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丹一把夺了过来,撕开一目十行飞快的看了,脸色大变,血色全无,若方远真是叛变了,给艾天佑送这样一封信简直其心可诛。
信中明里暗里都感谢艾天佑的栽培、指,对艾天佑再三拜谢,并言日后成就大业,必不忘艾天佑的大恩,与艾天佑共谋富贵荣华,又将后继军事部署和进攻谋略一一详尽告知艾天佑,并请艾天佑提,只是信上的日期标注却是一个月前。
丹丹气的浑身颤抖,伸手将信放到了一旁的烛火上。
“小丹,那是你爹的公务……”叶氏急忙拦她。
“娘不要对任何人说起这封信,我们没有看到。”丹丹看着那封信滋滋冒着黑烟化为灰烬,扶住叶氏的肩膀道:“娘,不要怕,没事的,爹一定不会有事。来人,伺候太太,哪个敢危言耸听,立刻打死!”
看着丫鬟婆子井然有序、肃穆无声,丹丹快步往大门赶去。
“小丹,你要去哪里?”叶氏急忙追了出来。
“我去去就来,扶太太回去!”丹丹嘴里说了,脚下步子未停,还未走到大门口,方林迎面跑来,“小姐,那些官兵已经闯进来了,清影和许总管正守着书房对峙。”
清影武功再好,又哪里是那些人的对手,“去书房!”丹丹急忙道。
“再顽固不化,杀无赦!”书房门口站满了铁甲森森的官兵,一个个像没有感情的阴戾恶鬼,一个身材魁梧浑身杀气的黑壮男人拔剑对准了清影和许四多。
“慢着!”丹丹顿住脚步,深吸一口才走上前去,声音平缓沉稳,却有刚硬之气,“民女艾春丹给大人见礼了。敢问大人如何称呼?在哪个部、司里任职?我爹又身犯何罪让大人和众位官爷深夜辛劳如此?”
丹丹的话里满是质问嘲讽之意,黑壮男人显然不将丹丹放在眼中,不屑道:“我是炎亲王手下的参将,艾天佑通敌叛国已被羁押,我等奉炎亲王之命搜查艾天佑的书房,尔等还是识相为好,否则刀剑无眼,王某可不负责,破门!”
几个官兵立刻上前就要踹门,清影和许四多及几个护院急忙护住,刀剑棍棒立刻相接,那王参将显然失去了耐性,仗着炎亲王的威势一剑架在许四多的脖子上,凶狠道:“再敢顽抗必让你人头落地!”
“没有搜查文书,谁也别想进我家老爷的书房!”许四多额头有血污,却是面不改色。
“你——”王参将怒火三丈举剑便砍。
“王参将落剑要慎重,否则砍了别人的脑袋,自己也会丢了性命!”丹丹大喝一声,倒真是止住了王参将的剑落下,许四多趁机被一个护院拉开。
王参将阴狠的转向丹丹。
丹丹冷笑道:“这么说王参将果真没有搜查文书?王参将除了是王爷手下的参将可在御史台、大理寺或者五城兵马司挂职?”
大朱有御史台没有都察院,负责监察事务,纠察、弹劾官员、肃正纲纪;大理寺掌刑狱案件审理;五城兵马司隶属兵部,负责治安、火禁及疏理泃渠街道等事,还管抓贼捕盗,后世的警察局就是它演变来的。
大朱的法制还是极为严谨、公正严明,上门搜查官员府邸除了要有上头命令、五城兵马司正式签发的搜查文书,还要有御史台和大理寺的官员从旁督查,以免有冤假错案、遭赃嫁祸、一面之词。
所以丹丹的话让王参将一怔,他随即不屑道:“没有又如何?”
他是奉了炎亲王之命,又扣押了艾天佑,方远已经叛变,是艾天佑的门生,又是艾天佑举荐的征卫先锋,艾天佑无论如何也脱不了干系,只等一纸证据、人头落地,其它的还罗嗦什么,就是事后御史弹劾他今日所为,对于揭发了艾天佑通敌叛国的不赦罪证,这不合情理就变的微不足道了,而且由炎亲王罩着他怕什么。
丹丹轻轻的笑了笑,“那这些官爷里可有御史台、大理寺或者兵马司挂职的大人或是府尹的人?”
王参将脸色黑煞,以势压人,“少啰嗦,我奉了王爷之命……”
丹丹声音猛的提高,质问道:“奉王爷之命就可以目无法纪、欺扰民宅?奉王爷之命就可以任意妄为深更半夜一无搜查文书,二无御史台和大理寺哪怕二者之一监同就敢擅闯民宅、冲撞女眷、举剑逼吓?难道奉王爷之命就可以将皇上制定的律法、仪制、朝纲于不顾?
难道我们小民谨遵皇上的礼法,王爷就可以不遵守,还让你们不要遵守?还是皇上对炎亲王说了大朱人人必须遵守,只有炎亲王和他的人可以藐视天威、阴奉阳违,不用遵守大朱律法仪制、君臣纲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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