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了。”计罗把联络器塞到叶盛掌心,“南茗要和你说话。”
叶盛把联络器放在耳边,仔细听完南茗交代的事项后,接过话头说:“队长,正好我也要找你,有新情况。恩,我知道,等等见面时候谈,很重要。好的,好的,那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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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缨子。”在偏厅里正专心致志插花的石元弥生听到侍女的敲门声,随口问道。
“大小姐,有人来找您的客人皆川宏自先生。”
石元弥生现在对计罗的事特别的敏感,“会是谁,是他们组织的吗?”手上不自觉地加大了力道,“啪”轻响,握着的那支细茎黄菊被女孩拇指上留着的长指甲从中部掐断,“你问过客人的身份来意吗?”
侍女回答:“是一位女士,说是皆川君的姐姐。”
“姐姐……姐姐。”石元弥生古怪地笑了笑,“好,我这就过去,缨子,你先把前厅整理一下,再把客人请到那里等我。还有,恩,过来,把这盆我刚插好的花摆到前厅去。”说完,她用力把折断的黄菊摁进插花泥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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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不到的时间,石元弥生换下和服,选了套尽显完美曲线的淡紫色束身礼服,抹了浅浅的腮红,顺便还让侍女把头发重新吹过。即使如此,自认准备得相当充分的女孩走到会客用的前厅门口时,还是被俏立在厅侧欣赏墙上的名家挂轴的南茗唬得一楞,后者很快察觉到有人过来,转身微头,笑问:“是石元小姐吗?”正如空谷幽兰搭配着那幽谷凤鸣。
“是,是,我是石元,初次见面,请多关照。”女孩感觉呼吸猛一窒,说话也有不太利索。
南茗似乎很满意这个效果,她大方地伸出右手,“石元小姐,您好,也请您多多关照。我叫皆川缘圣子,宏自是我的弟弟,他在您这里作客,我是特地来看望他的,真是麻烦您了。”
略显被动的女孩伸出玉手和南茗互握了半分钟,借机打量了下对方魔鬼般的身材,有自愧不如,又有不甘愿地说:“您好,我刚好还有些事要急着去办,您先去客房和您弟弟见面好吗?我这就让缨子带您过去。”女孩努力地挤出一丝笑脸:“今晚我在舍下请你们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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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奇,我说你发什么呆?!”叶盛猛扯盯着南茗直看的张奇,“当心队长把你‘咔嚓’了。”
后者保护好险些被拉破的衣角,委屈地说:“队长是漂亮嘛,我就是看看也不行?”说完对南茗说:“对不起,队长,这可不能怪我,您的杀伤力实在太强。”
南茗伸手在张奇脑门上敲个暴栗,好笑地说:“好了,张奇,别耍贫嘴,快两年了吧?你怎么现在还跟个孩子似的。谈正事,叶盛,把下午的事情从头到尾说给我听听。”
“是,这次到石元家我们有个意外的收获,嘿嘿,队长你猜猜我们下午见着谁了?”
“别兜圈子,这是在工作不是平时聊天,废话尽量不要说。”
“队长,是轩辕五飞,轩辕五飞啊。上面一直找不到他,原来跑到日本,隐身在黑社会之中,他倒挺高明的。”
“五飞?!”南茗听到这个名字后,“霍”地站起,玉脸上神色怪异,“五飞,他现在人在哪?”
“在哪,还能在哪?遇到了我们范老大,你说他还能在哪?”
南茗猛然抓住身边坐着的计罗,“你杀了他,是不是?”
叶盛有些愕然于她的失态,插口道:“没有,他受了重伤,后来趁我们不注意,跑了。”
“那就好,那就好。对不起,范承,我刚才太激动了。”南茗就势依着计罗重新坐下,低头想了良久,沉声道:“张奇,叶盛,这件事记得不允许私下传扬,上面我亲自去汇报。”说着她食中无名三指并拢朝上比比。
叶盛和张奇被搅得一头雾水,本来的程序就是由队长上报的,干吗还要这么说?不过他们可没敢细问缘由,头答应后,叶盛说道:“队长,另外有件事。”他把得自轩辕五飞的那个精巧的小东西拿给南茗,“轩辕五飞掉的,我怀疑这是个通讯器,看起来比我们的先进很多。”
南茗也很意外,在手上翻来覆去看了半天,间中又问了叶盛几个问题,最后总结道:“这个回去以后上交让专家组分析一下,看看到底有什么用途,我也觉得不像什么MP3播放器。”
她揪揪计罗新换好的西装,“范承,我们出去走走,我有些话跟你说。我说,你们两个笑什么?不准笑!”
计罗顺从地任由她拉起,在背后四道大有深意的目光中,好整以暇地挽上南茗的手,信步走到客房外的中庭。
石元家是日本的望族,祖宅自然占地极广,计罗几人下榻的客房本身就是个独立的日式小院,相互依偎着的两人却各子想着自己的心事,在白石小道上走了有三,五分钟后,南茗低声打破了僵局:“你是不是想知道有关五飞的事?”
“当然想。”不过男人嘴里这个“想”和南茗心里那个“想”可有很大的区别,计罗想得是如何找到轩辕五飞,让他讲解一下刚才搏杀中自己没学会和弄不懂的东西。
“这本来是机密,不过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好啦。”女郎有意卖好,“这件事一直是会里的禁忌,知情者多数不愿意提起,我只能说出个大概,轩辕五飞其实姓‘夏’,真名叫夏五飞,他是夏章通夏长老的亲儿子。为什么会离开同盟会,具体怎么发生的估计你得去问夏长老本人,我们这些知情者也就是晓得个皮毛而已。”
计罗看着她笑笑:“你好像很关心他,南茗。”
“不是你想的那样啦!”女郎挽着他胳膊的手下意识地紧了紧,“以前我们刚入会时,他很照顾我们。还记得上次你帮我和黑蝉挡住解体过程爆发的炸弹吗?他也救过我,不止是我,明旒,黑蝉他们,会里的很多人都把他看成个稳重可靠的大哥哥。”说完她偷偷看看计罗,发现男子脸色如常,南茗轻叹口气,接道:“我们还是不说他了好吗?”
“随便。”
相处久了,女郎对计罗冷漠刻板的态度早就习以为常,以前的闲话聊天向来是以她为主导,男人扮演的多数是一个旁听者的角色。听到计罗的话丝毫不以为杵,笑着说:“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