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只想知道谁是凶手,卡司是以外交官身份在贵国领土上失踪的,你们难辞其咎,如果你们把凶手交出来,我立刻让扎卡放了她。”
“好!”黑蝉一拍大腿,恶毒地想:“就让你们去范承那里送死好了,他妈的洋鬼子,敢阴我。”他似乎已经看到对面这个外国小白脸被计罗撕烂的惨状,别提心里有多爽,脑子里想到精彩处,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脸上肌肉古怪地扭曲来扭曲去,最后竟然不顾面前强敌在伺,当场俯下腰去,边笑还边用手在自己背上敲打着。
亚瑟有莫名其妙,却不能揣测出黑蝉这种几近白痴的行为有什么目的,便不敢鲁莽行事,直等到数分钟后黑蝉笑声渐止,方问:“黑蝉先生,现在可以告诉我们凶手是谁了吧?”
黑蝉头,“当然,不过先把那个女孩放了。你不是真想引起国际纠纷吧?”
亚瑟低头想了想,说:“好,但是你的朋友们必须先出来,起码要在我们的视线之内才行。否则你放我鸽子怎么办?扎卡,你们也先出来,我们是来替卡司报仇,没必要胡乱树敌,先露个脸表现下诚意,也好解释解释刚才的误会。”
“好(ok)!”浓雾倏散,出现的一个身高近两米,满脸横肉的白人巨汉单手擒着李霏霏的肩膀,将女孩连拖带拽地带到亚瑟身旁,他们身后还跟着一个中等身材的东方男子,他的脸罩在一片朦胧中,看不清楚样貌。
“这是扎卡,他不会说中文,但是能听懂几句。”亚瑟再指指另外那个东方人,说话时舌头却卷了一下:“这是漠为,刚才说话的就是他。”
“介绍完毕,现在我们该见见你的朋友们了吧。”亚瑟笑着说,不知怎么回事,黑蝉总觉得这笑容有些怪异,但双方距离这么远,只要白日不解除力场,危险性还是较小的,于是把手背到身后作了个“ok”的手势。
白日把青苑遮在身后,缓步走上前和黑蝉并肩站在一起。
六个人隔着条绿化带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是全神贯注,都不敢稍有松懈,这么瞪了半会,黑蝉开口说:“先放开那个女孩子,我们可以带你去找那个‘凶手’。”
“好,我相信你们,不过说过的话泼出去的水,可别不守诺言。”
“怎么会?亚瑟先生,你的国语说得这么好,不会不知道我们中国人有句话叫‘千金一诺’吧,既然答应了必定会做到,这样,我先和他们商量一下,你看可以吗?”黑蝉本想继续趁热打铁,但青苑在后面不住拉扯他的衣服,便转头问是怎么回事。
“黑蝉,他们这么爽快,是不是有鬼?”
“没事,就算他们搞鬼,只要李霏霏到了我们这边,还有什么好顾忌哩?
白日吸吸鼻子,“可我总觉得他们不怀好意。”
“不怀好意?当然,我们不也‘不怀好意’吗?当务之急还是先把人质要过来,毕竟也是副委员长的女儿,如果等会实在想不出好办法,就引他们去范承那里。也许,我们到时候连抬抬手也不免了,也许范承会将他们全给咔嚓了也说不定,嘿嘿。”黑蝉笑着,拉着白日的手,把他双手一分,示意他现在是把力场张开,通知其他人的最佳时机。
“黑蝉,你可别忘了,范承还没有正式承诺站在你我这边,万一……的话,你不怕起反效果?”
“卡司事实上是死在他手里的不是,再说了,我跟他接触了几天——好了,不说这个,反正把这三个外国人先稳住,如果兀鹫他们赶得及时,就不必麻烦范承,如果赶不及时,那就只能……结果并没有不同,我们始终处于下风,你说,不借助范承,我们有多少把握?”
他们对面的亚瑟一直很有耐心地站在原地,巨人扎卡和漠为也是一言不发,唯有李霏霏偶尔还挣扎两下,就是根本脱不开扎卡那巨灵大手的掌握。
看到两位暂时的同伴没有其他的意见,黑蝉回转过来,说:“我们商量好了,可以透露杀死卡司的凶手给你们,不过还是先将小姑娘送过来,大家都是文明人,不要玩这种不理智的花样,挟持人质伤害无辜,并不符合你们的骑士准则。”
亚瑟鞠了一躬,回答道:“好,我相信你们的承诺,扎卡,destructher。”
巨汉扎卡应声松手,李霏霏得到自由,先是甩头啐了口,小声骂了句:“臭流氓!”,然后活动了一下被摁得发麻的肩膀,紧踩着小碎步跑向黑蝉三人,边跑边喊:“青青姐。”
青苑应声从黑蝉和白日二人身后横移出两步,笑眯眯地张开双臂好似在等待李霏霏投入她怀里。
李霏霏脸上还带着泪痕,像是受尽了委屈,一扑到青苑身上就再也控制不住泪腺,大哭起来,双手抱着青苑的腰,越来越紧。“别哭了,霏霏,都是姐姐不好,连累了你,你没什么事吧?”青苑把她箍着自己的双手拉开,拉到面前,三个人似乎都没有去注意到李霏霏眼里闪现出的一抹而过的寒光。
而就在这时,异变陡生,原本满是关切之色的青苑突然反扣住李霏霏的胳膊,左右一岔,人轻巧地倒立着从李霏霏的头上一个跟头翻过,一直不语的白日也于此时重新完成了力场,巨大的磁场变化霎时激起了西周细石粗沙乱舞,圈外的三人同时眼前一花,被一层半透明的油膜遮蔽了视线。李霏霏也于猝不及防之下被青苑拉得一个倒仰,还未及等她背部着地,惊叫声出口,跃到她上空的黑蝉缠绕着白气的左手仿佛在瞬息之间化成了一条出洞的白蟒,照着李霏霏变色的俏脸,狠狠地就是一口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