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艾冬梅因得冷君扬赞一声漂亮的美人儿,早已心中小兔乱窜,羞喜的红霞满天,染红了脖子根儿,娇羞屈膝又是一礼,“四哥哥谬赞了!”声音愈发酥嗲娇媚。
艾冬梅说完飞快的又睃了冷君扬一眼,低垂了头,最是那一低头的娇羞,着实美极,媚极,况她遗传了贾氏九成的媚骨,这一眼望去,风情无限,自己犹不自知,众人心中却是一哆嗦,不少仆妇丫头鄙夷:这艾家二小姐怎么一见面就对四少爷飞媚眼啊,实在轻浮!
“嗤!”冷君玥发出了一声极古怪的声音,丹丹也几乎忍不住发出此音,今儿的艾冬梅真真是大展其才,不让她服都不行,谄媚的,娇羞的,勾人的,还有恶心人的!
沐氏的笑意早已不见,脸寒如冰,她先是望了艾冬梅一眼,眼中闪过厉色,随后狠狠的瞪向小儿子!
“你个混小子,收起你那油嘴滑舌的一套!”冷老夫人眼神闪了闪,不理会艾冬梅,却是笑骂冷君扬,“去去去,吵的我头疼!”
“啊呀,我的蛐蛐,我的蛐蛐!三哥,你也帮我去看看!”冷君扬说着扯起冷君奕毫无形象的往外跑去,临走前却是对着丹丹使了个眼色,无声的发了两个音,丹丹不由的想到他说的秘密,可是看着他之前的做派,对这毫无正经可言的人竟是半分好奇也没有了!
“让伯母和艾夫人见笑了,君奕这孩子太严肃刻板,极难与人相处,君扬偏偏就没个正形,总也长不大,偏生两人又眼界极高,唉,这两兄弟就没有一个省心的!”沐氏虽是如此说,可是眼角眉梢都在飞扬,难掩得意之色,却也是暗自了艾冬梅和丹丹二人不要痴心妄想。
叶氏淡淡的看了眼艾冬梅,附和的赞了一声,艾老太太看着沐氏,嘴一撇,脸色极不好看,冷老夫人却是只顾低头啜茶。
门外又来两人,一个小媳妇,一个梳了成人发髻的姑娘,显然已经及笄。
已经沉默了好一会儿的江氏,忽然对来人爽声笑骂道:“两个小短腿儿,这会儿才到,看回头不让祖母剥了你们的懒皮!”
冷老夫人笑骂道:“大媳妇,仔细我先剥了你的皮,省的你老拿我的名头吓唬小辈,在府里作威作福!”
“老夫人,你可冤枉死媳妇了,媳妇可真没这个胆子!今儿头一遭,就被老夫人抓了个现形!”江氏笑容不变,眼底却没有笑意,她知道老太太这是借机敲打她!
沐氏微微撇了唇角,拉住那小媳妇笑道:“澄儿媳妇,别理你婆婆,她是刀子嘴豆腐心,有你祖母和婶娘我给你做主,就是她那刀子嘴你也无须怕!”
江氏夸张道:“老夫人,你瞧瞧老二媳妇这张嘴,有这么挑唆侄媳妇的吗?弟妹,你也别笑我,我可等着你媳妇呢,三个侄媳妇,我可得好好想想倒时候怎么把你教澄儿媳妇的话说与她们!”
江氏说着莫名的扫了丹丹一眼,丹丹只觉得头皮一紧,心里突的生出一抹不舒服来。
那小媳妇看了江氏一眼,只笑不语,身后那姑娘红了脸道:“是我忘带了东西,回头又去拿,拖累了嫂嫂!”
冷老夫人又介绍了两人,几人一一见礼,丹丹强打起精神与之寒暄了片语,知道两人是大房的儿媳妇李氏和女儿冷君慧。
丹丹只觉今日这宴会无聊又疲惫至极,主要是她此刻心思不静了,冰兰,冰兰,咬紧了唇努力的调整情绪,索性什么也不去想,专心致志的观察这一家子人。
虽是短暂的功夫,却还真看出了门道,江氏是大房冷坚秉的夫人,嫡出一子一女,庶子、庶女还各有两人看样子是没让冒面,儿子冷君澄已经成家,媳妇李氏看起来温婉恬静,已经有了四个月的身孕,女儿冷君慧刚刚及笄,相貌清秀,正在议亲,因着大房大老爷冷坚秉是庶子,不是从冷老夫人肚子里爬出来的,又仅仅在太常寺领个六品的闲差,所以,别看江氏在老夫人跟前跳的欢,其实并不怎么得宠,也就是面儿上的事,看老夫人对冷君慧淡淡的态度便可知这老太太也未必如面上那般和善。
丹丹看着冷君慧暗自摇头,庶出的嫡小姐,其实是个颇为尴尬的存在,有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意味,出了府去,别人敬你是冷府的千金贵女,可是在府内,与冷君玥相比,同为侯府的小姐,却是同姓不同命,冷君玥倨傲娇横、盛气凌人,冷君慧却是安静绵软、文懦羞怯,在冷君玥跟前,甚至还有几分自卑,这显然是被长期欺压的结果。
丹丹看了看笑着磕牙的沐氏和江氏,微微翘了唇角,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家家都是宅斗窝,瞅着沐氏与江氏也不是个合拍的,不过是挖了里子补面子,只做表面功夫罢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