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面到后面,王成感觉就像有无数蚂蚁随着对方擦拭的地方一路爬过。不过他是一个很有克制的人,不急这一时。
梓箐很自然地绕到对方后背,手上的棉巾细致地抹过每一寸精壮的肌肤……
手指轻轻地划过挺直的脊背…一节节的,在梓箐眼中变成一幅骷髅架子,所有骨骼都变得清晰而分明。
王成感觉一阵酥麻从脊柱上传来,所有的感官随着对方手指滑动而牵动着,心中轻唏,看来嬷嬷们调教的不错……
突然,腰背地方传来轻微的麻痹之感,顿觉有些不妥。紧接着两肩胛地方也有麻痹之感。他正要回过身来,却感觉身体已然不听自己使唤,上半身和下半身完全没有协调,他一转身,上半身子没有转过来,头和脚却强行转动,失去平衡,噗通一声便摔倒在地上。
他想要大声呼救,却发现使不上力气。
王成无比震惊和怨毒地看向梓箐,眼中竟是杀意。“你,你这个贱婢,你为我做了什么?”
梓箐此时神情十分淡漠,她心情无比复杂。她没想到自己竟然懂得针灸。完全是下意识的,就制住对方的行动。
而就在刚才王成倒下去的那一瞬间,梓箐再次看到了那段荣华富贵画面之后的事情……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荣宠只不过是表面,王夫人重新获得王爷信任后便将青竹丢到一边。青竹发现自己已经怀孕,想以此再次获得王爷欢心。而王夫人心中气愤不已。正室没有生下孩子之前,妾室是不能生的,即便生,也是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所以她觉得青竹只是一个通房丫头,简直是不将她这个王爷夫人放在眼里。她并没有立刻让青竹喝药,而是等到四五个月后才“听”下面丫头说青竹有了身孕的消息,她很为难地按照家规给她喝了药。
几乎是一尸两命,可是青竹却活了下来。只不过活着比死还难……她被王夫人发卖到勾栏院……
梓箐心中悲愤不已,没想到看起来是蜜糖,内里却是死亡的陷阱。
想着当初进入泰安侯府,表面上都是兄友弟恭妯娌和睦,彼此间说话都是和颜悦色的,而实际上都是汲汲营营生怕别人抢了自己的利益自己的地位自己的男人。彼此间争风吃醋诟陷,可是落到男人眼中,却是乐见其成主动送环肥燕瘦的各色女子到床上……
现在到了平南王府也是这般,王夫人只是怨恨外面狐媚子魅惑了王爷,不归家,于是“不得不”主动张罗纳妾抬姨,通房也隔段时间准备一个,就是怕王爷腻了……
梓箐敢打保票,正如同看到的图像中的“青竹”那般,连“好死”都是一种奢望的通房,不是第一个也绝不会是最后一个。
她们就是主子之间博弈的炮灰……
炮灰?这个念头一起,梓箐禁不住身体一怔,识海深处有什么东西在轻轻翻动,渐渐地波及到记忆的表层……
梓箐缓缓走到王成脑袋上方,蹲下身子,手指轻轻转动,一枚绣花针捏在拇指与食指中指间。
王成开始激烈的挣扎,可是于事无补,落在梓箐眼中不过是像一条肥虫在自己面前蠕动一样,与画面中耸动的赤果的身体重叠起来,觉得无比恶心。
梓箐神情十分平静,冷漠的视线落在对方的喉结上方,伸出白皙的手指在脖子上轻轻按压,和先前触摸脊背一样的温柔,却让王成感觉如毒蝎在自己脖子上慢慢爬一样,恐惧地想要大叫。
如果他能叫的出来,他早就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