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快问道:“出了何事?”
一个粉头道:“报案的没说明白?我们妈妈和两个姐妹,方才忽然死了!”
捕快大惊:“尸在何处?”
“在屋里呢,差爷跟奴才来!”粉头才一转身,忽然“哎呦”一声,“奴家不敢去!”
后头走出来一个龟公拱手道:“差爷跟小人来吧。”捕快跟着龟公上了楼。
一瞧,三个女子各自死在自己屋子。两个死于袖箭,一个死于飞镖。三个窗户上都有窟窿。这捕快是老手,查看尸得知,三人皆是才死不久。出去询问环采阁的人,一个时辰前都还见过老鸨子。
捕快思忖片刻,从怀里取出杨安的照片给众人辨认。不多时,有个琴娘认出来了,“啊”了一声:“是那位南洋来的军爷!”
“不错。”捕快道,“你认得他?”
琴娘道:“十几日前来过。”她忽然想起一事,声音微颤,“当日便是娇云可杏服侍的他……”
捕快眉头一跳:“娇云可杏就是方才没的那两位姑娘?”
琴娘点头:“这军爷说要两个清爽、不浓妆艳抹的。”她看了看旁人,“此人进来时我不在。这话是后来听人说的。”
捕快看了看别的粉头。有一个也认出来的:“对,他委实是这么说的。说是要间清凉屋子避暑。”
旋即又有人认出了杨安。几个人七嘴八舌的说了那日之事。因琴娘是跟在屋里的,捕快将她单独带进屋里细问。她想了半日,慢慢说出杨安与那两个粉头所言。“杨军爷睡着后,妈妈招手喊了可杏出去说了会子话,可杏回来又拉着娇云咬耳朵咬了半日。”
捕快面色微动:“这个极要紧。你接着说,细细的说。”琴娘又想了会子,渐渐将当日所见的都说了。这捕快本也是个细作,当即听出来两个粉头在套杨安的话。杨安议论柳桐那些词儿只怕是故意说给人听的。听罢思忖片刻,向琴娘道,“这些话莫要再说与旁人听。”
琴娘吓白了脸:“差爷……我不知道妈妈同可杏说了什么!”
捕快道:“你还活着,大约就是因为不知道。”琴娘尖叫了一声。
这假捕快问完了话离开环采阁,迎面看见一个龟公引着两个五城兵马司的捕快来了。他着急回去报信,跳上马匆匆而去。
因想着事有蹊跷,此人急忙赶回衙门将此事回给了詹峤。老头儿听罢想了想,命人请杨嵩过来。又让这人再说一遍。杨嵩听见环采阁已有三人被灭口,眉头登时拧了起来。杨嵩道:“莫急。既是琴娘还活着,可知对方不是什么熟手。老练些的岂能放过这么一个什么都听见的证人?”
杨嵩皱眉:“想是有人托老鸨子和粉头打听安儿前一日在太庙同柳家小子打斗之事。那事儿光明正大,随意打听便好,犯得着问托两个粉头么。”
詹峤道:“自己人自然随意打听。外头上哪儿打听去?问秦可卿?秦可卿能不起疑心么?她手下那群人也没一个傻的。”
“外头又上哪儿知道去?”杨嵩道,“总得有个风声不是?桐儿受伤又没上报纸。无非是紫禁城里头的工作人员和太监传几句。再说,安儿都多少年没回京城了,谁认得他?”
詹峤捋了捋胡须:“如此说来,除非是当日见过他之人。看门的太监,太医院和博物馆的人。”
杨嵩想了想:“算了。安儿是个有谱的,不会乱来。再说五六岁便做了海盗,武艺也不差。说不定他觉了什么,玩儿去了。”
詹峤道:“查还是得查。查明白了再做定夺。”杨嵩点点头。
乃先从太监们查起。不多时便有守太庙的太监想起一事来。“那会子有个人说是服侍太皇太后的,不大熟悉道路,问我们该怎么回去。”
调查的眼神闪了闪:“服侍太皇太后的、不认得路?”
“他说他已经好几年没到太庙这边来了。还问太庙如何。”
“你怎么答的?”
“我说维护得挺好,游客每日一拨。他啧啧了两声,说有钱人当真不少。我说,八千两银子能看皇宫,换做我也愿意。他还朝门里头张望了会子。”那太监道,“可巧那个南洋人在跟柳哥儿打架。”
“他可巧看见了南洋人跟柳哥儿打架?”
“正是。他还说那两位做什么呢,才一眨眼功夫柳哥儿便伤了。”
调查的点点头,问道:“你们可知道那个南洋人后来在太医院被打了?”
“知道!”太监笑道,“赵青云先生的大舅子,听说是个御林军,长得白净。区区南洋蛮夷也只能欺负孩子罢了,遇上御林军还不是打一回输一回?”
调查的笑道:“咱们燕国的御林军个个都是人才,旁人比不了。对了那人长什么模样,你记得么?来跟我做个画影图形。”
太监遂跟着去描绘出了那个打听道路太监的画像。几个人传看一番。先头扮作捕快的那位一瞧便认出来了:“这不是小圣人脂粉铺子里的那个伙计?”
詹峤皱眉:“小圣人什么都不会,还不如寻常的年轻人呢。他断乎是没有野心的。只恐被人挟持利用。”
杨嵩也道:“太皇太后就更没这个本事了。”又拿起画像看了看。
正欲打人上脂粉铺子查去,外头有人进来报信:小圣人身边一个太监跑到荣国府去找贾琮,说他们主子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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