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破了皮,还是这大补酒的功力,孝哥儿感觉到手心又痛又痒,火辣辣、热烘烘的,嘴里嘶嘶有声,眉头微蹙。见爱儿这般痛苦,月娘的眼泪又来了,唬得一双玉手都发抖,嘴唇哆嗦了一下,问道:“儿呀,娘亲该怎么办?可是要让人去找大夫?”
“娘亲,孩儿没事,这小伤不会有什么后遗症的,明儿起来就会消肿了。”孝哥儿苦笑了一下,安慰娘亲道。
可随后一想,喝烈酒下去,说不准会促进血液循环,能散淤血,于是,抱起酒罐喝了大概一碗左右,朝娘亲笑道:“这酒口感不错,喝了一定好快一些。”可孝哥儿哪里知道这酒可是西门庆那厮用来应急催情的药酒。这酒果然来势凶猛,才喝下肚不到一会,孝哥儿觉得肚子里着了火一般,一股气血直冲头,轰的一声,孝哥儿觉得一阵目眩,好烈的酒啊,孝哥儿晃了晃有些重的头,觉得自己有些想发笑,心儿怦怦然的,似是有些无法把握自己的情绪和动作一般,情不自禁地又抱起那酒罐。
“啊,我儿脸儿都红透了,可是醉了,这酒还是不喝了,待娘亲破些新橙给我儿醒酒。”随后,让玉箫和小玉扶着有些摇摇晃晃的孝哥儿坐着。月娘撸起了衣袖,露出一双雪白圆润的玉手,然后抄起那把破水果的并刀,灵巧地剖开橙,然后沾一些盐末,递向孝哥儿。
月娘那双雪嫩滑腻的手儿在面前摇曳,孝哥儿觉得心儿蹦得更是厉害。
此情此景,让孝哥儿想起周邦彦的《少年游》,情不自禁地吟唱道:“并刀如水,吴盐胜雪,纤手破新橙。锦幄初温,兽香不断,相对坐调笙。低声问:向谁行宿,城上已三更。马滑霜浓,不如休去,直至少人行。”
吟罢,孝哥儿竟是就着月娘的手上,吃了那片甘甜的新橙。
当感觉到孝哥儿的舌尖儿俏皮地添了一下自己的手心时,月娘的心儿无端端地哆嗦了一下,香腮微微羞红,心里娇嗔道:这个小冤家,真是俏皮,看来真是醉了。
接着,月娘又喂了几片香橙给孝哥儿,发觉孝哥儿已是醉眼朦胧,眼根发红,胡话连篇,忙让玉箫和小玉将孝哥儿送回其房去歇息。
刚送走了一会孝哥儿,西门大官人从院中回到家中,因为已是深夜了,大官人即直入月娘房间,打算当晚歇于月娘房里,可当他走进房间时,闻道一股熟悉的酒香,那不是自己特制壮阳酒吗?谁把它喝了?那可是他备着应急使用的。
当听得是自己那个傻儿子当成跌打酒喝了,顿时懵了,楞了一下子,大声叫道:“遭了,这酒他可喝不得,快去给灌一些凉开水!”
“怎么个喝不得?难道有毒不成?”月娘大惊,问。
“没有毒,可是也差不多的,那可是一种催情药酒!”大官人答道,并率先冲了出门去。
“啊我的天啊,真是造孽了!”月娘手里的新橙抖落,手脚冰凉,随后也跌跌撞撞地朝孝哥儿房间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