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她挺起了身子,打起精神来对何西对视。
“你相信不相信,你要是再这样,我非墙暴了你不可?”何西凶了一下他的表情。
“正是因为我相信你就是这样的坏人,我才要来保护我的妹妹,她真的很可怜,你放过她吧。”苗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何西要抓狂了,他劈头盖脸地骂起来:“你害臊不害臊?唵?人家男生女生在一起,你跟着搀和什么?亏我昨天还帮了你,你这人忘恩负义,你算干什么吃的?唵?你算干什么吃的?唵?你算干什么吃的?”
何西的语言并不丰富,气愤的情况下,他能想到的语言就这些了。
如果让越秀中学的学生看到这一幕,不知道该多吃惊,竟然有人敢这样跟公主苗爽说话,而苗爽居然还那么平静,嗯,似乎有些弱弱的样子。
丫头心里已经紧张的不行了,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小心地挽住何西的手,道:“何西哥哥,你好好跟姐姐说话么。”
那个小样真是招人疼。
苗爽强行压抑着内心的那股上逆的怒火,还有那种劈头盖脸的训斥,她努力地平静自己,然后对何西道:“何西,咱们都还是未成年,咱们以后的路,还很长,现在还不是早恋的时候,现在,咱们应该把精力放在学习上,你说不好吗?等以后,我们都大学毕业了,你们还彼此有好感,我不反对你们在一起,好不好?”
哎呀,我勒了个去,你比中年大妈还墨迹,我妈都没给我讲过这些道理。何西的心情被苗爽破坏的荡然无存,即便是现在苗爽离开,他和没有哪怕是一的心思了。
他举手道:“够了,我没义务给你当听众,愿意演讲,自己拿着杆秤,上街上卖小葱去。”
说着,他转身离开了。
下午丫头给他来了十几个短信,他都没有回,真的是伤心了,两个人好,你把你姐带上,这玩意儿谁受得了?
他其实真是误会了丫头了。
星期日的早晨,无论是校长还是班主任都提前到了学校,今天的活动不比寻常,这是市里统一举办的活动,类似于那种现场会的形式,上级的领导,媒体的记者都要过来,这次活动举办的成败与否,关系着学校的脸面。
这次的活动源于市里领导关于抗震救灾的讲话,领导在抗震救灾会议上说:“全国都来帮助我们,那么我们震区人自己表现如何啊?能不能组织起来抗震自救啊?是不是就躺在那里,非要等别人来救我们啊?终归日子还是我们自己过嘛。”
说到这里,领导特别提了一下青年人,他说:“青年人应该成为抗震救灾的主力,如今的青年人,没有经历过苦难,没有经历过战争,没有经历过灾害,每天都温暖的花窖中度过,经不起考验,受不了打击,只想权利不讲义务,那么我们就要通过活动把青年人组织起来,要让青年人受一受教育。”
说到这里,领导停顿了一下,笑着说:“不瞒你们说,我的儿子在地震发生的第一天,就去了越秀镇,他现在正在读高三,我就问他,你在自然和人文科学的课堂里就要毕业了,可是你在道德的课堂,在情操的课堂、在人伦的课堂,毕业了没有啊?”
这个讲话让敏感的团委抓住了,立即组织了这场活动,也正是因为这个小插曲,才让上级要求,务必要初三毕业学生参加活动,作为主场的越秀镇能不能组织好这次活动,名副其实地关系到脸面。
校领导不是没想过,学校直接出面,强制要求学生必须参加,但是过去有过惨痛的教训,那些毕业生家长,听说学校让学生参加劳动,温和的家长就是直接去现场替孩子劳动,还有的给孩子雇来佣工,替孩子完成任务。
那些不听邪的家长干脆到学校去闹,到上级去访,还有的拍下视频来,拍下照片来,在微博上转发,在微信上发起批判围观,什么喝学生血,剥削之类的词儿都出来了。
由于现在实行的是上访工作一票否决制,跑到上面越级访的会被上级勒令有关部门去领回来,否则就会实行什么一票否决制。一些部门想坚持原则,但是,到最后还是得乖乖得把人领回来,一面给上访者报销差旅费,一面纠正自己的“错误”。
越秀中学实在惹不起那个麻烦,所以涉及孩子参加劳动这样的事,必须要孩子自己签字,属于自愿的参加;所有的课余时间补课,也都必须让家长签字,属于自愿的补课;所有的购买学习资料的事都得签字,表明属于自愿的。
说实话,上级领导的讲话非常正确,这种教育不是有必要,而是已经晚了,也不是那么简单,一个民族的习惯不是靠教育就能解决的,而是靠法制或者制度来解决的。
所以这么重要的活动,校领导当然非常重视,他来了第一件事,就是要看看有多少学生参加,结果越看越上火,最后大发雷霆,把初三毕业班6个班任全都招呼到一起大发雷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