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有些尴尬地讪笑,崔勋:“杨公公,这些刁民惊扰了大人,按照我大明国的律法。以下犯上,杖五十,再犯,劳役三年……”
郑岩成:“只是可怜了这位女子啊……”
他一声轻叹。女子立马跪俯在梓箐面前开始抽抽搭搭地哭诉起来,“大人,求大人为奴家做主啊。奴家乃淄临县魏员外小女,魏娴,前日随母亲去庙里上香为父亲还愿,未料遇上歹人尾随。将家里二十余人斩杀,劫走钱财,而后将奴家卖与牙行……奴家诉冤无门,只得韩元苟延残喘,只等着可以有为父母昭雪之日。大人,求大人一定要为奴家做主啊!”
梓箐心中没来由的一抽,心冷硬如她,如果说还真有什么软肋的话,那就是她见不得谁的父母不得善终,见不得这种人间骨肉分离的痛苦。她感觉自己已然被这些人给“架”起来了。如果她不相信这女子所言,硬要去查证事实,恐怕他们真会随便找一个人家将其做成“事实”,而根据女子口中所言,其中涉及到二十余口性命……也就是说自己随口的一个决断,就影响着那二十余生命,那才是真正的“炮灰”啊。
反之,如果自己直接相信了女子的话,那么……自己应该怎样为其平冤昭雪呢?而后又怎样处置她呢?
梓箐嘴角浮起一个轻蔑的笑,偏头对旁边的郑大人说道:“郑大人,咱家不过是朝廷派来的盐运巡察使,你将这命案往咱家身上推是个什么意思啊?”
郑崔两人连忙告罪,而后将魏娴喝斥离开,“来人啊,将这惊扰杨公公的女人给我拉下去。”
梓箐站起身,“好了,想必两位大人带咱家来这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吧,如此,咱家还有事就不奉陪了,告辞!”
说着,径直从两人中间昂然走过。
两人在后面疾呼,梓箐轻笑,声音急切,为什么不见跟上来呢?所以她并没有停下。
走到外面,崔郑两人跟来的几个随侍正在调戏折辱魏娴。
梓箐侧过身对屋内两人说道:“两位大人都是朝廷命官,就如此纵容自己的奴才羞辱一个民女,不管是涉案与否,恐怕都有些不妥吧。”
两人走出来,色厉内荏地喝斥,当着梓箐的面就开始教训自己的奴才。
这脸打的,这不就是要做给她看么。亏得那几个奴才还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样子,让梓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既然如此,你要做给我看,那便成全你吧。
梓箐说道:“根据大明国律法,调戏民女,甚至是致人伤残者,视其情节轻重,当杖责五十或挖眼剁去手脚。我看这位女子身上伤痕累累,血迹斑斑,想必受伤不轻。崔大人郑大人爱民如子,执法如山,想必不会因为那几个流氓是自己的奴才就纵容包庇吧。”
两人脸色顿变,虽然这几人只是他们的奴才,不过也算是被调教的很有眼力界,也帮他们做过不少事情。最重要的是,对方这不是在折杀他们的奴才,而是在打他们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