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尔维斯并没有深究为什么玛塔出现在起居室的隔壁来。他只是瞥了玛塔一眼,在侧身从玛塔身边走过了的同时,压低声音说了句:“你怎么不干脆点死在哪里?”
没有丝毫温度的语言比坚冰还要寒冷。玛塔努力克制自己拔出匕首的冲动,阴沉的盯着他披着紫色斗篷的的背影消失在楼梯间。
她和希尔维斯虽然过去关系不算亲密,但是希尔维斯待她还算得上和颜悦色。是什么样的男人才能在试图谋害一名见习祭祀未遂之后,还对着她声色俱厉的威胁。即使那名见习祭祀是他的女儿,这样的态度也彻底的掀起了玛塔的滔天怒火。她可以忍受来自背后的背叛,但是不能原谅背叛者如此执迷不悟。
她发誓,如果最后被她证实他参与了这起阴谋,那她一定会亲手用鞭子绞死他,让毒蛇啃噬着他的心,即使是蛛后亲自阻止,她也要教他悔恨今日的态度。
玛塔到了阿索文的住处之时,这怒火依然没有丝毫减弱。
她一脚踢开了阿索文房间的大门。
阿索文正躺在床上,他一个独享了一个房间。
在阿索文被送回戴尔文家族的时候,他身上的伤已经被教院的导师们完全治愈了,和他未受伤前一模一样的健康,但是夺心魔的心灵法术还是让他的灵魂强度受损,需要一段时间静养才能慢慢恢复。他本来作为主母的爱宠,和主母住在同一个高塔之中。但是他的这次受伤,让他暂时失去了争夺主母欢心大赛的领先地位,他被转移回了原来的居所。房间陈设十分简单,相比较他两天前的居所,简直算得上寒酸。既没有华丽的天鹅绒毯子,也没有宝石镶嵌的装饰品。床只是简单的石床,被子可能很久没有用过,在房间中散发出潮湿的味道。一切都只是一个普通大家族中普通战士的水准。
阿索文看着玛塔就这样闯了进来,惊讶的几乎要坐了起来,但是又无力的跌倒在床上。
玛塔懒得去管这些,她一把将躺着的阿索文从拖坐了起来,血红的双目注视着他尚未对焦的眼睛,吐出了她今天一早就准备好的咒语,直到此刻,阿索文尚未来的及说一句话。
在法术的迷幻中,玛塔进入阿索文的内心,她努力翻找昨天早上的那一段,这个战士的记忆就像所有未经训练者那样,对于这种探索没有丝毫抵挡。同样的杂乱,旋转漂浮的片段不是飘过玛塔的眼前。
找到了,玛塔努力将这段记忆片段把握住,深入了进去…..
阿索文,从背后的走廊出现,他观察了一下周围没有人,推开了一扇门,进入了一个房间。虽然从阿索文的位置出发,视野换了一个角度,但是和玛塔刚刚看到的会议室内部陈设一模一样。只有贵族才有漂浮的能力,阿索文必须经由盘绕的楼梯才能从主母的房间走下来。他可能是想通过会议室,经过另一扇楼梯,尽可能快的到达楼下。
就在阿索文蹑手蹑脚的准备通过层层叠叠的帷幕的时候,门口突然闪进来一个影子,玛塔的心突然狂跳起来,紫色的斗篷、雪白的马尾以及刀刻似的轮廓不容错认,正是希尔维斯。
阿索文立刻停住了脚步,屏息静气的躲在一个帷幕之后,努力遮住自己的身体。如果被希尔维斯看到主母的新宠,他是绝不会对他们客气的,他有一千种办法把他们折磨而死,而主母才懒得管这些事情。阿索文一点声响也不敢发出来,躲在帷幕背后只等希尔维斯办完事走开。
等了300个呼吸,房间内没有任何声音。玛塔的视线内只看到大片的猩红帷幕,随着压抑的心跳缓慢的起伏。
突然,视线悄悄的有了移动,阿索文没有办法抵抗这样的折磨,或许希尔维斯早就发现了他,正像玩弄临死的猎物一样,享受猎物这种恐惧。又或许希尔维斯已经早就走了,而巡逻队迟到同样也会害死他。
他抬起头,尽可能不发出的声音的转动了一下脖子。
视线中出现了希尔维斯的手,他大半个身子隐在一片帷幕的背后,只有手和锁甲的下半截漏了出来,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是他的手在比着手势,他在和人交谈,原来这个房间早就有人了!
视线移回了帷幕,阿索文转回头,记忆中玛塔可以清楚的读到阿索文努力回想自己推门进入的时候是不是引起了任何动静,是否惊动这个人的急切心情。
过了一会,胆怯终于抗不过好奇心。在这样的早晨,希尔维斯在和谁谈什么?xh1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