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在一连串重物坠地般的声响过后,双方这才回过神来。
他们这才发现,方才这一下,竟有二十几名马贼直接被那些长枪刺穿身躯,死于非命。
这一幕,唬地那些幸存的马贼们立即勒住了缰绳,呆呆伫立在原地。
『这帮蠢货……他们竟然停下来了。』
桓虎无奈地用手拍了怕脑门,心说:骑兵没了冲刺的速度,这还有什么威胁?
『不过……』
桓虎转头望向了一眼在虎贲禁卫们当中的赵弘润,暗暗咋舌。
『真够乱来的啊,竟然将主战的长枪当成投枪使……虽然说这招的确出人意料,然而失去了长兵器,这样真的合适么?』
就在桓虎暗暗猜测之际,虎贲禁卫们的阵型发生了变化,大约一半左右的虎贲禁卫们排成了一排,他们抽出了腰间的佩剑,似乎准备用这短兵器与马贼厮杀的样子。
而另外一半左右的虎贲禁卫,也不晓得躲在前方队友的盾牌后方干什么。
“……”
“……”
众马贼们面面相觑,显得有些踟蹰。
不得不说,方才一下子就损失了二十几人的事实,给他们的心神造成了巨大的震撼,毕竟这帮马贼攻青羊部落时,双方厮杀了有足足有一炷香工夫,最终这伙马贼中战死的也不过八九人而已。
而方才几乎眨眼工夫内,二十几个兄弟就没了。
他们有心想再次冲锋给那些战死的兄弟们报仇,可眼瞅着那些虎贲禁卫们手中的佩剑,他们心底不禁有些犯怵。
因为他们谁也不敢保证,当他们再次冲锋的时候,那群卑鄙的家伙会不会故技重施,将那些佩剑也丢出来伤人。
僵持了有足足好一会,桓虎实在忍不住了,骂道:“蠢货,若对方敢丢出那些剑,他们手中便再无兵刃,任由你们屠杀,连这点都不明白么?!”
听闻此言,那些马贼们顿时醒悟过来,当即朝着那些虎贲禁卫们再次展开冲锋。
『……』
“嘁!”赵弘润皱眉望了一眼桓虎的方向,竟下令道:“后撤!”
在桓虎与李钲二人不可思议的眼神中,数十名虎贲禁卫在面对马贼们的冲刺时,竟然迅速后撤。
这让那群马贼们顿时打消了心中的顾忌,嗷嗷大叫着,驾驭着胯下战马加速冲刺。
反观桓虎,心中却已然出现了不好的预感,连忙大声喊道:“停下!停下!”
可惜,他喊地太晚了,那些马贼已经无法停止冲锋,只见在他们一脸狰狞地策马冲过方才虎贲禁卫们布置防线的地段。
突然间,队伍前方的马贼们只感觉胯下一空,他们胯下的战马,不知因为什么原因,竟纷纷栽倒在地。
一时间,众马贼人仰马翻,摔在地上惨嚎惨叫。
『怎么回事?』
尽管心中已有不好的预感,但桓虎还是被亲眼所目睹的这一幕震惊了,他实在不能理解,他麾下那些小崽子们,明明好端端驾驭着战马,为何会莫名其妙地摔倒。
他眯着眼睛仔细一瞧,这才发现,在原来虎贲禁卫们布置防线的地段,地上不知何时已挖出了许多拳头大小的坑。
不错,这些坑洞,是趁马贼们被头一波长枪投掷的攻势所震撼时,由那一半左右躲藏在队友盾牌之后的虎贲禁卫们,用随身的剑刃挖掘的。
这些坑洞不大,仅拳头左右,用他们手中的剑刃刷刷两下就能挖掘。
而这些坑洞也不深,仅仅半个手掌深度罢了,但已足以让疾奔状态的奔马将马蹄陷入坑中崴了脚,因此摔断马腿,连带着马背上的马贼们亦摔得半死。
“杀!”
随着赵弘润一声令下,虎贲禁卫们再次上前,用手中的佩剑在那些摔在地上难以动弹的马贼身上补了一刀。
旋即,这支虎贲禁卫,重新回到了方才布置兵阵的地段,前排士卒再次放下了手中的盾牌,隔绝了对面马贼们的视线。
一时间,方才还在叫嚣着要将这些虎贲禁卫全部杀死的马贼们,此刻鸦雀无声,连接两拨攻势的失利,以及那数十名兄弟莫名其妙的战死,让他们心中的斗志浇灭了几分。
就连桓虎,脸上亦露出了惊叹之色。
『原来如此……原来第一波投掷长枪,目的是为了拖延时间,震慑那群蠢货么?真正的杀招,是那些小坑吧……正是阴损啊,在这种昏暗的地方使出这种“卑鄙”的招数……』
桓虎饶有兴致地望着那些密密麻麻的小坑,将这招坑害骑兵的招法记在心里,保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用上呢。
『真是了不起,在这种地方,在此等处境下,还能想到如此巧妙的阴招,不愧是击溃了楚国十六万大军,逼降、掳掠四十余万人的恶党。不过……杀了我数十名兄弟,这笔血债,还是要向你这位魏国的肃王讨回来……』
想到这里,桓虎收敛的脸上的笑容,高举拳头喝道:“小的们,集合。”
众马贼听闻此言,纷纷拨转马头,在桓虎的身边再次重组阵型。
见此,就连李钲亦只能后退。
一时间,整个魏人营地变得寂静下来,由桓虎所亲率的马贼众,与赵弘润所统帅的虎贲禁卫,这两支人马对峙着。
然而,就在桓虎准备亲自指挥这群马贼作战时,魏人宿营地外,急匆匆地跑进来一队气喘吁吁的虎贲禁卫,数量大约有近百人。
『嘁!错过时机了么……』
见此,桓虎皱了皱眉,随后深深望了一眼对面的赵弘润,嘴角扬起几分笑意。
他那份笑容仿佛是在说:咱们还会碰面的,魏国的肃王,到时候,再让我来讨回今日这笔血债吧!
“撤!”
当机立断,桓虎选择了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