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就这样在院子里站着,一动不动的,失魂落魄地,像一座冷艳的美人石雕,沐浴着初春的月色和霜露,面含如水,死死地盯着房里暖榻上那狂野的男女。
风不知何时已停了,月儿不知何时滑落了树梢,早起的鸟儿在耳旁鸣啾不已,天色渐渐泛白了,天快亮了,房间里不知何时已经生息全无。
月娘的身心也随之松弛,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正不知到该回自己的小独院,还是进去照料那个小冤家。彷徨之际,才觉得衣衫已湿,寒意袭人。就在此时,有人给自己披了一件厚外套。
“娘亲,你怎么站在这里,你在这里守了一晚了吗?”
月娘哪有听不出是谁的声音。不就是那个自己恨了一夜的娇儿孝哥儿吗。他竟然知道怜惜娘亲了。小冤家,娘亲可是为你在这院子里守了一夜啊。这时,月娘感觉到爱儿的手儿在自己的脸庞上抹擦着露珠,月娘的心儿顿时暖烘烘的,顿时也感到全身的力气被抽空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