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挺好吗!”贾琮满面无辜,“拿来就可以用,提前造福老百姓。”
“你!”司徒岑指了他半日不知说什么好,贾琮眨了眨眼。司徒岑让他憋屈得没了力气,跌坐片刻问道,“你还从后世学过别的么?”
“有啊!”贾琮道,“兵士的军服就是学后世的。”
司徒岑眯起眼:“肯定不止。”
“还有练兵的法子。身份证这东西也是学后世的。嗯……也不算。腰牌之类的东西自古就有,只不过寻常百姓不用罢了。从前没有照相机,有了相片身份证才有意义。”
司徒岑微愠:“又学西洋的、又学后世的。你还要什么谋士?挑拣一下便好。”
“喂,说的容易!”贾琮哼道,“东洋西洋南洋、各诸侯国,不知出了多少大策小策。你倒是挑出好用的来?那么庞大的数据里头挑可用的不容易。我早先帮你九叔挑了多少东西,还先在台湾府试验成功、给他打报告的,他用了么?他唯一用的就是修水泥路。”
司徒岑立时抱怨道:“当年你也不来投我老子,我老子定然都用。”
“你拉倒吧!”贾琮哼道,“少打马后炮。说到底,终究为利君还是利民的问题。你老子也没那个闲钱给百姓使。”司徒岑又不言语了。
不多时,司徒岑告辞而去。贾琮送他离开梨香院后,赶忙跑去隔壁游戏室。陈瑞锦带着苗苗玩儿呢。苗苗正在搭积木。小女士玩起来很是认真,头也不抬喊了声“爹爹好”便埋头搞建设。贾琮上媳妇跟前敬了个军礼:“报告摄政王妃!圆满完成任务。”遂将方才他二人所言回报一遍。
陈瑞锦点点头:“阿岑的母亲也是个控制欲强的,当会对那两口子同命相怜。”
贾琮道:“你怎么忽然想起来管这闲事?”
陈瑞锦吃了口茶道:“那位郡主得了这么个婆母本是我安排的。那会子为了替澄儿脱身,我在燕王几个女儿当中择了这位单纯不谙世事的。”
贾琮道:“这个真不能怪你。当时她还年幼。这都多少年过去了,我们澄儿早学会了十八般武艺,她还不知道如何同婆母周旋。到什么年龄做什么事,没谁可以当一辈子孩子,得了便宜早晚要还的。”
陈瑞锦不觉微笑,伸了个懒腰:“横竖此事留给司徒岑头疼去。”
贾琮也伸了个懒腰:“横竖他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帮堂妹一手。好歹是一个祖父生的。”
过几日,听说司徒岑摆起车驾上宋家溜达了一趟。贾琮恐怕他媳妇惦记结果,命人打探究竟。那宋二爷什么都知道,只是多年来惯于听母亲的话,做不出太大的反抗之举来。司徒岑与他详谈了半日,原是宋太太觉得是郡主不劝儿子上进,不是贤妻。偏宋二爷只爱诗词书画,实在不喜欢为官做宰。宋二爷也纳闷,家里素来都是由着他的。他在士林颇有才名,也写了许多好诗,画儿亦有人慕名来求,自在逍遥。将二十多年没同他提什么上进之事,怎么忽然要上进了?司徒岑仗着身份压下了宋太太对郡主之不满,暂且走了。
他倒是不客气,直上荣国府来让贾琮帮着查。贾琮想了想道:“宋家是不是穷了?虽不至于养不起宋二爷,长辈心里都巴望着他出去做些事扶持家里。”
司徒岑道:“我看他们家吃穿用度都还好。”贾琮耸肩。
随后一查,果然如此。又是林黛玉那田税闹的。宋家也是田地极多的人家,损失惨重。只不过商铺也不少,尚能维持阖府主子用度,下人便少了许多。
有个管事的老婆乃是宋太太心腹。这管事管的铺子就开在苏子巧克力铺子正对面,日日见人家那儿生意火上了天,心下妒忌。回家同老婆抱怨道:“当年二爷若娶了原先订的那位苏小姐多好。啧啧,肥的流油。咱们家也能弄到巧克力方子。”
他老婆问道:“苏小姐如今嫁了什么人?”
管事叹道:“还没嫁人呢……郡主儿子都生两个了。”
他老婆顿时觉得苏小姐定然还惦记自家二爷。横竖郡主那兄弟八成已死、纵然没死也再得不了势;太太也抱怨二爷不上进。遂时常进谗言,挑拨宋太太寻郡主的不是。郡主多年来委实没什么长进,不过是从一个不谙世事的姑娘变成了个不谙世事的少妇。宋太太让她规劝丈夫上进,她还说:“二爷不喜欢那个。”好悬把宋太太气出病来。那婆子再趁机撺掇了些话,方惹出宋太太逼子离婚之事。
贾琮将这些悉数兜给司徒岑,好笑道:“这天下的主子都瞧奴才不上,嫌弃他们愚笨。许多奴才委实愚笨。例如这个婆子。对我们澄儿半分不知道,只管凭空想好事。偏这等奴才竟有本事撺掇动主子!爷们无故离婚是多大的事,竟起自愚妇愚想。真真好笑。”
司徒岑虽也觉得好笑,倒是笑不出来。半晌才说:“罢了。多谢你。”
贾琮道:“那位宋先生诗画两绝我是知道的。要不要我们中华书局跟他签约?”
司徒岑摇头:“没用。但凡他还留在家里便是治标不治本。我带他回蜀国教导,顺带连我那个无知的堂妹一道带着。”
贾琮点头:“你若不怕麻烦,这样更好。”
司徒岑道:“他不是没才。且……这年头,司徒家能让人信得过的亲戚实在太难得了。我得珍惜这个堂妹夫,不定何时能有大用也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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