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这个清怡,她规规矩矩的做事,不出错,不出彩,不争宠,不抱怨,不喜不悲,不嗔不怒,真的不知道她想要什么,喜欢什么?
不提于心不忍,提了清水又受不到深刻的教训,丹丹不再理会让清水在那里思考,眯眼吃着心看窗外来来往往的人群。
忽然她看到了一个身影,脚步很快,入了铺子对面的一家药铺,“清水,你快看看那人是谁?”丹丹急忙喊发呆的清水。
清水立刻顺着丹丹的指向看去,虽然只是一个侧面,清水还是异常的肯定,“是三太太身边的小丫鬟,小姐,还有一个……”
清水惊呼了一声,简氏的小丫鬟快步进了药铺,可是不远处却是有一人鬼鬼祟祟的跟踪了她,却是岑氏身边的丫鬟,上次给老太太送行,就是这个小丫鬟跟在岑氏身边。
简氏的丫鬟从药铺出去后,岑氏的丫鬟也进了药铺,很快也离开了,手上搭了个包裹,不知是不是也抓了药?
丹丹蹙眉,怎么回事?简氏病了,派人来抓药?那岑氏的小丫鬟又是怎么回事?跟踪还是也来抓药?岑氏现在应该有近三个多月的身孕,有什么意外也是大夫上门,怎么能随便到铺子里抓药?
丹丹对清水道:“你去问问掌柜的她们都抓了什么药?”
“小姐,谢公子想拜见小姐!”钱大谷在帘子外回道。
谢鹏飞就在隔壁,知道她过来也正常,丹丹本来是不想见外男的,免得节外生枝,可是猛然想到谢鹏飞与谢夫人的关系,便道:“让他进来!”
“丹丹!”谢鹏飞一见到丹丹立刻亲切的上前,虽然丹丹与表哥订了亲,他心里的那绮思遐想也彻底的熄了火,但是他是真的喜欢丹丹随性不做作的性格,将她当成了朋友,而且,他很佩服丹丹的生意头脑,不亚于对他表哥的崇拜,一见到丹丹的马车,立刻忙不迭的过来打招呼。
丹丹现在也不是一口一个谢大哥了,直接直呼其名,“谢鹏飞,你来的正好,我要将这铺子扩大两间,你那铺子生意不好,匀给我两间吧?”
刚才与清怡说的开分铺倒也不是没有根据信口胡说,茶铺子生意很好,现吃加打包外卖,还是有不少人排队等着,大热的天有好些人便不耐烦等,也不是非吃这一口不可,一天下来就损失不少客人,这是一笔不小的进项。
谢鹏飞笑意僵在脸上,立刻急道:“谁说我铺子里的生意不好,上个月开始就翻了两倍,我不匀,你找右边的那家谈谈!”蜜饯铺子在茶铺子的左边,右边是一家小面馆,不过眼下生意被丹丹挤的差不多了,又是大热天,吃面的人少,几乎等同于关门歇业,丹丹正打算将面馆谈下来扩大一下铺面,那话不过是故意逗谢鹏飞。
丹丹瞪眼道:“你个奸商,现在说实话了吧,年底你要是给我的分成变少,仔细我给你算账!”说着噗嗤又笑了起来,当初就是不骂不成交,将谢鹏飞骂成了三欺的奸商!
谢鹏飞嘟囔道:“我哪敢,表哥不好糊弄,你更是个猴精的,你们两个,还真是绝配……唉……我就是白白给你二人打工的苦命娃!”
听谢鹏飞将江瑾瑜扯了出来,丹丹面上一红,顺势接了话题道:“你平时多久去定安王府给你姑母请安?”
谢鹏飞本来很随性自然的脸色一变,有些尴尬又有些回避,见丹丹正经了神色看着他,不像是嘲讽或是不屑,垂了眼,声音里有几分苦涩和无奈,“我从来没见过姑母,何来请安?”
“什么?”丹丹真没想到是这个答案,虽然妾室的娘家不算亲戚,但是谢鹏飞一直喊江瑾瑜表哥,而且,谢夫人在定安王府不排在姨娘一列,府上都是称她谢夫人,与妾室姨娘还是有些区别的,至少身份上高出一等,况且,她又生了江瑾瑜这颗定安王府的一枚独蛋,身份更是高出几许,定安王府,除了公主就属谢夫人身份高贵了。
可是,谢鹏飞竟然说他从来没见过这位姑母,因为吃惊,丹丹脱口而出。
谢鹏飞自嘲道:“我是什么身份,哪有资格去登定安王府的门?姑母从来不认我,也不认我爹!只有表哥,不嫌弃我们身份卑微……”
谢鹏飞越说声音越低,倒没有不满、愤懑,就是尴尬自嘲。
丹丹却是直觉的有些古怪,谢家在黄花镇是大户,谢鹏飞的爹是七品的知县致仕,不是正常退休荣养,据说是少年英伟意气风发之时主动辞的官,但是定安王府门第再高,也没理由嫌弃谢家,而且不是别人嫌弃,是谢夫人自己嫌弃,这个谢夫人还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