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惊叫道:“有人偷看!”海棠也惊叫起来,大声喊着:“爹爹!”侯君集魁梧的身影迅疾从那道月门外冲进来,出现在院子里,他一眼看见迟德立面如土色地站在墙角,脚后面是一只倾倒的铜盆,不由皱了皱眉头,朝屋里望了一眼,海棠从门口探出头来,用衣服遮掩着自己,露出一双惊惧的眼睛。
侯君集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他将电一般的目光转向迟德立,厉声喝道:“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她是未来的太子妃,有一天还会成为皇后娘娘呢!”说着从院角的兵器架上拽出一把大刀,劈向迟德立。迟德立酒一下醒了大半,他的武艺很好,低头一闪,刀锋挟着风声贴着他的头皮划过。
这一刀也把海棠吓醒了,她大喊道:“迟大哥,你快跑呀!”迟德立一愣,没想到海棠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来,不由心头一热,回头看了她一眼,才一拧身向月门外蹿了出去,消失在夜色中。侯君集一挥手,对赶来的几个家人喊道:“你们还不快追上他!”众家人应声去追,侯君集拄着大刀,喘着粗气,一脸余怒未消骂个不停。海棠走了出来,来到他的身边,他伸出大手慈爱地抚摸着女儿的头发:“你别怕,没事了,真没想到迟德立竟是这么个混账。”
这时,一阵狂风刮来,卷起的尘土几乎让人睁不开眼,海棠像是想起了什么,惊道:“难道背出死人来告爹爹的会是迟德立?”侯君集惊异地看着女儿,像是在琢磨她的话,海棠接着说:“程蕴良一共写过两道告您的奏章,第一道交给了您,第二道却没有,一定是他把那道奏章私藏下来了。”
侯君集先是了头,接着又摇了摇头道:“就算他私藏了那道奏章,那他为什么要这样待我,我是他的义父呀。”海棠说道:“难道爹爹您还没有看出他的心思吗?这都是因为您的女儿呀!如果父亲不再是位高权重的将军,甚至成了罪犯,皇室就不可能再到侯家来选太子妃了。”
侯君集看着女儿跺了跺脚说道:“我明白了,终于明白了,这么多年他为什么不愿意离开这个家。”原来迟德立一直在暗恋海棠!
从侯府逃出来后,迟德立一时走投无路,暂时在一家客栈里住下,然后找到在蜀王府中当侍卫的一个同乡,求他引见,欲投到蜀王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