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长女沈流知道家人一向溺爱小弟,都拿这个小弟是没主意,只好自己出马,喊了几声门,没听到里面应声,心下有些焦虑。沈迎与沈溪也开始担忧起来,一起撞开了门。
沈幼淮小脸苍白,躺在床上,不知死活。
沈迎正夫韩氏见了儿子的样子,叫了一声“淮儿”就晕倒过去。
沈迎的身子摇摇晃晃,若不是沈溪扶住,差跌到。
沈流快步上前两步,见小弟只是晕了,身上没有什么异常,才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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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二十日下午,南川城。
孔织收到京城传来的消息后,神态有些恍惚。
鸥舟觉得有些奇怪,仔细看了消息内容,二皇子与三皇子的婚期定在一个月后,如今两位皇子已经离开皇宫,在各自外戚家待嫁。三皇子,不就是传闻中有可能指给小姐的那位吗?难道……?鸥舟看向孔织,心中有疑惑。
孔织有种说不出的感受,却是为的二皇子姜瑞炎。自己的朋友就要“出嫁”了,算是喜事吗?那个嚣张的小孩,竟然是显赫的嫡皇子,原来骄傲也是有资本的。想想最后一次见面,他因为担心她的病,扮作小厮过来,两人始终没有说身份地位的话题,仍像过去样相处着。那样俊秀的人,穿上男装是什么样子呢?真是想不出来。可是,他愿意出嫁吗?那次在白云山中听到他提皇子婚姻很绝望的样子。若是他不愿意,带他离开可好,朋友一场,怎么也该帮他一把吧?孔织陷入沉思。
当天夜里,梁府后院,梧桐院,凤后在母家时的住处,如今住着宫外待嫁的二皇子姜瑞炎。
孔织换了一身黑衣,避开往来巡逻的护卫,来到这里。
这里是梁府灯火最亮、把手最严密的地方,所以并不算难找。院子中是不能进了,门口好多护卫,里面也不时有侍儿走过。
孔织跃上房,伏下身子,屋子里传来姜瑞炎的声音:“外祖母,炎儿不是犯人,外面的护卫未免太多了些,炎儿不喜欢!”
老妇的声音,因该就是鼎鼎大名的梁霞,回答得有些含糊:“这个,最近京城局势动荡,不得不防啊!”
姜瑞炎的哧笑声:“外祖母说笑话吧,京城谁不知道国丈府的护卫力量并不亚于皇宫内院!外祖母防的不是别人,是炎儿吧!怕炎儿任性跑掉,坏了梁家与东平侯府的联姻吧!”用的是肯定的口气。
梁霞叹了口气,说:“你是聪明孩子,外祖也不瞒你,梁家已经陷入困境,一不小心,就是抄家灭族的下场。你母皇并不心慈,当年林家的事就是先例。若是梁家有个闪失,你们父子兄妹还会有好下场吗?东平侯在京中虽不掌实权,可她妹妹却握着天下二分兵权,再加上我们梁家的三分,就算你母皇将其他世家都联合起来,又能如何?”
姜瑞炎沉默半响,才缓缓答道:“外祖母放心,炎儿不是小孩子,明白其中的干系,知道自身的责任!为了父后与小妹,炎儿除了乖乖出嫁,还有其他选择吗?男儿终要嫁人的,崔家侯府世家,哪里就委屈了炎儿?外面的人还是撤了吧,炎儿想清静些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