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样就不好看了。”他吸了吸鼻子理所当然的样子。
那天有好几个乐队要演出,进进出出的都是些骨瘦如柴面色苍白的年轻男孩,我跟着高兴进了后台的休息室,东看看,西看看,嘴里说:“我发现跟你们一比,我特别像个正常人。”
他一双眼睛在我身上上下扫了两遍,鼻腔里发出一个短音,表示不以为然:“能比吗?我们是病态,你是变态。”
我发现有时候他损起人来真想叫人把他掐死。
开场以前,我在二楼找了个位置,在靠近栏杆的地方,场子很热,挤满了年轻的学生情侣,也有很多专门带着礼物来的乐队FAN,我发现高兴那一群人的特征就是都长得不错,加上音乐也能听,所以猜测喜欢他们的人应该不少,果然等到他们出场的时候,台下尖叫声一片。
前奏一开始,高兴的眼睛就在人群中寻找,我心里一热,寻思他应该是在找我,很快,高兴的目光就和我对上,他冲我扬了扬下巴,就开始认真在他的音乐里了。
在这种乐队的演出现场,又是节日,人群兴奋一很正常,也难免会有一些肢体接触,所以一开始有人挪到我身后贴着我的时候我并没有过多注意,直到我意识到那人正用某个火热的部位抵着我。
我回过头去,那人的脸庞堙没在昏暗的灯光下看不太清楚,但仍能见着一些轮廓,我冷冷地盯着他,他立马慌慌张张地跑掉了。这是我第一次碰上性骚扰这种事,虽然心里也觉得很肮脏很不舒服,但可能是男孩的原因,只难过了一会就淡然了,就当自己不小心吞了只苍蝇吧。
去后台找高兴,虽然他们平时的样子都拽的二五八万似的,其实兴奋起来,跟小孩也没啥差别,这会儿一群人围在一起兴高采烈地讨论刚刚的表演,我坐在沙发上,也被他们欢乐的气氛感染,直到我看到那个男人走进来,虽然那时候没看清那个骚扰我的男人的长相,但我知道就是他,那个男人看到我,表情也有不自然,随即走到一边去了。
高兴见我盯着那个男人看,随口问了句:“怎么,你看上人家了。”
我想想还是觉得算了,反正那人也没实质性地侵犯到我,不过是了我一下罢了,我催眠自己。其实我能怎样呢?走过去骂他呢,还是打他呢?我这人就一好,从来不会以拳头来解决问题。
于是我收回视线:“没事。”
高兴看看我,又看看那个男人,突然从沙发上腾地站起来,冲那个男人走过去,二话不说就一脚把他踢到地上。
休息室里所有的人都傻眼了,我当然也是,没有人上去拉他,高兴对着那个已经倒在地上的男人又一阵踢,我没想到他人看上去瘦瘦薄薄的,踢起人来却猛得要命,周围有几个年轻男孩反应过来,连忙上前把高兴拉开,那男人站起来一声不吭地往门外走,高兴冷笑了一声:“下次再让我看见你,就把你的命根子给断了。”
回去的路上,高兴跟我说:“LIVE屋经常会有这种人,以为玩音乐的都是鸭,切。”他一脸轻蔑:“一般男孩都不会被他们占便宜,除非是你情我愿。”
“他怎么你了?”高兴又问。
于是我只好很害羞地告诉他,那男的在我背后我。
“就这样?”高兴不敢相信地看着我。
“就这样呀。”
他像是发现了一件很好笑的事情那样:“我他妈还以为你被强奸了,你也不知道你自己那时候的脸色有多难看。”
“没头脑,我今天第一次发现原来你这么纯情。”高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