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尔衮怒吼道:我明白了!全都明白了!
多铎急切地:哥,那你快告诉我……
多尔衮打断他:等一下!让我先找一个人,问明白!
夜里,四贝勒府多尔衮厢房的窗户上人影晃动。
多铎探出头来,在门口四下张了张,见四下无人,才放心地进房关上门。
屋子里,多尔衮正凝视着苏茉尔,他的目光像刀子一样锋利,苏茉尔被瞧得心虚,勉强笑道:十四爷特地唤我,有什么交待我做?
多尔衮冷静地:这几天我都在宫里举哀,不得空。这会儿请你来,有件要紧事,想问问你。
苏茉尔不安地:这么晚了,两位小爷还不安置?有事儿明天再说吧!
苏茉尔请过安想走,却被多铎拦住。他问道:快告诉我们,那天你偷偷进宫,究竟看到了什么?
苏茉尔一怔,赔笑装糊涂:那天?哪天啊?
多尔衮阴沉着脸:我额娘殉葬的那一天。
苏茉尔的脸微微变色,强笑道:喔,我……我没,没看见什么啊……
多铎逼问道:你是不是看见,有人逼我额娘……
苏茉尔慌忙打断他的话:没有!绝对没有!
多铎怒道:我话都还没说完,你倒先急着否认,莫非你知道我要说的是什么?
苏茉尔一怔,不知如何是好!
多尔衮咄咄逼人:况且,你能这么一口咬定,绝对没有人逼我额娘,那就证明你全都亲眼看见了,并不是像你所说“没看见什么”!
苏茉尔语塞:我……
多尔衮又道:如果我额娘真是自愿殉葬,没人逼她,那你就算看见了,也该只是难过、意外,何至于会吓得面无人色,话都说不出来?
苏茉尔急得想哭:唉!我真的不能说。她发现自己差说溜嘴,一怔,忙改口说道:也……也没什么可说……十四爷,我讲不过你,你饶了我吧!
苏茉尔又惊又怕,不禁红了眼眶。多尔衮凝视着她,半晌,叹了口气:算了!你去吧!
苏茉尔闻言,松了口气,落下一滴泪,连忙拭去。她安慰道:两位小爷请节哀,别让大福晋……放心不下。
她擦拭着眼泪,急忙转身出了厢房。
多铎奇怪地:哥,你怎么让她走了?
多尔衮眉头紧锁:她有苦衷,再逼也没用。况且,你瞧她神情,还不明白吗?
多铎发怒道:我就知道!额娘不会甘心舍下我们兄弟!哥,到底是谁逼死额娘?
多尔衮沉着地:告诉你吧!逼死额娘的,就是想当大汗的人!
多铎不解地:为什么?
多尔衮咬咬牙,沉声道:因为我没听错!额娘临死前还在喊,说她是为我而死的!
多铎大惊:为你而死?
多尔衮坚信不疑地说道:父汗去世的时候只有额娘在身边,一定交待了即位大汗的人选。
多铎恍然大悟道:我懂了!哥,是你!父汗指定的必然是你!
多尔衮神色冷峻地:可是有人不乐意。他想当大汗,除非先逼死额娘,否则他怎么当得成?
多铎迟疑地:他逼死额娘,还……还要说她的坏话?
多尔衮:他想用那些坏话,消除人们心中的疑惑。可是那些坏话,等于揭穿了他自己的谎言。
多铎不解地问道:这又怎么说?
多尔衮沉声答道:如果汗位不是传给我,额娘怎么可能有机会扰乱国政?他们要额娘死,不为别的,只因为怕她说出父汗真正的遗诏!
多铎惊怒:这……这叫杀人灭口!
多尔衮心中一痛,缓缓取出贴身藏着的雕龙玉佩:这是父汗给我的。可是,额娘死了,就凭这个,也证明不了什么!
多铎大怒:不凭这个,咱们就凭手上的三旗兵马!
多尔衮摇头:可是,军务政务咱们都还不熟悉,连个亲信都没有,要是轻举妄动,非但三旗兵马保不住,恐怕连咱们自己,都要大祸临头。
两人沉默了半晌,多铎突然挥拳捶墙,恨恨地道:好!我就等着瞧#涵当了大汗,谁就是逼死额娘的人!
多尔衮咬牙切齿:没错,谁当了大汗,谁就是逼死额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