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明旭可是见到了那个大内侍卫?”
李明旭愣了一愣,才反应过来,呼延雄问的是张扬,急忙道:“方才在大营之中见到了,不过后来他似乎是有事,又离开了,属下记挂将军大军,所以就赶了过来!”
“此人不简单啊!”呼延雄心中一凛,这个大内侍卫处事往往出人意料,却又是滴水不露,不知道他这一次又是打得什么主意。
一番询问之后,李明旭随着呼延雄大军一起直奔完颜洪烈大营,一到大营,便见到遍地的大火,兀自烧得烈烈,呼延雄骑兵也不敢靠近,将外围的完颜洪烈的残兵扫荡之后,会和了北风原外的大军,一直等到大火逐渐变小,才进入大营。
虽说大营被焚烧殆尽,可是总算还是留下了一些金银器具没有被烧掉,一番扫荡,大军也是收获颇丰,而大军在扫荡大营的时候,也奉了呼延雄的命令,搜寻一个女人的下落。
可是这一场大火下,别说是一个女人了,就算是几百几千人,恐怕都要被烧成灰烬,众人虽然不解,可是还是尽心搜查,自灰烬中居然还真的发现了几具被烧焦的女人尸体,送至呼延雄哪里,他也是冷冷看了一眼,就吩咐手下将这些尸体保存好,准备带回喀什城。
一直忙活到夜半时分,才总算是将大营扫荡一空,呼延雄吩咐大军就地扎营,一来是天色已晚,不适合赶路,二来是谨防完颜洪烈大军折回。
夜色渐浓,众人也都渐渐睡去,在他们不远处,是那满目疮痍的大营,此时,呼延雄一个人,看似漫不经心的在这大营之中缓缓踱步,四周到处冒着浓烟,散发出一阵阵刺鼻的气味,隐隐有狼嚎声自远处传来,月光散下,更显一份悲凉孤寂。
“卡擦!”
身后忽然有声响传来,呼延雄急忙转身,只见一人自身后快步走来,细细一看,却是李明旭,李明旭似乎也有心事,快步来到呼延雄身边,欲言又止的模样。
“明旭,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呢?”呼延雄笑了一笑,问道。
李明旭犹豫再三,终于还是躬身问道:“属下睡不着,属下有一事不明,还望将军能为属下解惑!”
呼延雄目光淡淡,看着眼前这个爱将,多少年了,当初那个被人迫害,差带你死于非命的柔弱生,如今变成了魁梧大汉,那些繁文缛节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果断和刚毅。
“你想问的是格桑圣女的事情!”呼延雄轻叹一声,问道。
“没错,将军,其他人不知道,但是属下却是极为清楚,国主之所以推迟大婚,派将军前来剿灭完颜洪烈,为的就是救出格桑圣女,可是属下观将军所为,似乎是没有把寻找格桑圣女的事情放在心上,属下人言轻微,不敢妄论将军对错,可是若真是将那几具尸首带回去,告诉国主,其中一个就是格桑圣女,已经死于非命了,国主震怒之下,怕是要对将军不利!”
呼延雄心头一暖,说起来,李明旭还是在为他着想,也不枉当初救了他一命,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拉着他一起坐了下来,两人沉默不语,许久之后,呼延雄指着喀什城的方向,说道:“明旭,你知道喀什城对于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嘛?”
李明旭不知道呼延雄为何要岔开话题,想了一想,猜测道:“喀什城是将军一手主导建造起来的,对将军来说,其意味不言而喻!”
呼延雄摇了摇头,道:“你错了,喀什城对于我来说,就像是一个包袱,一个沉重的包袱,当初我力主建造喀什,为的是建立一个稳定的国家,可是后来,我才发现我错了,喀什城的存在本就是一个错误,它束缚住了草原汉子的野性,消磨了他们的意志,可是偏偏许多人都渴望着能够得到它,它就像圈满了一群羊的房子,周围虎视眈眈的都是一群群恶狼!”
李明旭错愕万分,呼延雄这番话,把喀什城里的人都比喻作了羊,那岂不是连国主都牵涉在内了,一想到这,他顿时觉得脊背发凉,怔怔的说不出话来。
呼延雄笑了一笑,道:“你不用紧张,我对你说这番的原因只是要告诉你,喀什城已经是经不起动荡了,外有完颜洪烈这头恶狼伺机反扑,内里却又有着无数的争斗,许多事情你不明白,格桑圣女若是回到喀什,对离国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李明旭细细品味着呼延雄话中的意味,隐隐猜测出,格桑圣女,与喀什城中许多的势力都有着牵扯不清的关系,一旦她回去了,恐怕将会引起喀什城中的动荡,这,是呼延雄绝对不希望看到的。
尽管呼延雄自己说,喀什城的存在是一个错误,可是,他身为离国的战神,守护皇室,守护离国,是他义不容辞的责任,就算明知是错,他也要义无反顾的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