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艾伦,问:“你认识索菲娅?”
艾伦头,她马上明白了:“凯迪知道?”
我摇摇头。艾伦说:“索菲娅是一个可爱的女孩,爱上她很正常的。她也爱你?”
看看我,艾伦觉得问是多余的,爱上我又何尝不是正常的?
“你准备与凯迪分手?”
艾伦问,我摇摇头。其实我是想知道美国女孩遇到这种情况或者说美国男人遇到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办。
“你依然信任我?”
艾伦眼楮湿润了。“我从来就信任你。”
我真心地说这话。眼泪从艾伦眼角默默流下,但很快她擦干,不好意思地笑笑。又沉默下来。
我怕节外生枝,说:“我想知道你认为该怎样做好。”
“我也不知道,但你从来掩饰不好的,”
这艾伦最有发言权,“你觉得瞒得过凯迪吗?我只想告诉你,自我认识凯迪以来,她对你的爱是她做事最认真最投入的一次。从凯迪每一个眼神都流露出她对你的爱。你还要我说甚么?”
说实话,我已经不要她说甚么,只觉得枷锁套牢了,虽然是甜蜜的枷锁。
晚上,我到索菲娅的寓所,刚敲门,好象里面早等著似的门立即就开了,我抱著索菲娅轻轻吻了一下,然后坐下。我不想玩深沉但确实觉得心沉重。索菲娅看看我,似乎明白我要跟她说甚么,她笑笑,说:“我们都喜欢凯迪,但她让你变得都快不象美国人了。”
见她故意找轻松话题,我也放松了,含笑说:“我是比较固执的。凯迪也很有个性,也不知怎么会糅合到一块。”
索菲娅轻叹一口气:“缘份吧。”
我静默不语,索菲娅走到我身边,依偎到我怀里,看著我:“抱抱我。”
我搂紧她那柔软的身体。
索菲娅凑上嘴,吻我,我低头回应,透过宽大的领口,清晰可见她睡衣里的圆圆的乳房和粉红的rǔ头,洁白的胸脯和深深的乳沟。我叹一口气,谁能抵挡住这种诱惑啊。她抬起头,拿起一只我的手,轻轻按到她乳房上,幽幽地说:“没关系。是我对不起凯迪,我会向她道歉的。”
我心想,我甚么时间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手伸进了她衣服里。她并没有戴乳罩,摸上去,那弹性柔滑的乳房细腻感人。她脱下她睡衣,整个修长的身体裸露了出来,在灯光下,她的头发和下面的体毛显得黑釉釉的发亮,她过来轻柔地解我的衣服,我手摸下去,微微隆起的身体细腻柔软,一也没有许多美国女孩皮肤的粗糙和小颗粒,伸进体内她反复从心里发出一声低咽,坐到我的身上——那晚,我没回家,我们一直作爱、亲吻到天亮。
第二天下午回到住所,刚刚缕了缕思绪,听见凯迪的汽车声,然后是开门,凯迪高兴地叫:“亲爱的,我回来了。”
我走上去抱住她吻吻。她看著我,呆在门口,手中的包掉地上。僵持了一会儿,她用发颤的声音问:“她是谁?”
“索菲娅。”
我静静地答。她扑到我怀里,呜咽著无力地打我。我想搂紧,她推开我:“你别并我,别并我。”
她死死地盯著我,我看著她,她摇摇头,泪水哗哗流下来。她过来紧紧抱住我,努力克制不哭出声。我将她搂到怀里,轻声说:“凯迪,对不起。”
连续几天,凯迪都不愿意与我同房,我们各自睡一间房。她平静了下来,但就是不愿与我同房。我也懒得上班,天天呆在家里,心里多少有烦。我不是道歉了吗。我如果就搬去与索菲娅住了,或干脆让索菲娅来这儿住又怎么啦。想同床其实是想和好,做爱算甚么,我不缺这个。
凯迪其实明白我的想法。按她过去的性格早不是这样了。在她看来这原本也算不了甚么,她本身也是这样将我从艾伦那里夺过来的。而且我能如实告诉她,并希望和好,知道我还是喜欢她的,否则根本用不著这样,回家就是我和索菲娅同时欢迎她了。
但她就是不甘心,怎么离开几天我就随时有流失的危险呢,其实她并不了解,她本身就很难固定我的。她的反思多过了对我的责怪。这是我从她以后的言行中分析得来的结论。
这天我刚进房躺下,凯迪敲门,然后问:“我能进来吗?”
她知道我已敲过她几次门了,想等我再去敲已经不可能了。
这天我回家,见到凯迪与索菲娅又坐在沙发上聊著甚么,看见我,索菲娅含笑头,凯迪也很平静,我自己倒觉得心虚,打过招呼进到书房。
晚上,我刚躺上床,凯迪也急急忙忙上床偎到我怀里,看我还算平静嘻嘻笑著说:“索菲娅告诉我她又谈了个男朋友,让我给她出出主意。”
我看看凯迪,觉得她们两人都有毛病,感情她们都没事啦,我还心里内甚么疚啊。
见我不说话,凯迪在领会我的思维,她在按我的想法考虑,然后说:“你以为我爱管这些事啊。索菲娅找到合适的男朋友了,你不也应该替她高兴吗?”
我笑笑,没说话,心想:找不到我才高兴呢。不过说实话,看见大家都没事了,我还真的很高兴。凯迪觉得我的笑不真实,但按她的思维方式感觉不到到底问题在哪里。并不是每个美国女孩都象凯迪这样傻得可爱的,我真心地吻吻她,这她感觉到了,笑嘻嘻地去解我的睡衣。
那以后,索菲娅还是偶尔来我家坐坐,好象听凯迪说索菲娅已换了好几个男朋友了,但没有几个会超过一个月,偶尔我会发现索菲娅眼中有一种美国女孩不常有的特殊的忧郁,没次见到我她都会高兴的笑笑,虽然我觉得笑得好象很勉强,时间也许会医治心灵的创伤。
一天,凯迪突然进我办公室,焦急地说:“听说索菲娅被送进了精神病院。”
“甚么?”
我大吃一惊,结束了正开著的会,与凯迪急忙赶到索菲娅所住的医院。索菲娅静静躺在床上,见到我们,她笑笑,我走到床边,她拉住我的手,痴痴看著我甚么也不说。凯迪眼角含泪,靠在她身旁轻轻抚摸她。我出门问医生怎么回事,医生告诉我,索菲娅是被家另一家医院转来的,他们对索菲娅经过了检查,她确实有间歇性神经紊乱,偶尔有精神分裂征兆,希望在医院观察治疗一段时间。听罢,我心里很难受。回到病房,索菲娅紧紧抓住我的手,恳求:“我想回家,我甚么病也没有,我自己知道怎么回事。”
凯迪泪眼汪汪的对我说:“让她回家吧,让她跟我们住。”
我看著善良的凯迪一阵感动。
经过与医院协商,同意在家观察,又医院派专人护理观察。索菲娅不愿总躺床上,因此凯迪专程为她买了一个躺椅。然后细心地陪索菲娅说话聊天,说实话我真为凯迪感动,她仅仅只是索菲娅的一个朋友,而且这个朋友还差抢走她心爱的男人,她居然能如此耐心体贴的护理关照她,我觉得我越来越发现凯迪身上许多美好的东西。
索菲娅看来确实比我们想象的要差,她显得很虚弱,但偶尔又显得特别兴奋,说出的话让人往往摸不著头脑。
护理人员告诉我,如果她情况再如此下去,就必须住进医院了。我听了心如刀绞。那个晚上,是索菲娅最后清醒一次与我和凯迪谈话。当时护理人员给索菲娅吃了东西,索菲娅让护理人员叫我和凯迪。我们急忙赶到她房间,索菲娅脸雪白,大大的眼楮显得闪闪发光。她抓住凯迪的手:“凯迪,我真为认识你这个朋友而高兴。谢谢你给我许多美好的时光,也谢谢你原谅了我和大卫。”
凯迪抓住她手,轻轻抚摸著,她的泪水哗哗流下来,索菲娅继续看著她温柔之极,“凯迪,我为你高兴,你要好好珍惜大卫,也替我爱他。”
凯迪爬在她身上呜咽起来。
索菲娅柔情地看著我,凄切地笑著:“看来我们没有缘份。我的病跟你没关系,我们家族每一代人都会出现这种情况,没想到是我。你给我了最后的快乐时光,我真心谢谢你。”
看著她,我也感到眼眶湿润,她看著我:“抱抱我。”
我过去,温柔地紧紧将她抱到怀里,凯迪含泪抚摸著她也抚摸我。
我看见索菲娅眼楮渐渐发呆,脸上泛起了红晕。护理人员见状,跑过来,让索菲娅躺下,索菲娅脸上含著笑容,她早已进入自我的真空,生活在她自己的世界里。
过了几天,我向医院捐了一笔钱,为索菲娅安排了最舒适的房间和护理服务人员。我走出大厦,看见凯迪用轮椅推著索菲娅在花园草坪慢慢散步,凯迪与索菲娅说著话。我走过去,凯迪对索菲娅说“索菲娅,大卫来看你。”
索菲娅笑笑:“大卫,你好。”
但我从她眼楮中看住,她并不知道我是谁。
每过一段时间,我都会和凯迪到医院去看索菲娅,陪著她聊天,虽然她不知道我们是谁,但凯迪每次都与她说得很高兴。但离开时,凯迪都会抱住我伤心流泪。听医生介绍,索菲娅每月都会间歇性的发病,每次发病都会乱冲乱撞,常常会撕乱所有衣服,光著身子在房间跳芭蕾,听了,我觉得心里酸痛。
索菲娅家里人曾专门请我和凯迪见面,表示他们对我和凯迪的谢意。凯迪除了伤心流泪甚么也不说,而我也只能表示遗憾,说:“索菲娅是我和凯迪的朋友,帮助她是应该的。”
索菲娅母亲单独对我时含泪告诉我,索菲娅在陪我吃中国菜的那个夜晚,曾兴奋地给母亲打电话,说她终于找到她真心最爱的人。我终于止不住流下泪来。索菲娅!
只要在美国,我和凯迪还是经常去看索菲娅。即使以后我和凯迪分手了,我们还因共同去探望索菲娅而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