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烈,你竟然在这会上下如此辣手?是想要和本门开战?”
刑烈怒道:
“这林封谨口出无状,竟然侮辱我法家韩非先师!我为何不能出手?”
林封谨大声道:
“我说是你们的行为太过不堪,违背的法家的根本,韩非先师要是在天有灵,非得被气得从地下爬出来!这话哪个字有侮辱的意思?要说侮辱,我也只侮辱了那些指鹿为马,坑蒙拐骗的蠢货!”
“够了!”周敦颐喝了林封谨一声,对着刑烈淡淡的道:
“众目睽睽,这里还有几百双眼睛看着,几百只耳朵听着,我觉得林封谨只是激愤之下脱口而出,没有侮辱韩非先师,你要是觉得不服,可以提请所有书院的人表决一下,但就算是表决林封谨有错,教训他也是他师尊的事情。你,或者有人觉得我说得不对,大可以来说服我。林封谨,自己掌嘴三下!下次说话不许这么莽撞。”
刑烈此时冷静下来,也有了台阶,知道自己出手也确实不占道理,只能冷哼一声坐了下来,口中却冷笑大声道:
“子不教,父之过,徒不教,师之过,如此没有家教的弟子,实力也是低微,可见能有什么好的师尊调教?罢了,这等小辈我也不和他一般见识,改日见到其师尊倒是要好好向其讨教一番,还要规劝你们东林书院一句,如此奸猾之人不好好教训,小心以后横死在江湖上!”
斯时信息闭塞,交通不便,所以很多信息哪怕是刻意调查都未必能知道,何况是不经意之下?尽管在邺都的圈子里面,林封谨拜师的事情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但是与会的这些人当中,知道林封谨拜在了王阳明和陆九渊门下的还真不多,必须刻意打听才能知道面前这少年居然紧抱住了这么两条钢铁大粗腿。
而刑烈则是发觉自己出手,这林封谨的师尊都没有站出来出头,估计是连参加这文会的资格都没有,便打算找个软桃子来捏捏立威——他哪里知道阳明先生和陆九渊两人根本不屑于来,也没人敢管——下面顿时交头接耳,嗡嗡声大作,听了刑烈说的这些话以后,顿时就有不少人用一种很奇特的眼神看了过来。
林封谨轻轻摸了自己的脸三下,便算是掌嘴了,然后仰天长笑三声道:
“风雨一联,乃是我三年前亲手所撰!那个顾一鸣,你敢不敢出来和我当面对质?”
听到了林封谨这么一说,东林书院当中的师长的心中都分别一紧:怎么这孩子不按照事先对好的口供说话啊!不过这时候总不能将林封谨从上面给揪下来,有道是既来之,则安之,也只能静观其变。
顾一鸣被林封谨这么着名骂了出来,肯定心情还是很不爽的,咳嗽了一声便站起来上前呵斥道:”竖子无礼!就是你老师见了我也不会这么无礼,你如此狂悖,学的是什么圣人之道?”
林封谨叹了口气道:
“礼貌是看对象的,农夫和中山狼讲道理,最后几乎就被吃掉,和你这种欺世盗名,不知廉耻的老贼讲礼貌?我又不是缺心眼——我也不想和你扯这些,你说这风雨一联是你写的,有什么证据?”
顾一鸣被林封谨说得真的是火冒三丈,但林封谨最后忽然来了这么一句,他的心中顿时凛然:此子难道是要故意激怒我来露出言语上的破绽?冷静,不能上当!所以他深吸了一口气后便傲然道:
“老夫名扬天下三十年,难道会为了一副对联说谎?”
林封谨忽然狡黠的笑了起来:
“这么说,这对联就真是你写的了?”
顾一鸣又是一阵心虚,但到了这时候,却也是只能硬着头皮上去道:
“是!”
林封谨笑了笑道:
“像这样的一联,没有深厚的积累,循序渐进的领悟,是决计写不不出来的,顾先生难道在这感悟的过程当中只创造了这么一联,没有其他的东西问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