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冰云怕了他炽热的目光,举起衣袖,遮着上半边脸,盈盈立起,以令人心碎的声音温柔地道:“你真的要出手对付庞斑与浪翻云?’提到庞斑与浪翻云,石妍目光一沉,射出森冷的寒光杀气四溢。
勒冰云讶然审视他,性格转换如此地迅速,越发觉得石妍有着一股奇异的吸引力和特质,令她冷静多时的心田,也泛起波动。
石妍望向靳冰云,笑道:“怎么了?小冰云,你是关系石某还是他庞斑?不会是想跟他报信吧?’靳冰云怒道:“你胡说个什么,谁有兴趣关心你,还有不要求我做任何不利庞斑的事,无论如何,我虽不会帮他,但也不会对付他,你或浪翻云若真有本事,除棹他好了,何用依靠我这个小女子,好了!我要回家了。’只是说到‘除掉他时’,眼中掠过令人心痛的哀伤。
靳冰云站了起来,缓缓转头,望往远方的天空,彷佛那片夜空,就是她家上的天空。
石妍跳到她俏脸扭往的前方,摆下个拦着她回家之路的姿态,张开双手道:“你要回家?就是那个‘家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的『慈航静斋』’提起『慈航静斋』,靳冰云心中一惊,随即脑中浮起一幅接一幅的回忆,想到了久远得像有百年千年之遥的童年时代。八岁之前,她在一个与世无争的地方,专心剑道。只是一个赌约,使她的一生改变了。她便是赌注。一个八岁的小女孩。她从那件事发生的那日开始,便再也不会哭泣。十八岁那年,她远赴魔师宫,谒见庞斑,成为了他唯一的女徒,开始偿还十年前欠下的债。
回过神来靳冰云以平静得怕人的声调道:“恩,我离家已有一百年一千年了,庞斑既已不要我,我为何还不回去?’接着秀眉一蹙道:“让开!’石妍并未让路,只是一个劲得微笑着道:“石某可未同意你回家。’靳冰云见状幽幽一叹,柔声道:“我只是个苦命的人,趁我还有家时,让我回家巴!’石妍一阵长笑道:“『慈航静斋』不是你的家,而『魔师宫』更不配成为你的家,石某会给你一个新家,从现在开始没有石某的同意,你休得再回『慈航静斋』更不能回『魔师宫』。’顿了顿又道:“如果冰云你敢自尽,石某就立马杀上『慈航静斋』,让她在江湖上彻底地除名,如果小冰云你不相信可以尽管一试?’靳冰云嗔骂道:“你好霸道!’石妍见她果然停了下来,又道:“再说你也有不可回『慈航静斋』的理由。’靳冰云疑惑地望着他。
石妍接着道:“哪怕是石某慈悲为怀不着静斋麻烦,只要你一回静斋同样是永远也见不着言静庵了。’靳冰云脑中‘轰’地震动起来,失声惊呼道:“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