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石洞在小池镇北方十里一片树林之中,一路之上,李诚希与石头通过姓名,彼此交谈,李诚希可不是张小凡,三言两语便套出石头石门的秘密,而石头身材巨大,但性子却不霸道,人如其容,也是憨厚一型,二人倒也谈得投契,很快便以姓名相呼。
这时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残阳余辉,微弱地洒在大地之上。
李诚希看着前方树木渐渐茂盛,心中估计着那片树林就快到了,嘴里叫了一声:“石头,我们相见便是缘分,不如以后我叫你极品石头吧。”
石头在他旁边应了一声,道:“什么极品石头这名字也不错”石头哈哈憨笑了几声。
李诚希道:“我白天看你祭出的那件金色狼牙棒法宝,气度庄严,且法诀似乎属佛门一系,虽然我听说佛家中没有狼牙棒这种法器,不过我总觉得它像是佛门那里的宝物,不知道是不是”
石头眼中有佩服之色闪过,道:“希哥,你不愧是青云门下,大派弟子,果然见多识广。”
李诚希微微一笑。
石头又道:“我这个金刚门人丁单薄,数代都是一枝单传,我师父大力尊者当年在偏僻小村中遇见我,说我材质质朴,刚猛浑厚,正是修习他金刚门道法出色的人才,所以渡化我修真习道。他老人家曾经和我说过,金刚门追溯渊源,的确和佛门有几分干系,但年代太过久远,谁也记不得了,而且法诀代代相传,早已大不相同,与如今正宗的佛门修真天音寺更是无法相比。”
这件金光灿灿的金色狼牙棒,巨大无比,看去似乎比它主人还要大上一些,此时被石头御在空中,金光大放,只见石头圆睁双目,法诀一指,狼牙棒在空中呼啸一声,当头砸下。
众人惊呼
“轰隆”,巨响声中,尘土飞扬,原本好好的一面砖墙,片刻之间,在他法力之下,化为滋粉。
“哇”在场镇民无不看得目瞪口呆,继而个个眉开眼笑,这巨汉既有如此神通法力,要除去那三尾妖狐,自然是轻而易举。镇长首先走了出来,呵呵笑个不停,道:“石头壮士好本事,那就拜托你了。”
石头点了点头。
镇长顿了一下,脸上忽地闪过一丝犹豫,随即道:“不过有一件事,还希望石头壮士能够谅解。”
这个叫石头的壮汉可能说话的语气就是瓮声瓮气的,此刻依然还是如此道:“老人家请说。”
镇长道:“至于那些酬劳,因为都是镇民的血汗钱,所以希望能够等壮士把妖孽除去之后,再”
不料石头听到这里,一摆手道:“不打紧的,我出门之前,师傅就叮嘱我说,我们是正道人士,遇有妖孽逞凶,便当义不容辞地挺身而出,当做是磨练自己的修行。至于什么钱不钱的,不必再提了,你们只要管我一顿饱饭,我吃饱了有力气去除妖就可以了。”
镇长听了大喜,还有这等便宜事情,自然再好不过。当下连连道:“这个自然,这个自然,壮士请跟我来,一定让壮士满意。”
李诚希在人群中一旁听了那石头的话,随即一笑,隐在一旁。
不料他刚要转身,脚才提起三分,刚刚离地的那一刻,忽只听身后有个声音,带着几分焦急、几分急切,道:“啊,这位小哥,你乌云盖顶,印堂发黑,面有死气,大事不妙啊”
李诚希哼了一声,道:“你连我正面也没有见到,怎么可以一口断定我乌云盖顶,印堂发黑,面有死气,大事不妙啊我看你是江湖神棍吧”
他转过身来,只见身旁站着一个老头,须发皆白,面容清庸,看去竟有几分鹤骨仙风,得道高人的模样,让人这第一眼看去便有了几分敬意,还有这人怎么感觉很熟悉
李诚希一时思绪万千,倒也没骂不出口了,正想着该说什么,却只见那老头目光惊讶,反而更是面容急迫,道:“小哥,我们是不是见过面”
李诚希吃了一惊,看着自己双手被这老头握住,立即甩开他的手,厌恶道:“谁和你见过面呀”
老头看了他一眼,急道:“不,我周一仙敢断定,我们一定在哪里见过一面,在哪怎么我记不起来了呢”
李诚希哑然,怔怔道:“周一仙周一仙,似乎真的有些印象”
那叫周一仙的老头呆了一下,连连摇头,忙道:“小哥,别再想了,我们一定认识,不知敢问尊姓大名呀”
李诚希道:“怎么了我干嘛告诉你呀”
周一仙这老头道:“非也,非也,只要”
李诚希摇了摇头,道:“只要你马上给我滚蛋,少挡着少爷做事。”说罢,李诚希就往人群外面走去,目光望了一眼四周。
“对啊”那老头一拍手,指着李诚希,道:“我记起来了,你就是那在古道上的青云门弟子,你快说,你将小环怎么样了”
李诚希皱紧眉头,上下打量了周一仙一番,直看得周一仙心里七上八下的,他这才道:“唔,原来是你这老头呀小环是我女儿,干你什么事,好狗不当道。”
李诚希端详一遍周一仙,这才注意到那老头手边还拿一跟竹竿,上面挂着一块白布,写着四个字:仙人指路。
不是江湖神棍的周一仙又会是谁
李诚希迟疑了一下,却发觉就在他和周一仙说话的关头,那些镇民已经簇拥着那个叫石头的巨汉走得远了,当下心中恼火,心想教训一顿你先也不迟,反正刚才那镇长也说了,要请那巨汉吃饱了再去除妖,看来还有时间找他带路去找三位白狐。
想到这里,他转过头来,对着那周一仙道:“那好吧,既然你想要知道我女儿小环的事情,那必须付出代价。”
李诚希微微一笑,用手一指路旁一棵大树下,道:“想知道的就跟我来。”说完转身走去。
周一仙怔了怔,忽听听见李诚希的话,便跟上他,叫了一声:“等等”
周一仙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树下,看了一眼李诚希,道:“代价”
李诚希眯起眼睛看了他两眼,微微一笑,道:“对,就是代价。等同代价交换,我就把小环的消息告诉你,你认为如何”
周一仙心中一动,点头道:“好,代价,说,钱我可没有”
李诚希不屑笑了一下,轻轻拍拍袍子,气度从容,道:“我不是要你的钱,我是要你的是要你的见识”
周一仙吃了一惊,心中又是疑惑,皱眉道:“见识可是我没有见识这东西,我如何给你小哥”
李诚希皱紧眉头,眼眸如血,目射出两道红光,红光照在周一仙眼睛上,他开始茫然起来,身子有些晃荡,他处身在人流之中,却仿佛一下子迷失了方向,不知所往。
李诚希并没有在理会周一仙,不答应便强行抽取你的记忆,他转过转过身子,往街道拐角前走去。
李诚希走过街道,在小镇上吃过晚饭后,他就径直走出了这个小镇,这时候天色已是黄昏。
夕阳斜照,印得天际晚霞如火,也把他的身影拉得老长。此刻已是晚饭时分,家家户户都走回家去,小镇外更是一个人影也没有,只有他独自一人,很是孤单。
他在小镇一旁站着,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转头看去,却是那个巨汉石头,正大步独自一人走出小镇。李诚希慢慢走来,在他身前不远处拦住他的路。
只见他走到近处,听了下来,看了一眼拦路的李诚希,也不在意,只看了看西边夕阳,自言自语道:“太阳在那里乃是西方,唔,镇长说黑石洞在小镇北边十里,那就是这个方向了。”找准方向,看他样子就要往一旁绕过李诚希迈步走去。
李诚希一听之下,心里一动,嘴角一扬,扬声道:“这位壮士,一看你就知道你是一名修真人士,你可是要去黑石洞么”
石头怔了一下,停住脚步,转过头来看着李诚希,奇道:“正是,你是谁又怎么会知道我是修真人士”
李诚希心中念头转动,心想:既然方向知道了,自己一人独去,似乎也没有什么意思,那不如与这人一起前去,路上也可以解解闷,看这大家伙力大无穷,到时候由他劈荆开路。
主意既定,当下笑道:“在下也是修道之人,白日在小池镇上把一切都看在眼中,本来也想与你一般为镇民除“害”,愿意以身服“魔”,不料有事耽搁了。不过如今幸好还来得及,不知道兄台可愿与我一起前去,为了小池镇百姓安全而奋战”
石头大眼上下打量了李诚希一番,见他英俊不凡,气宇轩昂,却看不出他修为高低,瓮声瓮气道:“那里可不是好玩的,其中颇有风险,我看你年纪不大,是修真道上哪家门下”
李诚希毫不在意,眼看这石头自己也是岁数不大,而且天生一副憨厚老实头脑简单的模样,居然会说出这般话来,倒是没有想到他竟然也不笨,当下微笑道:“在下乃青云门之人,道行“粗浅”,还望石兄多多照料在下。”
石头一惊,睁大眼睛,讶道:“什么,你竟然是青云门下”
李诚希点头道:“正是。”
说到这里,石头顿了一下,脸上憨厚一笑,道:“不过我师傅还说了,虽然我们道行低微,但也少了佛门的戒条约束,修道之人,自然要为世人做功德事,所以若有遇上妖孽横行,便当出手。”
李诚希道:“啊,原来如此呀”
石头点头道:“是啊,我师傅是很正派的。”
张小凡微笑不语,石头以为他见快到黑石洞,正凝神准备,也不在意,自己也遍查周身,准备与那妖孽一场大战。
天色,终于黑了下来。
当第一颗星在天边悄悄探出了头的时候,他们两人到达了一片小树林的外头。
石头深深呼吸,对李诚希道:“希哥,我听镇长道:黑石洞就在这片树林当中,洞里盛产黑石,往年镇民们常到此处采挖修路,如今自然是早已不来了。听说这洞往下延伸,深不可测,我们要小心了。”
李诚希点了点头,心道:再深也没空桑山万蝠古窟下的那个死灵渊深了。当下二人整顿行装,就要踏入这危险之地,却忽地就在这个时候,旁边十丈地方,传来一声微带惊惶之意的轻呼:“哎呀”
二人都是一怔,转眼看去,李诚希微微吃了一惊,只见从右边跑来一人,不正是白天被自己抽取记忆的周一仙吗只见周一仙却是气喘吁吁,哪里还有一点鹤骨仙风的影子
李诚希迎了上去,拦在他面前,道:“周一仙,你来干什么”
周一仙正跑的焦急,忽然眼前闪出了人来,吓了一跳,定眼一看,却是李诚希,这才放下心来,对李诚希道:“小哥,小环的消息你还没有告诉我呢”
石头这时也走了过来,站在李诚希身边,眼看这一老如丧家之犬一般,讶道:“怎么了”
周一仙看向李诚希,缓缓道:“小哥,做人要言而有信,你总不能欺负我这一老头吧”
李诚希凌空一点,周一仙立登时顶在原地,他才道:“极品石头,我们是斩妖除魔,不是在游山玩水,现在我们深入虎穴,准备收妖”
石头站在李诚希身旁,看了看天色,点头道:“希哥,你说的对,这不是游山玩水,这些妖魔凶狠残暴,我们一定要小心谨慎。希哥,时间不早了,我们走”
李诚希道:“好,极品石头,我们走。”说完便拉了一下石头,快步走了进去。
李诚希凡与石头走进了树林,但见树木高直,枝叶繁茂,遮挡月光,林中一片昏暗。走着走着,四周一片寂静,从林子深处,仿佛还飘起了轻纱一般的薄雾。
二人对望一眼,石头低声道:“小心。”
李诚希点了点头,二人都祭出了自己的法宝,提神戒备,向前走去。
又走了一会,但见林中古木参天,阴气阵阵,看来已到树林深处。就在这时,他们忽然听到前方飘荡在林间的雾中,传来一个柔和而带些凄婉的女子声音:
小松岗,月如霜,
人如飘絮花亦伤。
十数载,三千年,
但愿相别不相忘。
那女声婉转,轻声低吟,人影虽不见,却有一股哀伤气息,淡淡传来。李诚希与石头对看一眼,石头脸色一变,只有李诚希泰然自若,一想便知,这深更半夜,又是在这荒无人烟之处,只怕多半就是妖魅鬼怪。当下二人小心翼翼,往那声音处走去。
薄雾轻飘,渐渐把他们两人的身影,也包了进去。
林中夜色,在黑暗里恍恍惚惚,偶而有几寸月光,从头顶树叶的缝隙落下,照在灌木从中,轻轻晃动。
四周,仿佛只有远处传来的低低虫鸣声。
忽然,李诚希拉住了石头,石头吃了一惊,道:“怎么”
李诚希低声道:“你听。”
石头凝神听去,只听见淡淡一声叹息,从前方飘了过来。
一道月光,如黑暗中明亮的一束灯火,一道霜华,轻轻照下,映着那里的雾气,婉转飘荡。黑暗深处,竟是缓缓走出了一个白衣女子,站到了那光亮之中,向着他们,淡淡望来。
李诚希与石头都屏住了呼吸。
那是个极柔媚的女子,长而直的秀发没有盘起,披在肩膀,如水一般的柔和;白皙的肌肤上,有婉约的眉,纤巧的鼻,红唇淡淡,眼波如水,望了过来,竟是如水一般,看到了他们内心深处。
她是个让人看上一眼都仿佛心疼的女子,就这么怯生生地站在那儿,站在月光之中,凝望着他们。
时光,仿佛也停在了那一刻。
“你们,可是来杀我的么”她幽幽地问。
李诚希与石头都是一惊,不过李诚希是惊讶对方的美色,而石头却惊讶对方如此高深的修为,他一咬下唇,镇定心志,大喝一声道:“你可就是三尾妖狐那个妖孽”
她如水一般的眼波,扫了一眼石头,又在李诚希面上看过,李诚希在那一个瞬间,仿佛感觉到了竟如温柔的手在抚摩自己脸庞一般。
他大吃一惊,没想到三尾白狐竟然是狐媚之女子,果然诱人。
她没有回答,只微微皱眉,仿佛有种哀愁,刻在了她淡淡眉间。
她又抬头看月,但见明月无暇,挂在天中。
“便是我了。”她幽幽地道。
夜色深沉,她背后的黑暗里,仿佛有什么东西,悄悄悸动。
石头沉下了脸,手中的巨大金色狼牙棒“破煞”,渐渐发亮,照的周围树林,似乎也变成了金色。李诚希站在他的身边,也是深深呼吸。
只是那女子却似乎没有什么大的反应,看了他们一眼,轻移脚步,走到旁边,白色如雪的袖袍轻轻挥动,二人只见灌木移开,却是露出了一口井来。远远看去,那井边石块古旧而有绿苔,看来年月颇深。
她走到井边,向下望去,用手轻轻梳理垂下秀发。
二人见她行为古怪,一时都不敢轻动。
只听那女子的声音飘荡在这片树林之中,道:“这是三千年的古井,传说,只要在月圆之夜,以虔诚心愿,俯首看它,必定能够得尝所愿。”她的声音里,仿佛有几分凄迷,“可是,从到了这里,看了三次了,为什么,她的病仍旧没有起色”
李诚希眉头一皱,踏前一步,登时树林中风声渐起,笑道:“姑娘,真的会如此吗”
那女子转过头来,如水眼波望过他们两人,不理石头,却多看了李诚希两眼,忽地柔声道:“在你心头,可也有个深深挂念的女子么那就过来看一眼吧。”
风过树林,寒意忽盛。
树梢枝头,仿佛沙沙作响。
“我深深观念的女子便是姑娘你了。”李诚希竟是向前地踏前一步。
石头大吃一惊,更不多话,整个人腾空而起,只见破煞金光大放,在空中“呼”地呼啸一声,向那女子当头砸下,看那迅猛之势,莫说是个娇弱女流,便是个壮汉也是一般要打做肉酱。
只是那女子身子却似乎如落叶一般,被破煞强风给吹了起来,向后飘去,躲开了这石破天惊的一击。随即,她人浮在半空之中,双袖飞舞,霍然张开,片刻之间,这树林中妖气大盛,妖声狂啸,她身后黑暗之中,在那同一时刻,无数只狰狞巨目,同时睁开。
石头正凝神处,只听着无数狂呼,黑压压一片凶影,从黑暗中飞跃而出,越过那女子白色身影,“咻咻咻”张牙舞爪直冲向石头。而那个女子,此刻却不曾望向石头,一双柔媚的目光,只看着一步一步走近那口古井的李诚希。
月光照在他的身上,如霜,如雪。
李诚希嘴角一扬,露出一丝笑容,转过头来,望向女子,道:“姑娘是否也牵挂在下不然也不会千方百计引诱在下来望月井这一看吧”
那一个瞬间,李诚希看向柔媚女子,而漂浮在半空中注视着他的那个柔媚女子,却脸色也微微一变。
但随即,李诚希他还是看了下去。
他也想知道自己会看见些什么。
风声忽止,众人屏息。
他,究竟看到了什么
石头一声大吼,震开围攻过来的妖魅,巨大身躯一把抓住法宝破煞,面上红芒一闪再闪三闪,片刻间脸色便似乎要滴出血来。只见他冲起半天,忽地下堕,人如离弦之箭,“噗”地一声,破煞深深土地之中,同时在他口里发出一声震天响的大喝:
“破”
整个世界,仿佛静止了片刻。
方圆两丈之内的土地,突然全部陷了下去,连带着上边的树木,竟也像是被无形巨手,深深扯入地底。只有李诚希所在的那口古井附近,土地树木却不受影响。
倒插地下的破煞,忽然间如吸入什么一般,整个杖身灿烂夺目,随着石头那一声大喝“破”字出口,无数道光芒夺路而出,疾如闪电,射向半空中飞舞的那些黑影妖魅,一时间,惨呼嘶叫声不绝于耳,被射中的妖魅或掉落于地,或干脆就直接蒸腾化为乌有。
那柔媚女子脸色一变,脸上似乎也白了一白,道:“吸土木之精化灭魔煞力,破煞法杖”
石头解决了身边妖魅,第一时间就向李诚希看去,只见李诚希缓缓抬起头来,脸色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他站到了石头身边,一起面对着那个漂浮在半空中的那个柔媚女子。
那女子深深看着他,忽然道:“你看到了什么”
李诚希邪邪的目光看向女子,忽然一笑,道:“我看见了”
那女子皱了皱眉头,目光深深看着他,悄声道:“看到什么了”
李诚希抬头邪邪一笑,道:“看见了我是姑娘你一起相爱,然后姑娘为在下生下了几个女儿”
女子呸了一声,道:“胡说八道,小心你的嘴”
李诚希嘿嘿一笑打断了女子的话,道:“我的嘴等下让弟弟好好品尝下姐姐的小嘴”
石头呆了一下,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望着二人,你一言,我一语,说个不停。
石头摇了摇头,霍地在地上怒声喝叱,金光闪烁,妖魅四避。李诚希却是腾空而起,手中突现镜,镜金光与白光交替,冲向柔媚女子。
那女子一双如水眼眸只看着李诚希,雪白长袖挥出,竟是抵住镜的金光,二人前冲,一转眼间,不知是有意无意,竟是贴身而近。
李诚希微微一笑,丝毫不惊讶,只看着那女子一张柔媚已极的脸庞近在咫尺,隐隐幽香,暗暗传来,更有夜色里那动人心魄的眼眸,恍如玛瑙翡翠一般美丽,倒映着自己的身影,一时间忍不住心意动摇。
“你,在那井里,看到了什么”就算是在这斗法的紧要关头,那女子的声音却彷彿依然是柔和而带着些媚,软软地钻进耳朵。
可惜李诚希心旌虽动荡,神志却固若金汤,坚定不移,他面上忽地金色一闪而过,便立刻平静了下来。
石头怔了怔,目光看向二人,大喝道:“希哥不要被她迷惑了”
三尾妖狐眉头一皱,却只见李诚希在她脸上轻轻一吻,随后在空中横飞出去数丈之远,落到地上,与石头并排而立。
石头看了他一眼,有些担心地道:“希哥,这妖孽狐媚之法颇为厉害,要小心应付才是。”
李诚希摸了摸自己的嘴唇,点了点头。二人向空中望去,却只见三尾妖狐依然凌空立在半空,衣裳随风轻舞,便如画中人一般,美丽无比。
三尾妖狐缓缓从空中落了下来,面上绯红,虽仍有微笑,但眼神中已渐渐有沉重之色。只在刚才那一会工夫,她与这二人激烈斗法,已然察觉出这二人看来年纪虽然都不大,但道行都是不低,那个大个子道法彷彿出于佛家一系,很是头痛。
另一个少年,心志却是出人意外的坚定,自己最得心应手的狐媚之术,他应付起来游刃有余,看来竟是难以派上用场了。
月华冷冷,透过树叶,洒在那个柔媚女子,看去有些孤单的身影上。
有几分淒清。
她微微低头,长而细的睫毛彷彿遮盖着自己那柔弱的心思,又彷彿倾听着这深夜树林中的隐隐幽声,轻轻道:“我和你们无怨无仇,为什么要来杀我呢”
李诚希事先踏前一步,走在石头身前,整个人看去便如一只猛虎一般,笑道:“你让在下看井中,问在下看见了什么,那我便告诉你,你以后便是我的女人。”
她抬眼,望来。有风,轻轻吹过,拂起她的衣角。
“是吗”她望向李诚希,深深看去:“以后便是你的女人”
石头愣神半天,才回过神来,在李诚希耳边低声道:“希哥你在说什么呀你因该说:“你为恶多端,我是正道中人,为民除害,义不容辞”,怎么能说那些话来呢”
李诚希轻声道:“极品石头,你先别着急,所谓山人自有妙计,希哥自有办法。你要相信希哥不是你白叫的。”
三尾妖狐沉默了片刻,淡淡一笑,忽然看向李诚希,道:“少年郎,你今年几岁了”
李诚希故作疑惑,皱眉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她轻轻抬手,把落在鬓边的一丝乱发小心收拾,葱玉一般的手指,划过黑色的发间。
“你真的愿意娶我为妻吗我可是你身旁那大个子所说的妖孽,在人世间为恶多端,搅的小池镇上人心惶惶,你不怕我吃掉你吗”
李诚希摇头一笑,谁吃掉谁还不一定呢。只听对面的三尾妖狐继续道:“我既然是妖孽,就一定会为非作歹,而你是正道中人,怎能与我在一起呢”
李诚希哼了一声,不屑一顾,什么正道,什么妖孽,这只不过是分见而已。正要反驳女子的话,但就在电光火石的一刻,在他心头产生了一个更加邪恶的想法。
“小心”忽地,旁边的石头一声大喝,风声乍起,妖声大作。
三尾妖狐便在李诚希一怔神间,忽地腾身飞起,白玉一般的手掌,化做五指锋利之爪,凌空破啸而来。李诚希修为早高过三尾妖狐,大吼一声,手捏剑诀,脚下御法,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眼见着风驰电掣,利爪即到那李诚希眼前,便是连远处,彷彿也隐隐传来低低的惊呼声。却忽见李诚希抬起了头,三尾妖狐与他目光相接,心中一动,但还来不及想些什么,便只见在自己与李诚希之间,陡然出现了一面镜子,闪烁着隐隐玄金色光芒光芒的镜子。周围上下左右一片妖声,漆漆黑暗之中,无数妖目闪烁,风声刺耳,不知有多少妖怪袭来,一时之间,森林竟是鬼哭狼嚎。
下一刻,她的利爪与那面镜子撞到了一起。
没有人能够形容那种感觉,外人看去,甚至没有预料中的那种惊天动地的大响大动作,在那个彷彿凝固的时刻里,只望见身在半空的那女子衣襟飘飘,五指成爪,抓住了那面金光闪现的镜。
她雪白的肌肤,突然之间,像是完全失去了血色一般,冷然白了下去,几乎成了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