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箐唰地拿起剪刀,将对方拽着的头发咔嚓一声剪掉。
最讨厌那些动不动就抓头发的,貌似女人留的长发就是方便对方抓扯的一样。
偏头冷冷地看向查母,“论生养之恩,我查小静已经加倍偿还。我,本不是如你们期望中降生,你们想要儿子,我不是,我从生下来就没体会过什么叫做家庭的父爱母爱。我从能抗得起锄头就一天不拉跟你们去田地里干活,我没有吃白饭。读书也是凭自己的努力挣的学费生活费,可是我因为心疼你的辛苦,心疼弟妹们早早辍学,所以我放弃了我的前程想给你们更好的生活……你们活的比我久,辛苦一辈子连个温饱都没保证,就知道钱有多难挣了。你们什么都没为我付出,凭什么就觉得我在城市里随随便便就能给你们挣了几十万?其中的辛酸也懒得跟你解释,你们不懂,也压根就不想懂。五年,我给你们挣了一座房子,不输与城市人的生活,我已经不欠你们了。现在你竟然把我头发也扯去……”
所谓发肤受之父母,原主卖身供养他们,现在又把头发扯掉…真是清算的干干净净了。
梓箐神情平静下来,声音无比疲惫和冷冽:“我是不会跟你回去的,你走吧,就当没生这个女儿。”
见查母手里抓着一把略微枯黄的头发,愣愣地站在原地,梓箐站起身,拉着对方胳膊推出门外。想了想,转过身将原主准备寄给老家的钱连同盒饭一并塞给她。
关上门,看着遭乱的屋子,梓箐觉得整个世界都清静下来了。
吃了饭睡了一觉,醒来已是第二天。
屋子里只有她一个人,查母和小雨再没来,梓箐轻嗤一声,世间人情,真是凉薄。
她翻出空箱子,将那些乱七糟八的东西统统装里面,当垃圾推门外。然后细细打扫一番。
整个人累瘫了,不过整个房间看起来整洁顺眼多了。再次点了外卖,吃饱喝足,休息……
迷迷糊糊中,她感觉有人在开门,以为是跟原主合租的另一个姐妹露露。想来在原主出事前一天她就不在,到现在已经有半个多月没出现,也是该回来了……
思及此,梓箐一个激灵醒来,这时,一声粗暴的擂门声拉回她的思绪。
“砰砰砰——”
一个如同公鸭嗓子的男人吼叫道:“贱人,还在装死啊,开门,快点把门给老子打开——”
如果说原主除了被虐杀分尸外,还有让她解不开的心结,便是这个男人了。
那个真正将她推进地狱的男人,况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