼,大爷只是用微颤的眉梢默默的承受你施加予他的痛苦,而那个硬着头皮的人,……也不是你。
筱僾的包扎技巧实在有限,筱僾的死要面子实在严重;迹部的咬牙忍耐实在敬佩,迹部的错信冤家实在要不得。
她拉不下脸来半途而废,绷带一圈绕一圈,她满额大汗。
他拉不下脸来表态这大痛大伤他无法坚持到底,绷带一圈紧过一圈,他额头蒙雾。
于是,两人就在痛楚的沉默中,将错就错,争取一错到底。
幸好,这个人世间还有一种义叫做公义。
幸好,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职业叫做Doctor。
“你们在搞什么?”
看完了狗的牙来看大爷的手的松本珊珊始踏进急诊室见到了这两位年轻的病客不经允他同意就背着他瞎搞八搞的过程。
“真是胡闹!”
本着医生的Cāo守,脸一沉一声吼,打断了无产阶级对有产阶级的迫害。
大爷被打断了,脸一黑。哦更正,他本来就黑着。
少女被打断了,面皮一弛。她本来正紧着。
然后的然后,松本珊珊化身为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解救了大爷于苦水中。
大爷生平第一次被一草民吼,可因于草民珊珊对大爷有功,所以大爷暂且还不考虑让松本医生第二日改呼他为迹部老板。
少女生平无数被草民次吼,少女无所谓。还甚感谢医生在她非主观想把迹部变成杨过前,及时出现,挽救了她和他的手。
出诊所前,自落不掉一顿冷嘲热讽,筱僾理亏于人,扁扁嘴,反击不能。
医生剪刀剪断绷带,打个了精简的结,迹部摆动手臂,审查成效,还算满意。
绑了半臂白绷带的大爷又恢复成玉树凌风的大爷,洁净工整的白纱一层延绵一层,使得大爷平添一种不同以往的不羁的帅气。绷带男也能出美男,背影可以参考白石,效果可以参考飞影。
迹部先她一步拿到了账单,对上头六千五的结算有些诧异,想他大爷的手只值六千円?若在平时,一张万元整钞过去,他绝不会要找零。可在今日,付钱的不是他。
和财大气粗却没有钱的迹部家大爷相比,筱僾就寒酸了许多。
摸钱如摸命,一摸半条命。
她心实在疼,却因又做了亏欠这位对头富三代的事,她无法疼给他看。
“你这个女人,还真是什么都做不好哪。”
大爷双手插裤袋,上衣随兴的挂在臂弯,潇洒焕发。
自动门在他俩的身后阖闭。
『迹部分支,悲愤一日CG(一)取得』
『图册自动添加完毕』
“您皮娇肉嫰,自然比我等庶民精贵了。”
唉气蔫脑,她无力对弈。(真无力?)
啊恩~,胆子倒不小嘛,这样还敢反讽他。
大爷精力值满,自是有力气和少女打擂台,“若不是你个笨手笨脚的女人,本大爷岂会落得来这种不靠谱的地方。”
迹部提醒她,这个青学的还欠他这位冰帝的一个莫大的恩情。
“是是,我错了我知罪,您要不再进去,把绷带解了线拆了,然后让医生把钱退回来?”
姑娘,不要吧~,你不是说你不抵抗了么?为啥又开始破好感的耍起流氓来?
“………………”
迹部无语,彻底无语,为姑娘视财如命的破下限。
唔~,不过还有精神同他拌嘴,刚才突如其来的柔顺着实让他震了一把惊,看来现在算是恢复正常了。
不吵不正常,冰帝的与青学的,感情是在针尖对麦芒中培养的。
…………………………
接着。
接着就该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可要达成这个最终目的,依旧有难度。
难度在于,姑娘是个日本路盲。
而大爷出门唯靠司机。
两人你言我语拌嘴拌到了马路边,看着车来车往川流不息,双双陷入了沉默。
接下去该怎么走?
双方停战,她问大爷。
“嗯?这种事也拿来问本大爷?!”
大爷的言下之意是,不要问大爷,大爷他不知道。
“这里只有你跟我。”
姑娘的言下之意是,如果大爷可以叫出第三人给她问,她肯定不屑于去问大爷。
这个青学的说话总是有刺,每次都要计较他就不是迹部了,不慢不紧的道出一个地名,“新木场浅水道127号。”
“这是哪?”筱僾对这地名煞为陌生。
“本大爷的宅邸。”大爷也不瞒私,直接解答。
她嘴角一扯,不明他报给她他家地址干嘛,她又不是他粉丝,完全没想过去踩。
知道她脑瓜子不算灵光,他抬起修长手指,“去叫车,等到我家后,本大爷再把你送回去。”
呿~,谁要你送!
不满大爷又开始神气活现的指挥人,反抗大爷反压迫的小宇宙重新冉冉。
“为什么不是先到我家,然后本姑娘再把你送回去?”
有车了不起啊,有司机了不起啊,家住富人区了不起啊,知道啥叫lady first吗?
“啊?那你拿什么送本大爷?”
姑娘这又是耍的哪一门宝,大爷不知道。姑娘又和他卯上了,大爷他知道。
“我家也有车!”
她宣告的气壮理直。
“哦~?”
他对这个答案甚感意外。
瞧她平素的行为,大爷摆明了就是不信。
那个尾音实在扎耳,姑娘不姑娘的挖耳朵。
好!那就摆事实,讲道理。
“脚踏车不算车吗?!”
“………………”
意料之外的补充答案啊,大爷又一次语塞。
脚踏车能算是车么?
在大爷的概念里,时速低于90km/h,都不能算作交通工具。
他低头看着这个让他时有语塞的女人,撇过半边唇嗤笑道,“你难道想骑单车载我回去?”
“不,是你自己骑回去。”
她说的很认真。
“………………”
Yes,再一次陷入语塞中。
眼前这个女人哪……
很想知道她姣好的皮囊下,这脑子里都装了什么,每每和他的对话都有些出人意料的——不太正常。
普通女人见着他,不是低眉顺眼,就是满脸堆上腻歪的笑容。
不是竭力讨好,巴结,伺机接近,就是远远窥望,打听,八卦,守株待兔整天做关于他的白日梦。
在语塞的缄默以对里,他从她乌黑的漆眸中读不出她的想法和意图。
手抚过她的留海,轻缓的覆上了她的额。
筱僾被他突然而至的动作吓了一跳,惊的倒退了一步。
“喂!你做什么?”
她膛目圆睁,一脸受到惊吓。只是让他自己骑车回去罢了,这样就受了刺激不正常了?
“刚才你也应该让那不称职的医生帮你看看。”却听迹部说,仅听口吻还处正常。
“什么?”不解他话只有半截。
“脑子。”说罢,唇边勾出一道灼灼其华的微弧来。
大爷肯定,对他魅力无感的女人,那一定就是脑子存在毛病了。
不过,啊恩~
无妨。
治好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