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废事,要还是那个傻傻的褚亨就好了……
芈姜心中微微叹了口气,毕竟一个月前的她潜入这里时可轻松地很,直接走到在床榻上呼呼大睡的宗卫褚亨身边,用那根银针在其脖子根一刺,这就算了事了。
哪像今日似的提心吊胆,这要是方才竹管内的银针没能射中高括,那可就有得瞧了。
全怪这矮子……
站在赵弘润的大床旁,芈姜悻悻地瞅着在榻上安睡的赵弘润。
忽然,只见在睡梦中的赵弘润梦吟了几声,旋即,竟又唤起了芈姜的名字。
果然一个月就是最大限度了……
就着从窗户纸印进来的朦胧月光,隐约可见芈姜的脸微微一红。
“芈姜啊……本王知道这是梦,你骗不了本王的……唔唔……既然是在梦里,姑且就让你好好伺候本王吧,哈哈……”
熟睡中的赵弘润,嘴里不时含糊不清地吐出几句不连贯的话来。
……
芈姜红着脸看着赵弘润,半响摇了摇头,撩起左手的袖子。
只见她的左手手腕处,不知为何竟有一道还未彻底愈合的伤口。
忽然,她从腰后摸出一柄小巧的匕首来,朝着那道还未愈合的伤口割了一刀,顿时间,鲜血便涌了出来。
这时,就见她用嘴里咬住匕首的柄,用右手掰开赵弘润的嘴里,随后将左手悬在他的嘴巴上方,默默地看着从她手腕处伤口流出来的鲜血,仿佛一根红线似的,流入赵弘润的嘴里。
这道伤口,割地可不浅,称之为血流如注也不为过。
正因为如此,仅仅十几息工夫,芈姜脸上的气色就变得不太好看了,逐渐显露出失血过多时才会导致的苍白面色,连嘴唇都微微有些发白。
她用右手拿出一个竹管,从其中抠出些仿佛白脂般的药膏,涂抹在手腕处的创口。
还别说,由这位巫女亲手调配的草药药膏,效果还真是显而易见,几乎是瞬间就止住了血。
她在赵弘润的床沿坐了片刻,因为她感觉有些头晕目眩。
这是因为大量失血所导致的。
她回头望了一眼赵弘润。
因为某些原因,当她望向赵弘润时,她苍白的脸上竟诡异地泛起了几分潮红色,就连呼吸亦不禁加快了几分。
她犹豫着伸出手,轻轻抚向赵弘润的脸庞。
逐渐,她的目光变得温柔而迷离,她仿佛不受控制似的,缓缓弯下身,嘴唇微动,仿佛要将红唇印在赵弘润的嘴上。
忽然,她整个人好似触电似的一震,就连显得迷离的目光已回复了几分澄明。
只见她深深呼吸了几次,总算是脱离了心底某种诡异欲望的操控。
难道青蛊当真无法解除么?
芈姜的脸上泛起几分无奈。
说实话,她对赵弘润没有什么反感或抵触的情绪,哪怕曾经过后,此刻也早已被某种神奇的存在扭转了对他的看法。
就如赵弘润觉得芈姜越来越可爱,逐渐变得能够接受一样,芈姜亦逐渐对这个身高还不及她的小男人心生了某种特殊的情絮。
但理智使她明白,那并非是真实的感情。
因此,她感到纠结。
不过更让她纠结的是,眼前这个如今与她命运相系的小男人,似乎还在“抗拒”这份命运。
这让她有些不快。
毕竟任何一名女人,在遭到拒绝的时候都会感到生气,哪怕她们其实对对方并没有什么兴趣。
正因为如此,当得知赵弘润正在想办法拔除那青蛊时,芈姜其实是有些生气的。
可生气归生气,她却私底下用她的血,帮助赵弘润缓解症状。
那是巫女间代代相传的奥秘:男方体内的青蛊,唯有在沾染到下蛊的巫女的体液时,才会暂时地进入休眠状态。而最好的体液,无疑便是鲜血,毕竟青蛊正是由巫女的鲜血喂养长大的,对于饲养者的血味尤其敏感。
只不过,为了帮他缓解症状而不惜伤害自己,就连芈姜自己也弄不清她究竟为何会这么做。
真是让人不快……
望着赵弘润那美美的睡容,芈姜不知怎么有些愤懑。
可待等眼角余光瞥见赵弘润随手脱下挂在床头的袜子时,她嘴角泛起几分莫名的笑意。
“哼!”
片刻工夫后,芈姜小心翼翼地沿着原路离开了,不曾惊动在北屋附近巡逻的肃王卫。
然而,仍处在睡梦中的赵弘润,嘴里却塞着一只袜子。
半响后,他含糊不清地嘀咕着什么。
“唔?好大一块榴莲啊……奇怪,我大魏哪来的榴莲?不管了……(咀嚼咀嚼)……唔?怎么咬不下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