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铭看着坐在亭台之内的女子,不知该以什么样的心态去对待,明明是同样的一个人,却又处处不同,倒地哪里不一样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唯一让他稍微安心的是,寒冷虽然神色紧张,说话吞吞吐吐,可身体动作却没有任何异样之处,依旧还带着那种淡淡是青涩在味道。
“呼”大大的呼了一口气,轩铭如劫后余生一般,好在没有自己想的那样,若不然他真的不知该如何去面对寒冷了。
“寒冷大概只是觉得有些害怕吧,平南村毕竟是穷乡僻壤,她又是第一次在家外过夜,不免感到不安,而自己又是她在村里唯一一个认识的人了。”
轩铭现在可以确定的是,那天定是发生了一些事情,导致记忆出现了断层,自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或许连寒冷本身也不知道。
“你猜我现在在想些什么?若是猜对了,我便嫁给你。”
……
轩铭其实早已在隐约之中猜到了寒冷的心思,一个女孩子从十岁时候起就一直惦记自己,并且三番四次相助,更是说了一些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话来,那就只能是一个心思。
“你当时说在乎一个人,那个人不但让你放弃了修仙的念头,在乎他更是胜过了父母之情。”
“原来,那个人说的就是我。”
韩妙儿,韩世成,一个是寒冷的祖母,一个是寒冷的父亲,两人的身上都留着兲璇血脉,寒冷同样也继承了这种受天道压制的血脉。
但是韩妙儿通过伴魔而生的血珀,大量吞噬他人的精血,抵消了部分天道的责罚,不但返老还童更是在境界修为之上,高出宗长木正平一大截。
寒冷因此同样也能够修行,而且她的体质定然非常强大,即便仍有天道压制,可几年来通过时时刻刻的修
炼,已经在珑瑶境内初现锋芒,而且那种体质甚至让人伏魔道场的休崖大师都为之动心,想让她皈依伏魔道。
自己一念成魔,当场一剑劈了韩妙儿,一剑直接洞穿了韩世成。
寒冷什么也不知道,她之所以不顾一切重新回到平南村,只是为了要说完白天没有说的那些话。
“她是为了告诉我,她已经决定不去修仙,这一生平平淡淡就好。”
“甚至应允承若,要嫁给我。”
“可她却看到了一个已经被魔心占据心神的我,一个亲手将他父亲的生命抹杀的我。”
这种冲击,对一个满怀期待的少女来说,可是比痛入骨髓还要让人无法忍受。
轩铭摇了摇头,不愿再继续看下去,因为已然明白了寒冷心魔的真正面目:“看来,她当时遭受的痛苦并
没有比我轻多少,甚至可能比起我来还要严重的多。”
“毕竟我那时候眼中只有仇恨,可她却是在我和她父亲两者之间不断的徘徊。”
轩铭从回忆之中退了出来,只觉得心力憔悴,看到了许多想看到的东西,同时也看了不想看到的,无论如何,他的以梦入药算是成功了。
那枚入梦铃静静的躺在万焱药鼎之内,如同金属一般的色泽,左一下右一下的微微颤动着,它的表明光滑如镜,刻满了无数细密的纹络,那些细密的纹络乃是一道道往昔的回忆组合而成。
“叮铃铃,叮铃铃。”
声音清脆动人,能够敲进人的心灵深处之中。
这阵铃铛的声音,就跟寒冷脚踝上那对子母铃所以发出的声音一样,他自己原本也带着一对,只是后来不知道丢在什么地方了,他戴的是母铃,寒冷戴的则是子铃。
子母铃乃是兲璇宗人的定情之物,情系千里,不论佩戴母铃之人身在何处,子铃都能心有感应,而佩戴母铃的人则可通过铃中的秘术转移一定程度的伤痛到自己身上,就如同母亲呵护子女一般。
可是轩铭和寒冷佩戴的子母铃,似乎与这美好之意一点也沾不到边,寒冷对自己恨之入骨,而自己也从来没有保护过她。
“当时你没有说过一句话就转身离去,是不愿相信自己看到的吧”
“你其实在等我去给你一个解释,告诉你一切都不是真的对吧,呵呵,可惜让你白等了,到头来我轩铭只是像个糟蹋的乞丐一般失去了踪迹罢了。”
“可笑,真是太可笑了。”
一阵阵冷嘲热讽从轩铭的言语中体现出来,他所嘲笑的正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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