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兽的耳朵无力的垂了下来,水汪汪的眼睛有着浓烈的惧意,尾巴也没有精神的垂放着,散发出热能的身子也微微抽动着。秦罪仔细瞧着仙兽的反应,接着才慢慢抚摸着小动物的颈椎,不过仙兽却没有好转平复,只是轻「嗷」了一声依旧缩着。
见到怀里这仙兽的反应,秦罪无奈的摇摇头,他自然是很清楚身前这称之观察者的能力有多强,可是这样哆嗦的反应也太大了……总觉得仙兽不是因为这人的能力还害怕,而是因为这人所以才会这样。
而且秦罪也看得出来,这只仙兽小归小能力也非凡,至少这只仙兽在观察者一出现的时候,没有发楞甚至连被诱惑都没有马上就开始发抖了,秦罪知道自己在刚看到观察者的时,剎那的瞬间也是有迷失的状况。
虽然不了解这只仙兽为何会这么害怕,秦罪还是不断安抚着,仙兽似乎也了解秦罪的善意,虽然还有在发抖,但却还贴心的用黑色的鼻头轻轻蹭着秦罪的食指,最后干脆整个身子赖在秦罪的手臂上。
就这样在安抚小动物的时间之下,很快的秦罪马上就来到观察者的窝。
这是一个很隐密的地方,进来之前先是越过了一整排的山,最后才持续往上,观察者带来的地方外头被一层层的厚雪所覆盖住,而在里面是坚硬的岩石,以及清澈的雪水。
再走进来一,周遭的气息瞬间全部改变,原本微薄的灵气瞬间充沛起来,而且阵法众多,就像一道又一道的防卫一样,越走进里面灵气还越强……而原本单调的空间也多样化了起来,平凡的雪山洞穴理居然生长起翠绿的色泽,以及各种的仙丹妙药,甚至还有许多嬉闹的小动物。
就宛如来到另外一个空间一样,这让秦罪有些意外,这里的状况跟外面那淤浊的空间完全是两极化的,震惊虽然没有显露在脸上,但是秦罪却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怎样很漂亮吧?」夏韩晖突然转过身来。
「嗯。」秦罪被观察者突然的转身愣了一下,但随即马上恢复,倒是怀中的仙兽颤抖的更加厉害。
夏韩晖勾唇,「这里本来没有这么漂亮的,这是我后来醒来用的,现在我带你进去更里面。」
夏韩晖话完随即解开隐藏在这仙境中的各种阵法,一下子仙境里面又多了一个入口,那入口一开,一下子里面便扩散开来一种纯正的灵气,虽说仙境中灵气已经够充沛了,但是比起纯正的灵气仙境这里显然微不足道。
怀中的仙兽感受到这股灵气,虽然还在发抖,但是原本垂耳的牠也像是突然来了精神一样,吸收起这种纯正无比的灵气。秦罪没有太多表示,比起这样的灵气他更想知道他遗忘了什么。
走进了阵法解除后出现的入口,一进去里面又回归成一片岩石的地带,不过里面的景象却让秦罪有种深深的熟悉感,皱起眉宇一步步踏了进去,最后秦罪望着尽头的岩石上的金色刻纹忍不住怔在原地。
这样的反应不是秦罪想起关于三十年前的事情,而是那墙上的刻纹他见过。那样的刻纹不就是卲斐煜脖颈下的金色图腾吗?这样的图腾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怎么会跟观察者有关系?
仅仅注视着上头的纹路,并回忆着卲斐煜身上的图腾印记,两者上的线条是一模一样,甚至连细腻的雕刻也毫无差错,怎么会这样?
秦罪陷入失神,夏韩晖当然也有注意到。
瞧着这叫徐应的人专注的模样,还有那如同大海般的眼神充满着混乱,夏韩晖当下以为是对方想起来了,但是他马上又发现不是这一回事,就只是一个感觉夏韩晖就知道对方并没有想起之前的事情,不过究竟是什么事情让这人露出这种神情?
夏韩晖忍不住心头莫名的好奇,他开口,「怎咯?有什么奇怪吗?」
秦罪搂紧怀中的小仙兽,眉宇依旧紧皱道:「墙上这雕痕有什么意义吗?」
夏韩晖瞥了一下墙上的痕迹,他瞇了瞇眼后随即凑近了秦罪。撩起对方的一撮银白色的发丝,夏韩晖放到鼻下露出媚惑的笑容,轻声道:「怎么会问起这雕痕?告诉我原因……」
夏韩晖说得很缓慢,嗓音不会很低沉但却充满着诱惑力,眼睛中的紫眸妖异的让人无法忽视。
被这近距离的询问之下,秦罪骤然被这满满的浓烈魅力给抽去了灵魂,脑子乱轰轰的无法思考,眼前的东西好像被铺上一层薄纱一样模糊了起来。秦罪现在满脑子只剩下夏韩晖所问的问题。
嘴巴无意识的动了起来,声音也是无意识的出来,「很熟悉又曾经见过……在别人身上曾见过……」
「谁的身上?」唇瓣缓缓的动着,声音带着淡淡笑意,夏韩晖却忍不住瞇起眼来,紫色的眸子上有着淡淡的杀气。
秦罪没有立刻回答,他的脑袋还在跟这股强烈的蛊惑对抗着,嘴巴微微张的像是要问出口一样,但却又硬生生的停住,最后实力的差距还是让秦罪的迷惘停住了,他缓缓的开口,「脖颈上……邵……」
秦罪正想把卲斐煜的名字给报了出去,可骤然手臂上一个疼痛,他立刻从媚惑之术中回神,眼睛清明了起来。快速的跟夏韩晖拉开距离来,他的眼神闪烁着警戒的海浪。
「嗷嗷!」方才用爪子抓醒秦罪的仙兽,牠用着愤怒的眼光瞪着夏韩晖,虽然身子还是忍不住哆嗦着,可是却也十分顽强。
见自己的术法被解了开来,夏韩晖没有生气,只是收起了笑意,眼底的杀气也没有灭却的迹象。高傲的抬起下颚,夏韩晖冷声问,「再问你一次,墙壁上那刻痕你在哪里看过?」
修真受57 麻烦最终因与果
「……」秦罪没有迅速回话,因为他有他的顾虑。若是说直接告诉观察者他是从卲斐煜身上看到的,这样就有了大把的漏洞出现了,因为在三十年前,卲斐煜多也才几岁?皱了皱眉宇,秦罪反问,「你为何如此执着这问题?那墙上的刻纹究竟有何意义?」
「我没有必要回答你的问题,但是你必须回答我──墙壁上那刻痕你在哪里看过?」夏韩晖瞇起眼来,没有响应秦罪的疑问只是问着重复的问题,而这次声音更冷了。
秦罪不傻也没有弱到感受不出来,他清楚的感受到观察者变动的杀气,他怀中的仙兽也因为这骤然转变,而且越来越森冷的气息而颤抖。不过虽说如此,秦罪还是不知道要怎么说出来才好。
若是说在别人肩膀上看到,观察者一定会问谁,而秦罪是修真者,自然不可能忘记对方是谁,如果说不认识……秦罪脑子狠狠顿了一下,是啊修真者虽然不会忘事但总有不认识之人,刚刚因为一切太突然,才让脑子无法转了过来。
承受着观察者带来的杀气,秦罪正眼瞧向对方的紫眸之中,他道:「我不知那人是谁,只知他的脖颈至肩下充满的就是上头这痕印。」
「……」夏韩晖没有立刻回话,只是收敛了起全身的杀气。看到眼前这人那双眼,他便立刻知道对方没有说出实话,可是在瞧见那双眼他却忍不住收拾了自己的怒气。
他不得不说,眼前这人实在跟秦罪太过于相似了……与长相无关,而是那样的气质跟眼神,这样近眼的瞧着对方的眼睛,夏韩晖有一瞬间几乎以为眼前这人就是消失十三年的秦罪,但这应该是不可能,不说长相上的差异,而是秦罪跟徐应是两个人,而秦罪……
由于有了这层方面的认知,夏韩晖把秦罪和徐应分的很开,没有混谈。
另一方面感受到杀意淡了的秦罪心里暗自松了口气,瞧着观察者的神情,秦罪却突然有种对方已经拆穿他谎言的感觉,只是如果发现了又怎么会撤散这杀意?秦罪心中是疑惑,总觉得观察者看他的眼神有一种熟悉的怀念。
是他像谁吗?托了那人的福所以观察者才没有继续追问吗?秦罪闷闷的想,也没有继续开口,就这样双方互相沉默了很久后,夏韩晖突然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对不起方才是我太激动,一时之间克制不了情绪。」重新勾起媚惑的笑容,夏韩晖回复到之前的样子。
「是我不对,但我真的没有办法说出那人的名字,因为一些事情,我必须要有所隐瞒……」秦罪见到这也才算真正的松了口气,怀中的仙兽也才没有那么抖。
夏韩晖笑笑,「为什么要隐瞒?是害怕那人来找你麻烦咯?」
秦罪摇头,「不是怕那人找我麻烦,而是我在躲避一个人,有些事情能不说就不说,有些事情说出来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因为这因造就这果,因果是天地最难以预测的,于是为了避免有这因,我只能这样回答。」
「因果啊?我从不相信这种事情,我只相信我自己有多少能力。」
秦罪看着观察者那充满自信的笑容,全身媚惑的气息自动产生浑然天成的霸气,他忍不住露出了浅笑,「因为你已经几乎站在端所以才不需要相信这些是非,而我不过只是站在下方的一个小人物,于是我信这些胜过于能力。」
「呵,或许吧,不过当你来到这个位置的时候,你就会了解因果什么的不过只是个说词,能力才是真正可以裁定一切的因素。」夏韩晖也跟着笑,并很顺手的就摸上对方的头。
「……」夏韩晖的手一碰到秦罪头上,秦罪忍不住就愣了,这种安抚小孩子的动作观察者居然对自己做出来了?而且感觉对方很习惯这种动作一样,而自己竟然还意外的觉得有熟悉?
秦罪皱了皱眉,忍不住退开了一步,「不好意思,我不喜欢别人把我当成小孩子一般对待……」
夏韩晖显然也对自己的动作尴尬了,他邪魅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不自然,明明心中已经有注重的人了,只是怎么在看到徐应的时候还是会忍不住想要有攻略对方的冲动?
夏韩晖在心中懊恼,随即收起了手,「抱歉咯,不过我并没有把你当成小孩,只是你挺像我要找的一个人,忍不住就做出了这种亲昵的动作。」
秦罪没有回话,只是心中有莫名怪异感,他在躲人而眼前这观察者在找人?这样的情况真是有种莫名的违和感,不过应该是他多想了,摇了摇头,秦罪还是决定说正事,「我都已经来到这了,关于你说我遗失的记忆究竟为何?」
夏韩晖没有说话,只是伸手了对方的额头。夏韩晖的食指触碰到秦罪的剎那,秦罪只觉得头上一个火热热的,接着异样的能源传进他的脑海,眼前原本只有观察者的身影突然产生了一个巨大的虚形阵法图阵。
这阵法很复杂,尽管秦罪有专门研究过阵法,但初看到时还是有头昏眼花,不过他很快的就进入状况。未料藏在他额头上的阵法居然是一个巨大的记忆迷宫,复杂的排列必须要调回原本的顺序才有办法破解。
「这是……」秦罪皱了皱眉宇,没想到他身上居然被下了这阵法他都没有发现,这真是太让人意外了。
「当初我在你身上布下的阵法,很难让人察觉到对吧?呵,这可是我下过最精密的阵法了。」夏韩晖边道边移动着阵法的排列,只见原本复杂的阵法经过移动之下快速的展现阵法的原形,最后变成一个齿轮。
一归位成齿轮状,阵法便自动的转动起来,喀啦喀啦的转动着,并且越来越小,最后秦罪只觉得头一痛眼前的虚影消失,而他遗失多年的记忆也在剎那回归──
修真受58 封印刻纹的魔尊
脑袋像是突然找到了被锁了已久的记忆一样,数据夹打开了,也解密了,信息也涌了上来。秦罪彷佛回到三十年前一样,刚踏入这星球的瞬间,讶异于这星球的平凡。
这里的科技很落后,就宛如他百年前生活的星球一样,科技居然只停留在这,而且灵气也很匮乏。这样的科技他的原星九百多年前便已经到达,没想到这里才刚到他九百年前原星的进度。
只是虽然平凡但却有种怀念的感觉。这颗星球上面没有修真者,也没有原始人,有的只是为了生存的人民;为了权力的上等人、为了让自己活得更久更好的科学家。
一场一场尔虞我诈的心思战斗,他们不像多数修真者,直接以武力来证明自己的实力,他们用的是金钱以及那千百万个计算的手法……这样的一切让秦罪有种想笑又有种想哭的冲动。知道自己内心过于混乱,秦罪立刻念起静心诀把复杂的情绪给平稳住。
心情一平稳,秦罪的灵识立刻可以掌握这颗星球,很快的他就从最大范围的浏览中发现这颗星球匮乏的灵气中,竟有一处蕴含着丰富的灵气,就好像在沙漠中发现一个繁华的城镇的一样让人惊奇。
秦罪第一时间就来到灵气之处。灵气之处外面被冰雪给覆盖,而里面则是滴着水的岩石,接着里面没有了奇景只有单纯的大洞,大洞中有着一个让人印象深刻的巨大刻纹,就好像封印着什么人似的,让秦罪忍不住伸手抚摸着。
这刻纹上面有很强大的禁制,而灵气便是从这刻纹中发出来的,能源十分纯粹,对于修真者的修练必然有助长的效果,可惜这纯粹的灵气之中却有额外散发出来充满媚惑的修魔之气。
秦罪皱了皱眉退了开来,但双眼还是不离刻印。或许他不能在这星球久待,虽然这里的灵气纯粹,可是这股细微的修魔之气对于他这个即将要飞升的人来说却十分危险,如果遇到心魔难保不出意外。
于是秦罪决定只要在这待上半月,不过待着也是无聊,秦罪便开始将这奇怪的洞内添上翠绿的色彩,不过他仍然很在意幻境底部的那刻纹,刻纹上头究竟封印着什么样的人物或者妖魔?秦罪想这事情还是等到自己度过天劫,再找师尊一问吧!
……
记忆滴滴的回来了,秦罪原本陷入沉溺的境界才渐渐回神,只见观察者勾着笑意充满邪气,身上的气息就如当初从封印中泄漏的修魔之气一模一样。
秦罪吞咽了口口水,退了一步,「被封印在刻纹内的人就是你?」
夏韩晖头,「这事情我不是从一开始就说过咯?」
「你是一个修魔者……不……修魔者之上,已经成魔甚至可能到达魔尊位置的人。」被那种封印给锁住的人,以及看不透的能力,能够在被封印之中又无声无息在他身上植入封印,也只有魔尊这名号可以称呼这观察者了。
「魔尊啊?呵呵还真是好久没有听到有人这样称呼我咯!不过我曾经的确是一个魔尊,至于现在吗?我不过只是一个观察者,怎啰你在担心什么,退得这么开……」夏韩晖笑笑地瞧着眼前这人紧绷的姿态,心里对于此却有种说不出的不悦。
危险的把眼瞇了起来,夏韩晖舔了舔唇凑近对方,「还是你在害怕……」话末他的手准确的处碰到对方腹部下方的元婴。
夏韩晖手的位置就放在肚脐下三跟手指,轻轻地来回抚摸着,当然这样的动作对于普通人来说算是十分暧昧,但在修真者的眼中很难有暧昧的联想,尽管有联想那也只是彻骨的冰凉,修魔与修真本是对立,基本是一见就打,而如今秦罪却这样近距离的跟魔尊凑在一块,甚至连最重要的元婴也被掌握在对方手中,这不让人冷汗直流?
就连在秦罪身上的仙兽都忍不住缩紧了起来,就知道实力上这是多么大的差别。秦罪不弱,甚至修真阶级的人他都可以以最强元婴者的形态势均力敌,只是眼前这人比他更强,阶级差距太多倍以至于秦罪根本无法回手,只能够睁着眼望着眼前挂着笑的人。
秦罪僵硬着不敢动作,观察者则凑近在对方耳旁笑呵呵道:「你在害怕我会拿你元婴?」
秦罪想要开口,但却因对方的动作而感到压迫,强制的压住内心中自然的恐惧反应,秦罪摇头,「并没有……」元婴代表着一个修真者的灵魂,身毁元婴在的话依旧可以重塑肉体,若元婴灭的话则会只剩一丝灵识,就如同前次天劫未度成般,飘散在宇宙中直到灵识消灭。
「那你是在害怕什么?」夏韩晖戏谑的问,手还是没有移开对方的元婴。
「不是害怕,只是畏惧。」
「畏惧?就因为我修魔,你修真?如果是这样,那么早在你出现时我就会杀了你不是吗?甚至不需要让你的记忆恢复就可以让你死得不明不白了。」夏韩晖拉开了距离放开了手,脸上露出邪气的微笑。
「因为你没有,所以我现在才会与你对话,不是持刀相向。」观察者的退开让秦罪松了口气,把视线挪到对方挂着充满邪媚的姿态上,秦罪老实的诉说心里的想法。
修真者遇到修魔者及魔,双方不是逃就是对打,交谈者甚少,秦罪敢保证自己也是第一次跟魔说话,而且眼前这人还是一个魔尊。
夏韩晖听到这话摊了摊手,他自然也知道眼前这人的内心挣扎,刚刚那样做不过是太过无聊闹一下而已,当然其中还是出自于一私心,夏韩晖知道自己对眼前这人还有渊源在,若不是秦罪的出现他会想要得到眼前这名修真者。
因为一切的牵绊都是从这人衍生,对方的气质跟性个真的都很相似,夏韩晖苦笑了一下,突然觉得时间变成了是一种煎熬,现在的他只想快找到那位逃跑的人,仅此而已……
修真受59 魔与幕后主使者
异样的沉默蔓延在这个空间,最后还是由秦罪手上的仙兽打破这僵局。仙兽用着黑色的鼻头蹭了蹭秦罪,水汪汪的黑色眸子里面透露着不适应的目光,毛茸茸热呼呼的身体也微微颤动着。
秦罪瞧着仙兽的反应,平静的脸上也忍不住勾出一丝浅笑,安抚着仙兽秦罪才把目光重新放回观察者身上,他道:「既然我已经拿回自己缺失的那份记忆,那么我要走了。」
夏韩晖勾唇道:「不再这边多留吗?比起外面肮脏的气息,这个地方不是更舒适吗?」
「既已知你的身分,不管如何我都不能多留。」秦罪回应完便打算要离开,不过他像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停下离去的脚步秦罪问,「这个世界会产生这样的异变是你使的吗?」
拨起了红色如同丝绸般柔顺的发丝,将他括在耳后,夏韩晖摇了摇头,「如果说这一片混乱跟计谋的话并不是我做的,但邪骇这种生物却是我做出来的,不过使用的人不是我,我不过是有能力操纵而已。」
秦罪没有回话,得到答案的他转身就离开了这让人压抑的地方。
退开这层隐密的地方,抱着仙兽的秦罪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观察者的话后心里莫名的有所失落,虽然早知道这星球出事那人绝对脱不了关系,但是知道真是有所牵扯还是有种……失望。
魔尊果然还是魔,秦罪笑自己竟然蠢到以为魔可以沟通就不是魔。不过邪骇是观察者造出,那么最后操纵这场灾难的又是谁?夏韩晖也说不是他,那能有这能力的人究竟是……
秦罪突然停下了奔驰,刚才那么一瞬间,他豁然知道那人是谁了,之前想不透是因为记忆缺失了一部分,如今记忆一回来,幕后主使者的容貌也在瞬间清晰了起来──脖颈上刻有金色的图腾印记,那图腾正是足以封印魔尊的刻文,同时也是让他十分看不透实力的特殊部门组长──卲斐煜。
在这除了这人之外,还有谁能够让这凡星引发这场灾厄,而且……最主要的证据是,卲斐煜明明有那力量阻止,但他却没阻止,乐意见到人接受病毒的态度,一方面是幕后主使,二方面……又能够操纵这些异能者。
那紫色的纸条也是卲斐煜的自导自演吧?为了试探自己的底……想到这秦罪突然犹豫一下,现在的他是否该去人类栖所,他是否要诉说这真相?但是他没有能力阻止,因为他的能力不够。
秦罪沉默了很久,最后还是朝着人类栖所的小岛而走。不管有没有要揭穿卲斐煜的阴谋他都得回去,因为那里有他思念的人,自己已经这样无声无息消失十三年了,至少现在不能再让对方如此担忧。
不过在进入之前,必须要把身上的气息还有仙兽先藏匿起来,假设幕后主使者真的是卲斐煜,他身上修真者的气息肯定会引起他的注目,还有仙兽的卵也是对方给的话,仙兽一出现自己的身分必然会随即暴露。
盘算了大概的方向,秦罪马上就找着可以隐匿的仙兽的位置。
仙兽虽然看起来无害,其实也是有一定的实力,于是秦罪把牠放置在比较偏僻的城市之中,基本上只要不要有太特殊的?尸仙兽都有能力解决,就算有仙兽也绝对能够逃跑。
摸了摸仙兽毛茸茸的耳朵,仙兽很有灵性,牠了解秦罪的想法,于是用着尾巴扫了扫对方的手,示意对方去吧!水汪汪的眼睛里面没有留人的意思,也因为如此秦罪才放的下心来。
与仙兽告别之后,秦罪这时才把目的地确认在剩下人类所处的地方。其实要找到这个地方不难,至少依照秦罪现在的修为而言。明明才元婴期他却已经有大过其修为的境界,只要寻找着灵气最强的地方就是目的地了。
将灵识放出再收回,这一瞬间秦罪已经大略知道地在哪,寻着灵识之前寻找的道路行走,越过了这片大陆,经过了大海汪洋,秦罪终于在海面上找到了小岛。
登入了小岛,立刻马上就有人把他拦了下来,守岛口的警卫望着秦罪这张生面孔,皱眉寻问,「你是谁?没见过你?是哪一个部门的人?还是……存活下来的异能者?」
秦罪头道:「是,我是存活下来的异能者,最近才知道有这里,寰宇你知道这个人吗?因为见到他我才知道有这个地方。」
警卫必须熟识每个异能者,于是他思索了一下随即头,「我知道寰宇,他刚刚才跟他的部队回来不久,不过你怎么没有跟他们一起进来?」
秦罪道,「一些事情耽搁了。」
警卫了头,不过他没有放秦罪进门,只是拿起通讯器材联络寰宇当事人过来领人。不一会,寰宇便慌慌忙忙的赶过来,他一看到秦罪马上露出一张大笑脸,「徐应你怎么找的到这里!那个观察者没对你怎样吧?我还怕你不知道出事情打算派人去找你说!」
秦罪瞧着替自己担忧的寰宇,他忍不住漾起浅笑道:「没事了,他没有对我怎样就只是跟我谈些事如此而已。」
「真的吗?当我回神看你不在都快被吓傻了!」
「嗯,没事的。」
「没事就好,话说回来你一定没有来过岛吧!我说这岛啊……」寰宇一边介绍着一边拉着秦罪走进内部,只见岛内外围充满着农作物的种植,中央则是聚集着这星球称之的高科技。
听完了寰宇的大肆讲解完毕,秦罪平淡寻问,「我们现在去哪?」
寰宇搔头道:「额……现在啊?当然是先去找我们的最高干部邵组长啦!」
秦罪微微皱眉,「这里现在是由他管?」
寰宇头,「对啊!好像是说当初感染的太突然,而且感染员就是从各国政府开始蔓延,于是领头的几乎都死了,最后这里又都是我们这些异能者在保护,最有能力的又是邵组长,加上邵组长也很有管理的经验对于这一切也有所规划,于是他就成了我们仅剩人类的领头。」
修真受60 非修真者之神王
「仅剩人类的首领啊……」
秦罪在心中喃念着寰宇诉说的事情,心里的想法也更加确实卲斐煜就是这一切事端的幕后主使,只是秦罪还是不懂卲斐煜究竟为何要这样做?创造出这么多超出凡体的异能者,这究竟是为了何?是要把这星球的生命当做一场玩物又或者是?
有太多的疑虑秦罪想不出,在心中默默的叹了口气,经过寰宇带路之下,很快的他便来到卲斐煜的办公室门外。
寰宇敲门道:「邵组长,我把徐应带过来了。」他话一说完,本来还紧密的房门意外的就开了。
寰宇推开了门,秦罪从后方瞧着,只见卲斐煜坐在里面,脸上挂着标准温和的笑意。卲斐煜还是跟十三年前一样,身上没有太多变化,不管是衣着发型还是气质都是,至于年龄的话……根据当初的资料而言,基本上只要成为异能者,某方面几乎已经到达元婴期的阶段,不会年老。
秦罪平静的看向卲斐煜,而卲斐煜观望到后头的秦罪时,镜片底下的瞳孔闪过一丝惊奇,当然这变化被秦罪掌握在眼中。
对他现在这模样有所反应,卲斐煜以前肯定曾经见过他。
想着与观察者的对话,不用迟疑秦罪有八十分的把握猜测这人可能就是观察者嘴上所说的友人……可是不解的地方是,卲斐煜脖颈的金色图腾观察者却不知道,究竟卲斐煜跟观察者之间是什么牵连?
复杂的线让秦罪知道还有太多没有解开,不过他现在可以肯定的是卲斐煜绝对不是异能者,他一定是个修真者以上的境界。只是身为一个修仙的修真者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呢?
「怎?我有这么好看吗?让你这样目不转睛的瞧着我。」卲斐煜推了推眼镜,脸上充满着柔意看起来十分无害,但是隐藏在这温和羊皮子底下的却是一只强悍的狼。
秦罪摇头,「我才想问你,你认识我?」
「……」卲斐煜露出无声的笑,看起来还是充满着善意,可是那双眼却微微的瞇了起来,他看了看一旁的寰宇,露出了温和脸庞发了声,「寰宇你可以先出去吗?让我与徐应先生谈一下。」
寰宇看到邵组长的笑忍不住就被治愈了心灵,也没有太多顾虑,他拍了拍秦罪的肩膀,「徐应你好好跟邵组长聊,邵组长人很好常常帮我们很多事情,我们现在所以可以还有这样的环境都是多亏了邵组长。」
秦罪没有响应寰宇,只是对他露出了浅笑。
寰宇也没有多想,搔了搔头就离开了卲斐煜的办公室,瞬间没碰的一声关了起来,而卲斐煜脸上的笑意已经收了起来,秦罪则依然用着那双平淡的双眼扫视着对方。
「嗯……我真的没想到,你还会回来这个星球,我知道你已经见过了观察者所以我们之间其实不需要太多的隐瞒……」卲斐煜拿下了眼镜挑着眉,瞬间本来隐藏在他身上的修为全部散发了开来。
「你是……」秦罪震惊,环绕在卲斐煜身上的不是修真者的力量也不是修魔者的气息,那是专属修神者才有的气压,修神者在世界上算是极少数,因为修神者比修真更男,而且依照对方身上的强度竟然是──神王。
修神者渡过神劫后,又分成神人,天神,神君,神王,神皇,没想到卲斐煜竟然只是比神皇还低一阶的神王而已。秦罪心中忍不住冒起汗来,那是修真者对于王的敬畏感──若说看到魔尊是畏惧,那神皇就是敬畏。
「如你所看见的我是神王。」卲斐煜起了身,打量着那在其它星球上只是惊鸿一瞥的来人,突然他的眼里出现了一丝嬉戏,「徐应?嗯,这是我的错觉吗?虽然你的修为比起我那次在看时跨大了更前一步,不过现在的你貌似才元婴初期,可是当时我见到你时你应该已经到达大乘了不是吗?」
感受神王的气压之下,秦罪当下几乎就要把自己的一切给说出来,不过他硬生生忍住了,咽着口水秦罪平淡的面容上染上了决心,他不能在这边像对方妥协,他不能像卲斐煜妥协!
秦罪心中盘绕着心法,用着意志力将压力给击退,他退了一步冷冷的响应,「我没有必要告诉你这些,倒是你明明是神王为什么还要制造这一切的动乱?而且贵为神王竟与魔相为朋友,甚至将魔解出封印来,你这样子究竟有何居心?」
卲斐煜听到秦罪的话,他忍不住发出笑声,像是听到多么好笑的事情一样,环绕在这空间笑声让秦罪忍不住拎起眉宇。只听声音骤然停了下来,卲斐煜再度坐回椅子上,脸上的神请已经归回无表情。
「嗯,其实我也没有必要告诉你这些,因为你的存在对于这一切的发生根本不会有任何影响,不过既然你提问了我就告诉你,避免你傻傻的送命。」
秦罪摇头,「送命?我不懂。」
卲斐煜解释道:「我怕你硬要跟我打啊!嗯,如果是这样你肯定会死,虽然你是修真者,还是那人的徒弟,可是一旦阻碍到这计划,我没有必要留情。」
徒弟?计划?秦罪内心的疑惑越来越多,他没有开口,只是用眼神示意对方说下去。
卲斐煜也知道对方内心充满困惑,他没有卖关子,继续说下去,「我想你应该还不知道让你修真的师父是谁吧?那样的凡星也只有像他那种人才会过去,于是你会修真真的是机缘,天意,带你修真的正是仙界的仙尊──逆罪仙尊,我想你也应该已经千年没有见过他了。」
「为何要说这?我的师尊与这件事情有什么关系?」秦罪还真不知道他的师尊竟是此等大人物,可是就算他的师尊是仙尊又如何?与这些事情又有何关系?
「别急……这件事情说来可是很复杂的……嗯,简单来讲封印观察者那魔尊的人是你师尊,而给你师尊那串封印的刻文的人是我。」卲斐煜指了指自己,笑了。
这次卲斐煜的脸上没有挂上虚伪的微笑,他这次的笑意是真的发自内心,不过这个真笑却让秦罪心中一阵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