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旁,乌贵嫔亦不由地摇头感慨,喃喃说道:“正应了她姐妹俩的名儿呐……姐姐是苦姜,妹妹是幼草……皆是苦命的孩子呐。”
眼瞅着这两位母性泛滥的长辈,赵弘润在旁越听越感觉不是滋味。
按理来说,苏姑娘应该才是今日这顿饭上的主角,可沈淑妃却围着芈姜问长问短,这岂非是变相地冷落了苏姑娘?
期间赵弘润偷偷望了一眼苏姑娘,只见她低眉顺目地坐下来,那仿佛无人问津似的处境,让赵弘润看了感觉一阵心疼。
他有些想跟他娘沈淑妃说说,可奈何饭桌上人多嘴杂,他也不好说得太过于明显,只好等这顿饭结束了,再好好与沈淑妃说一说此事。
这一顿饭,在沈淑妃与乌贵嫔对芈姜姐妹二人的问长问短中,总算是结束了。
可能起初芈姜并未觉得怎样,但随着后来沈淑妃询问她的问题逐渐变得有针对性,聪慧的她仿佛隐隐也猜到了什么似的,俏脸逐渐泛红,时而偷瞧赵弘润的目光也不如之前那么镇定。
而望着这一幕,苏姑娘眼中的苦涩之意仿佛更浓了,轻咬着嘴唇坐在那不说话,时而幽怨地抬头望了一眼赵弘润。
好不容易熬到这顿饭结束,赵弘润赶紧将母亲沈淑妃拉到一旁,小声地询问她。
“娘,您对苏姑娘有什么成见么?”
沈淑妃看上去显得有些莫名其妙,不解问道:“为娘瞧那苏姑娘挺好的呀,虽然年纪稍稍大了些……润儿为何这么问?”
“既然如此,娘您在方才饭桌上,干嘛围着芈姜问东问西?”赵弘润没好气地说道。
“你个臭小子,如今翅膀硬了,敢来指责为娘的不是。”沈淑妃嗔恼地用手指一点儿子的脑袋,旋即解释道:“对于你那位苏姑娘呀,吃饭前为娘便已经了解地差不多了,反倒是那芈姜,为娘对她了解不多……”
“您想知道什么啊?”赵弘润无奈地说道:“孩儿与你芈姜并无什么瓜葛。”
“你当为娘眼瞎呀?”沈淑妃嗔恼地瞅着儿子,旋即压低声音说道:“润儿,其实为娘觉得,芈姜人也挺好……哦,为娘不是说苏姑娘不好,只是为娘觉得,芈姜她……”
“行了行了,娘。”抬手打断了沈淑妃的话,赵弘润颇有些疲倦地说道:“今日你想见的,不是苏姑娘么?”
“这倒是……”沈淑妃看似是醒悟过来过来。
您可真是……
暗自摇了摇头,赵弘润苦笑着继续说道:“您就没想过,您方才那样,无异于是冷落了苏姑娘么?”
“咦?”沈淑妃脸上露出几许吃惊之色:“是、是么?”
“……”赵弘润无奈地叹了口气。
也难怪,毕竟沈淑妃自小进入皇宫,之后向来是安分守己,兼之平日里身体状况也不佳,身边仅两个儿子与宫女小桃等寥寥几人陪伴,因此,对于人情世故未免薄弱些。
而听闻自己儿子的提醒,沈淑妃亦逐渐意识到自己方才那样似乎确实有点不太妥当。
“苏姑娘……不至于那么小家子吧?”
望着母亲那讪讪的模样,赵弘润翻了翻白眼,用夸张的口吻说道:“也就是苏姑娘脾气好,若换做是我,恐怕早就拂袖走人了。”
“你这孩子!”沈淑妃瞪了儿子一眼,旋即皱眉问道:“那眼下怎么办?要不为娘再与苏姑娘说说?”
“别了。”赵弘润摆了摆手,连忙说道:“还是让孩儿自己去说吧。”
说罢,他转身离开了。
正如他所料,在饭后那段时间内,苏姑娘显得有些魂不守舍,每每抬头望向他赵弘润时的目光,亦仿佛是深藏着千言万语似的。
见此,赵弘润找了一个机会,将苏姑娘叫到了屋外。
“淑妃娘娘……是不是不喜奴家?”
果不其然,苏姑娘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对她自己的质疑。
见此,赵弘润连忙哄道:“怎么可能?”
“那她……”苏姑娘低了低头,显得有些闷闷不乐。
赵弘润轻轻握起她的手,两人漫步在庭院的鹅软石小道上。
“你是想问,方才我娘为何在饭桌上频频询问芈姜,而冷落了你么?”
“冷落倒不不至于,只是……”苏姑娘摇了摇头,旋即抬起头来,闷闷地说道:“奴家只是觉得,令堂对芈氏姑娘要比对奴家更加……”
……
听闻此言,赵弘润心中暗自苦笑了一声。
其实他也看出来了,尽管他娘沈淑妃对苏姑娘并没有什么成见,但不可否认,沈淑妃对芈姜的好感的确要比对苏姑娘的好感多得多,单单是芈姜在那样艰苦的环境下,坚强地将年幼的妹妹拉扯长大,就足以让同情心泛滥的沈淑妃与乌贵嫔对她好感度爆棚。
更何况,芈姜还要比苏姑娘整整年轻三四岁,恰恰好符合魏人们对于大媳妇的看法。
“别胡思乱想了。”
赵弘润握紧了苏姑娘的手,旋即轻轻将其揽在怀中,低头在她耳边轻声了一句,羞得苏姑娘俏脸绯红,羞不可耐地低下了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