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氏忽然楞了下来,四望了一下,那个她咬牙切齿最想见的母女两人怎么没有出现,难道和老爷闹上了,不愿进府?
贾氏心中一阵狂喜,还没等她唇角上翘,“啊!”啪的一拐杖当头兜下,痛的她几乎昏厥过去,那榆木拐杖的疙瘩凸起正好敲在她的头,可惜,老太太没有多少力气,大包没起来。
饶是如此,贾氏立刻疼的眼泪冒了出来,就跟突然打开水龙头似的,一眨眼就流了下来,她是疼的,更是羞的,气的,怒的。
该死的老太婆,竟然当众打她!竟然敢打她!还是当着满府的下人,这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的,纵然是老爷气她,怨她,最后只消她哭一声,服个软,还不是一切都过去了,更是比以往疼惜她,爱怜她!
若不是这个死老太婆,她何至于丢了一切?
这个死老太婆竟然当众打她?
数种念头闪过,贾氏咬碎了银牙,抠紧了指甲,掩面悲切,声声泣泪,身子一抖一颤,伴着她嘤咛的想哭又极力克制压制的低泣,真是有如一把柔软的小手逐一将众人的心尖轻柔的抚摸、拨动,直把大伙的心都哭的颤了又颤,几欲承受不住,缺氧昏死。
欲哭还泣,委屈又拼命的隐忍,泪汪汪的双眸溢满了秋水偏偏努力的咬唇忍住,那晶莹的泪珠坠在轻轻盈动的睫羽,这样的娇怜美人谁舍得她多落一颗泪珠,那都是罪过!
“老夫人,老夫人,是妾身该死,是妾身迎接来迟,望老夫人不要生气……”
老太太为什么一见面就发作她,她心里有底却又不敢确定,她隐瞒艾天佑身世的事除了艾天佑,其他的人谁也不知道,艾天佑疼宠她,已经答应了不会告诉老太太实情,虽然方远一直在他们身边伺候,可是那时方远毕竟还小,只有三岁,她不相信方远知道、记得!
难道是冷家添油加醋的跟老太太送了信?贾氏哭的哀哀凄凄,不能自抑,心底却是对冷家恨的咬牙,诅咒一个连着一个,老太太、冷家、叶氏,还有那个孽种,她一个比一个怨憎,若不是他们,若不是他们,艾天佑只能是她的,这所有的一切只能是她和女儿的,若不是他们,她又怎么会跪在这里被打、被辱,脸面扫地,尊严全无!
“你个小……毒妇,滚,滚出去!”老太太恨极了眼前的这个抢了她儿子十几年的女人,差一就抢了一辈子,最可怕的,指不定哪一天,儿子就会因为这个女人被砍头,被居家流放!
更主要的,这女人抢了她十几年的荣华富贵,高高在上!
“毒妇,毒蛇,丧门星……”奇迹般的,在气怒和扬眉吐气下,老太太竟然难得的没有口吃,一气呵成!
“啪!”老太太又是一棍子,不偏不倚的正好敲在了贾氏的额头。
“啊!痛死妾身了!”这次真的要痛死了,正好敲在她献美人计的那个伤口上,那天撞后她就后悔了,早知道老爷看着生气,实则那么容易摆平,她何必自伤那么重,这还没好,又被老太太敲了一下,“哎呦,老夫人饶命,痛死妾身了!”她真的痛的不想活了!
装昏?不行!还没见到那个大货呢!确定没有威胁,她才能用这招!向老爷求救,不行,这揍不能白挨,定要老爷万分愧疚、怜惜才行!
可是,额头的剧痛让她忽然后悔出现在这里,本来,她这两天装晕装死装可怜,又使出百般床上功夫,哄的老爷没有亲自去渡口接人,就是不想叶氏背着她勾引老爷,两人多年不见,万不能让叶氏单独和老爷见面,的,想想都让她妒火中烧,老爷只能是她的,多看那女人一眼都不行!
之前老爷也吩咐了她头晕身子弱不必亲自出来迎接了,安顿下来再给老太太、叶氏见礼也是一样的,可是,她忍不住,左思右想,她要第一眼看到那个女人,看看那对送上门来找死的母女是个什么德行?
纵然痛的要死,脑仁都要凸出来了,贾氏咬了牙跪在老太太的脚下,她同时也确定了一件事,老太太只怕是知道实情了,那么,就一次让老太太揍个够吧,挨过这次,一次性揭过,以后老太太便不能再拿这事发作她了,否则,她便有理由向老爷哭诉了!杀人不过头地,她都这般跪地领罪了,老太太不可能再用这事一再的逼她了!
“老夫人,妾身知错了,妾身再也不敢来迟了,妾身一定尽心伺候老夫人、伺候老爷,伺候大太太、伺候大小姐!如果多打妾身一分,老夫人能消气,那就请老夫人打吧……妾身绝无怨言……”
贾氏也是豁出去了,当真咬牙跪在地上,将背留给老太太,一副任由她打骂的架势,她就不相信老太太真的能狠下心来打死她,真的不给儿子一脸面,她更不相信老爷会眼睁睁的看着她被毒打?平日里,她多流一滴眼泪,打个喷嚏老爷都会心疼死!
只能说,贾氏太自以为聪明,太不了解眼前的老太太了!
(明天开始休公休假,要坐车回老家,更文只能放在明天晚上了,九之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