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
“暗夜面具怎么样?”
“发薪水很准时。如果你指的是这个的话。”
雅海娜将手中的果子递给他,示意他也来一颗。但是马克西姆斯拒绝了。她从里面挑拣了一个,含在嘴巴里。
此时,另外一场格斗马上就要开始了,奴隶们在场地内清扫上一波留下的鲜血。
“他们的领导怎么样?我从来到现在只见过那个联络人4,这个组织还有其他人么?”
马克西姆斯并没有回答他,他的目光投向了内场。
最后一场比赛马上开始了。
两位全身披挂的角斗士缓缓的从最底层的门洞里走出来。看到两人,山呼海啸般的喝彩声从地上一路传到云霄,几乎要掀翻角斗场白色的棚顶。观众们吹着口哨、挥舞着手中的帕子来欢迎他们。
海狼举起手臂,缓缓向观众们示意。
他足有六英尺,身材消瘦而结实。随着他转身和挥手的动作,一梭梭的肌肉在古铜色的肌肤下滑来滑去。一头金色短发乱糟糟的耷拉在头顶。他的两条腿着地有力,踏在地上仿佛钉在大地上一样。
大海和太阳把那生来细腻的北方人种的皮肤弄成了深铜色,挣扎和战斗的痕迹增加了他身上的野蛮和俊美。
这是他在角斗场的最后一场比赛,他并不是奴隶,但是他在角斗场已经待满了12个月。三百二十场比赛,几乎每天都要杀死一个对手,交手的第一个回合就将对手击倒在地上,是他的习惯。角斗是一种关于尊严的运动,赢得你自己的,同时也剥夺别人的。在这场关于尊严的战斗中,他一直是胜利者。
他是颤抖拇指这一年的杀手锏,观众的明星。所有的角斗士都祈祷不要和他在这个方寸之地内碰面,而所有的观众都用震天的欢呼来迎接他们的宠儿。
他热爱这种呼唤。但是,等他击败卫冕冠军,被角斗士们称为补锅匠的斯平克斯,他就可以完成自己的赌局,离开颤抖拇指,重新赢回自己的海狼号。
每一个角斗士都有一个数字,那是他们能够赢的场数。到了一定的时候,角斗士都知道,那个数字到了。如果斯平克斯足够敏锐的话,他应该知道,他的数字已经到了。
两人在角斗场上各占据了一个角落,凝视着彼此,用一场对峙开始了这场生与死的决斗。
一声锣响。
海狼像一部钢铁和血肉之躯组成的机械。
他离对手十二英尺!但是他一跃就离开了原地,他纵身跳起,像一只野兽,一只野狼,像一只腾空前扑的狼。这是雪崩式的进攻。
海狼根本不用匕首,他只使用他的拳头。进攻。再进攻。超越极限的进攻。没有人能在这样的进攻面前保持住防守。他仿佛一把切肉刀一样,可以割开任何对手的防御。
事实上,尽管这种强大的力量在他的每次活动中毕露无遗,但是看上去却是一种更大的潜在的力量在潜伏,处于静静的蛰伏状态,只不过时不时翕动一下,然而随时可以爆发,来势汹汹,压倒一切,如同雄狮怒吼,宛如暴风雨骤起。他的身上有一种野蛮而顽固的力量,让人联想到某些生命本质的东西。
海狼的拳头朝中部打来,斯平克斯用一只胳膊向下护住肚子,另一条胳膊向上护住脑袋。霹雳炸雷般的冲击,嗡嗡作响。斯平克斯晃动了一下,努力保持平衡。
全场观众用一浪比一浪高的欢呼和尖叫来表示满意。
但是斯平克斯没有眼花缭乱。
海狼以排山倒海的猛击压倒了他,但是“补锅匠”没有采取任何行动。
他没有出过一次手,只是遮掩、阻挡和闪避。偶尔他佯攻一下,在猛击的拳头分量落下去时摇晃脑袋。他谨慎地移动着,从不蹦来跳去,或浪费一点点力量。
这双眼睛在迎面过来的一拳面前,不会眨一下,动一下,却能冷静地观测出拳的距离。
他已身经百战,遇到的对手也太多了。他懂得这一次次打击是怎么回事——击垮他的意志,摧毁他的。显然海狼从一开始就想打速决战,这是意料之中的。
这是狼的打法,锋芒毕露,猛冲猛打,用战斗的和强烈的意志来压倒对方。海狼所有的动作都集中在一个目标上,就是要摧毁“补锅匠”,因为“补锅匠”是阻碍他的障碍物。“补锅匠”耐心地忍受着。他懂得他这一行,也懂得战斗。
随着呼啸的拳风和砰砰的撞击声,全场都疯狂了,成了海狼的天下,几乎每一个人的声音都在喊:“使劲打,海狼!”“打垮他!打垮他!”“你已经打败他了,海狼!”“上啊!海狼!上啊!”这将是又一场旋风般的胜利,第三百二十一场胜利。
支持补锅匠的声音渐渐微弱。
战斗进行到这样的程度,即使是雅海娜也全神贯注的看着场中的比赛。
这时候,一位老头凑近了两人的身边。
他在马克思姆斯耳边悄悄说了几句什么。原本同样全神贯注的马克西姆斯的注意力从鲜血溅射的角斗场中被拉回了现实。在人群的欢呼声中,即使是雅海娜敏锐的耳朵也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但是,只见立刻,马克西姆斯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你们找场主了没有?”
老头的脸上显出气愤之色:“找过了,但是场主根本不愿管。”
“我要托人打听一下,看看用钱能不能解决这件事情。你让大家先不要轻举妄动。等我的消息。”
说完他就起身了。
雅海娜看着他,也站了起来。
她意识到马克西姆斯可能要和他告别,于是善解人意的站了起来,准备提前开口。
然而,马克西姆斯转头对她说道:“要请你帮个忙。”
那位老头也目光灼灼看过来,仿佛刚刚看到她一样。
在马克西姆斯认真的目光下,雅海娜第一次感到一点慌张。
PS:
前段时间在搬家,从一个城市搬到千里之外的另一个城市。二十多个箱子要打包,还有几个形状不规则家具弄不走要拆卸。每天都累得跟狗一样,连困扰多时的失眠也不治而愈了,天天回家倒在枕头上就睡着了。不,根本没有枕头,枕头这些“轻货”还在邮政的慢递路上。只有一个冬天的棉袄兼职枕头和被子。
真是要是想一日不得安宁,请客;要是想一年不安宁,搬家。
因为忙这事,一直没时间更新,昨天刚刚把网线接上。火车上攒了一点稿子,明天还有一章更新。xh1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