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云枫心中一喜,立刻拱手道:“皇上,臣有一建议,此去蜀中,臣要彻查蜀中官员瞒报灾情一事,只怕到时候灾后重建的工作需要人才干吏,不如将张旭交给臣,到时候臣带着他去了蜀中,再看有何合适的职位,给他安排一个,让他从低做起,若是做出了成绩,皇上再决定他日后之路,若是还是一如既往的话……”
杨云枫话还没说完,李林甫立刻起身拱手道:“皇上,臣以为不可,张旭此人微臣也早有耳闻,此人仗着写了一首好字,任谁也不放在眼里,如此狂放之徒,最多给他一个县令罢了,若是去了蜀中,耽误了蜀中百姓的生计,蜀中百姓自然不会放过张旭,然张旭毕竟是皇上派去的,到时候只怕蜀中百姓对皇上也会有所微词啊!”
杨云枫这时看向李林甫,心中暗道,李林甫定然是以为自己要给自己安插亲信,培养自己的势力了,所以才如此反对,立刻对李隆基拱手道:“皇上,臣与张旭是至交好友,其性子虽然乖张,但是绝对不会拿灾区百姓的生计儿戏的,这臣可以用脑袋担保!”
一直没有说话的张九龄这时也站起身来,对李隆基拱手道:“皇上,臣在洛阳之时,也曾见过张旭一面,其人虽然顽劣,但是实有大才,不可不用啊,云枫所言极是,若是将他放倒一个普通的州县,也看不出其才干,不如就将他放倒蜀中好好磨砺一番再说!”
张九龄刚说完,李适之这时也起身拱手复议道:“皇上,张大人与杨大人所言极是!”
李隆基这时沉吟了片刻,看了三人一眼后,站起身来,在偏厅里踱步了良久之后,这才道:“就按照云枫所言,让张旭去蜀中!”
李林甫闻言心中一叹,冷冷地看向杨云枫,见杨云枫满脸的喜色,心中更是来火,他却不曾想到,杨云枫开心,一来是因为至少张旭也可以与自己一同去蜀中,二来是在笑张九龄与李适之,他们定然是以为帮了自己举荐张旭,同时也是在为丰王李澄培养势力,实则却不知道杨云枫心中早有了另外一番打算了。
这时外面的小监进门禀告道:“皇上,所有考生,都已经交卷了!”
李隆基了头,道:“让他们在含元殿等着,朕一会就去!”待小监退下后,李隆基这时又看向杨云枫,道:“云枫,你认为杜甫此人如何?”
杨云枫心中一动,暗道,刚举荐了张旭,倒是忘记了杜甫,但是如果此刻也要举荐杜甫的话,李林甫固然会极力反对,他无论如何也不会让自己一次往蜀中安插两个自己的人的,即便是李隆基,只怕也不会让杜甫也跟着自己去蜀中了,想至此,杨云枫立刻拱手道:“皇上,子美兄此人亦有大才,而且做事谨慎,谨小慎微,只是累与其曾经的显赫家室,倒是将其才能埋没了不少!”
李隆基闻言了头,恍然道:“哦,原来如此,难怪朕觉得杜甫此人似乎与耳闻有所不符,原来当中还有这么一个典故……”说着抚须看向李适之,立刻道:“适之,杜甫乃是你忘年之交,你有何话说?”
李适之闻言立刻拱手道:“皇上,杨大人所言极是,臣无话可说!”
李隆基看着李适之,沉吟了片刻后,这才道:“嗯,四位爱卿随朕一起去含元殿吧!”
杨云枫自然知道李适之与杜甫的关系,不然杜甫的《醉八仙》也不会将李适之排在第二位了,不过心中却在想,为何杜甫来长安之后,却没有去找李适之呢?而李适之在李隆基面前,又没有为杜甫说上半句好话?随即心中一动,暗道,恐怕这就是所谓的文人气节吧,李适之只怕愿意举荐杜甫,但是又怕李隆基心存芥蒂,而杜甫自然是不屑于攀权附势了。
杨云枫一边想着,一边跟着李隆基出了偏厅,这时的含元殿中,四五十个士子已经分裂两排,整齐地站在殿中,李隆基登上大宝后,众士子纷纷跪倒在地,高呼万岁,李隆基微微了头,挥手道:“平身吧!”
待众学子站起身后,李隆基这才对众人道:“诸位学子,今日殿试辛苦了,不过方才的不过只是笔试罢了,现在还有面试,朕要考你们几个问题!”
众学子闻言纷纷拱手道:“是!”
杨云枫站在殿下,看着一众学子,张旭与杜甫都站在中间位置,两人都看了一眼杨云枫,微微一笑,却听殿上的李隆基这时道:“曾经有人给朕提过一个土地的改革建议,朕很是震惊,现在朕就问你们,如果要让百姓多产,多税,当如何处之?”
杨云枫闻言心中砰然一动,不用说了,李隆基口中说给他提建议的就是他杨云枫了。这时立刻有一个学子出列,拱手道:“回皇上,学生以为,若是要百姓多产,唯有加重赋税,百姓自感压力之下,自然就会多产多劳,如此皇上的两个问题,其实也就是一个问题,只要皇上下令,加重赋税,百姓多产问题也就解决了,而百姓多产了,税收也就自然多了,如此相辅相成,相得益彰!”
此人说完看了一眼坐上的李隆基,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似乎在等着李隆基的赞叹,同时又看向了殿下站列中的李林甫,杨云枫转头看了一眼李林甫,只见李林甫抚须而立,摇头晃脑,似乎也格外的满意。
杨云枫心中暗道,此人若不是李林甫的子侄,只怕也是李林甫的学生,这时却听李隆基坐在殿下笑道:“好,好,果然是妙计!”
此人闻言立刻跪倒在地,高呼道:“多谢皇上赞赏!”
杨云枫闻言立刻出列拱手道:“皇上,臣以为万万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