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是篇幅还是句式,乃至于格律,这首新乐府都击破了普通律诗和绝句的束缚,或者更严重地来说,是击碎了人们长久以来的作诗习惯,挣脱了现有诗歌的桎梏!
任何新事物的出现,都是很难获得世人认可的,而且这个世界中从未出现过乐府诗这类体裁,更让苏文的这首《兵车行》有了些大逆文道的意思。
饶是一代诗仙李白,也在苏文的这首诗面前沉默了。
片刻之后,李白才淡淡地开口道:“看起来。杜公子似乎是反战的?”
苏文不置可否,只是笑道:“都说了,只是游戏之作而已。”
李白头。沉声道:“给我些时间。”
说完,李白竟然合上了双眼,再不言语,便如老僧入定,场间唯余柴禾燃烧的噼啪之声作响。
苏文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知道,想要让李白接受这等新体裁。是需要时间的,初时听到《行路难》的时候或许还不会有如此强烈的感受,因为毕竟《行路难》前四句。仍然带有明显的七言律诗的味道,只是最后两句有所改变。
但是《兵车行》却不同,那是更为鲜明的新乐府!
既然李白尚在消化当中,苏文也不便打扰。只见他慢慢站起身来。从火堆中抽出了一支火把,举步朝外走去!
此时正值整个迷失沼泽最危险的夜间,尤其是在这片诡秘莫测的兽冢当中,不论怎么看,此时出走,都不是一个好主意。
可是苏文于心中依旧放不之下,那无端出现又突然消失的啃食尸骨的声音,还有禁地之中那巨型琥珀的异动。还有进入此处便消失无踪的唐吉,一切的一切。都让苏文无法安心入睡。
他决定,独自于兽冢中查探一番!
这并不是苏文在托大,而是他认定,自己单独行动,绝对要比三人合力寻找还要方便一些!
在这片古怪的迷雾之中,失去了才气的李白,哪怕空有翰林之文位,恐怕也不是苏文的对手,更别说苏文的手中还藏着无数底牌!
只有在离开了李白和叶瑶依之后,苏文才能放手施为,火力全开!
苏文慢步走在迷雾之中,感受着空气中带来的丝丝凉意,以及四周环伺自己的一具具骨骸,心中却无比的平静。
他所行的方向,是那片被李白称作是禁地的地方。
今天早些时候,他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并没有仔细观察,更没有绕到其他角度探寻其中的隐秘,但他已经几乎可以肯定,那巨型琥珀,便是众人离开此处的关键!
“不管怎么样,先看看再说。”
苏文高举着火把,仔细遵循着李白的警告,不曾靠近中央那琥珀五丈之内,与先前一样,他并没有发现太多有用的线索,于是苏文立刻决定绕到这块琥珀的背后去看看。
苏文小心翼翼地保持了五丈之外的距离,以巨型琥珀为圆心,慢慢在外围挪动着脚步,然而,还不等他绕到那片禁地的后方,便突然看到了一片白影。
“谁!”
苏文知道,那不可能是胖子,唐吉的身形如此明显,断然没有苏文一眼认不出的可能,也就是说,苏文又在这里见到了一个陌生人!
没有人回答,那片白影也没有消失,只是安静地卧立在远处,就像是伺机待伏的妖兽。
苏文不敢大意,一手举着火把,一手紧握白剑秋的那幅战画,慢慢向其靠近。
近了,更近了,终于,苏文来到了那白影身前一丈之内。
所以他脸上的表情凝固了。
倒在地上的,是一个人,准确地说,是一具人类的尸体!
此人在死前仿佛经历了极大的恐惧,他的整张脸已经扭曲了,瞪大的双眼,奋力张开的嘴巴,还有那死死扣在泥土当中的十指,一切都代表着其不甘和恐慌。
但这并不是苏文为之震惊的原因,苏文之所以在这一刻愣在了原地,是因为他认出了此人身上的那一袭白衣。
那是鸿鸣书院的院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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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简单说一下,其实歌行体和新乐府之间还是有些差别的,不过此处莫语将其合成了一种体裁,主要是为了方便叙述,可不是为了要误导大家哦……
另外第二更会晚,肯定在凌晨了,眼看黑色星期四即将到来,莫语又遇到了卡文,真是捉急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