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鸢刚从电梯里出来,打算去看沈明权,刚走到拐角口,便见到裴远晴从一间病房里走出来,不禁一顿,等到裴远晴走了,沈鸢这才上前去,一探究竟。
沈鸢万万没想到,竟然是贺岑东,快步折返去了前台的护士中心。“你好,请问一下,这边有没有一个叫贺岑东的病人?”
“你是?”
那护士打量了沈鸢一番,发现这女人最近频繁出现在医院里,是在照顾一个老者,所以语气也就和善了些。
沈鸢淡淡一笑,“我是他……朋友,听说他生病了,恰好我父亲也在这边,顺便来看看。”
那护士点头,“哦,他在3o7号病房。”
“谢谢。”沈鸢点头,刚准备离开,后又折返过来,“对了,能告诉我他生了什么病吗?有没有什么忌口?我熬了汤,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喝?”
那护士又打量了沈鸢一番,看到她手里的盒子,点点头,“我看看……胃出血,不过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就是最近不要太劳累了,还有,尽量吃一些比较健康,清淡的饮食,最近还是持流食比较好。”
“好,我记下了,谢谢。”
沈鸢转身,为突然蹙眉,好好的怎么会胃出血?
不过,既然他生病了,她也正好有这么个机会,先前一直苦恼不知该如何从贺岑东这里下手。如此想着,沈鸢微微勾起一抹笑,加快了脚步过去。
“叩叩”
“谁?”躺在床上的贺岑东蓦然睁开眼睛,朝着门口的方向望去。
门被推开,一道清丽的身影站在门口,只见她脸上只着了淡妆,较之前看起来更为清爽了,也消瘦了许多,她脸色并不太好,略显苍白,在对上他的眸光时,那眼底带着浓浓的担忧。
沈鸢手里捏着保温盒,一脸踟蹰。
贺岑东在看到沈鸢的那一刻,下意识蹙眉,只觉得头疼,“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沈鸢楚楚可怜的看着他,强忍着酸楚,站在门口,“我听说你病了,来看看你。”
“不需要。”
贺岑东想也没想就直接开口拒绝了,他可没忘了沈鸢对他做的那些事,而且那天在贺家,沈鸢的态度很明确,她爱的人是贺楚慎。
“沈小姐还是请回吧。”
“阿东……”沈鸢怔住,这一句话硬生生的在贺岑东眼下被逼回,只能用那双无辜的,带着眼泪的眸子楚楚可怜的看着他,“我知道之前都是我不对,我不求你原谅我,我只是想……向来看看你。”
“听说你胃出血,你不要紧吧!”
不要紧?
呵呵!
贺岑东只想笑,一双愤恨的眸子对上她那双楚楚可怜的眼睛。
没错,正是因为这双眼睛,时时刻刻都带着可怜,无辜,所以才让他一次次沦陷,迷失。为了她,他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可是她呢?
三年前一声不响的离开,现在回来还带着那么大一个孩子,而她,竟然连孩子是谁的都不知道。
最后,她说她爱的人是贺楚慎,那么他呢?他又算的了什么?
“死不了。”
“你别这样。”
终是走了进来,关上门,胆怯的看着他,“岑东,都是我的错,可你真的犯不着这样对自己。我不值得你这样做。”
“你?”贺岑东冷笑,“你以为我是因为你才住院?”系土围巴。
他毫不留情的话直接打了沈鸢的脸,这让沈鸢有些无所适从,双手紧紧的握住保温盒,极力压制住想要逃走的意愿。
“对,我不值得,一点儿都不值得。”她苦笑,眼泪就那么自然而然的从眼角滑落。
沈鸢转过头,飞快的抹去眼泪,再转身的时候,她又换上了一副笑脸,“那你就更要好好的对待自己了。这是我煲的汤,医生说你现在不宜吃太油腻的……”
沈鸢的话还没说完,便瞧见那床头边的柜台上的保温盒,手上的动作也凝滞了,尴尬的收回了保温盒。
“我……我还要去看我父亲,我就先走了。”
沈鸢聪明的转身,快步的离开。
“沈鸢。”
贺岑东蹙眉,叫住她。沈鸢都走到门口了,单手拧着门把,却听得贺岑东的叫唤,原本还哭丧的脸,瞬间勾起,却没有转身。
“你……还有事吗?”
“你父亲怎么了?”他最近为了麻痹自己,自然也没有去关注关于沈家的一切。
“他……”沈鸢迟疑了片刻,转身,微微叹了口气,“小黎收购了名汇的所有散股,前些天在董事会上跟父亲大吵了一架,父亲病发,所以……”
“沈黎?”
贺岑东微微一怔,却是没想到竟然是这样,可转念一想,这似乎是她会做的事情,而且她现在更是有了裴远珩这个靠山。
看贺岑东表情松动了,沈鸢才说道,“他现在还不能下床,公司又被小黎管着,也不知道她到底想干什么,我想帮忙,也帮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