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鄂妃凄然一笑道:苦什么!最苦的不都过去了?
董鄂妃怜爱地凝视着怀中婴儿柔声道:乖乖的,额娘就回来!
马车颠簸着,董鄂妃裹着轻裘,脸色苍白,十分不适。
行宫外,细雪飘下来。董鄂妃一面走上台阶,一面拍着轻裘上的雪花。
顺治从行宫中奔出来,抓祝糊,着急地道:你,你来做什么呀!
董鄂妃道:我听说皇太后欠安,前来侍疾。
顺治道:侍疾?你自己都还需要别人侍疾呢!快回去!这儿有的是嬷嬷、宫女,还有我呢!
董鄂妃道:皇上虽有孝心,但贴身服侍的活儿,您使不上力啊!
苏茉尔奔出,惊讶道:皇贵妃?您怎么能出门呢?
顺治恼火道:嬷嬷,你看她!气不气人!
董鄂妃道:苏嬷嬷,我来帮你分忧分劳,一块儿服侍皇太后!
苏茉尔惊讶感动地道:皇贵妃,您?……
董鄂妃坚定而诚挚地看顺治,顺治无奈,重重叹口气道:你这人,拗起来比我还厉害#赫嬷嬷,你看宛如,再看看皇后!皇额娘病了,她非但人不来,连遣个人问候一声都没有!平时我看不见的时候,还不知怎么张狂无礼呢!难怪皇额娘要气病了#糊……她根本不配当皇后!
董鄂妃道:皇上!皇后一定是不知道,她不可能是故意的!
苏茉尔道:好了!且不要说这些了!难道要皇贵妃在这雪地里冻着?快进去吧!
简郡王府花厅里,济度与图弘等三人密议,气氛十分沉重。
亲贵甲道:立太子的事儿,虽然缓了一缓,可是以皇上的性子,恐怕势在必行!
图弘怒道:难道就真让那小孽障做皇上?哼,那十一阿哥不是死得太冤了?
济度恶狠狠骂道:混账!那些南蛮子真是可怕!
亲贵甲问:要不要通过鄂硕,警告警告他女儿?
图弘摇头:鄂硕胆小怕事,连皇上要给他升官,他都敬谢不敏,他的话没力量,不管用!
亲贵甲建议道:要不然,从皇太后那面……
图弘摇头:母子两个都给那女人狐媚上了,我看……靠不住!
亲贵甲问:那该怎么办才好呢?
图弘看着济度道:王爷,您如今是八旗亲贵的头脑,总得想个法子!
济度怒道:哼!软的不成,来硬的!
亲贵甲道:硬的?王爷是说……兵变?
图弘提醒道:那可得小心!两黄旗的索尼、鳌拜、遏必隆,对皇太后和皇上都是忠心耿耿!
济度摇头道:不,用不着劳师动众,只需要釜底抽薪,去了这个祸胎!
亲贵甲道:这……这可是很冒险啊!万一事机不密……
济度冷笑道:嘿!这就是妙处了!用不着咱们去冒险!只要……借刀杀人!
图弘忙问道:谁是那把刀?
济度道:你们去想,宫里头什么人怨恨最深啊?
亲贵甲道:自然是那失宠的。
济度道:不,是那自认为该得宠,却出乎意外失宠的!
图弘道:我懂了,王爷是说……坤宁宫那主子?
济度头道:没错,就是皇后!
亲贵甲怀疑道:皇后……她有这胆子吗?
济度笑道:她自小娇生惯养,脑子不大,胆子却不小!
图弘笑道:王爷说得有理!
济度道:图弘,我听说你的福晋,不是皇后的远房表妹吗?
图弘道:是啊!皇后挺爱找她进宫,去了就是听她喊冤诉苦。
济度道:那好!让你福晋去见皇后,等她喊冤诉苦够了,再指一条明道儿给她,问问她,敢走不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