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天气寒,喝酒暖暖!”百里含榆从马车里取出两坛子酒。
“逃难还带着这么好的酒?”陆景墨尝了一口,纨绔如他怎能不知道这是好酒。
禾溪泽笑了笑,“就算是知道下一刻就要死,这家伙都要把束了一半的发梳好。”
倒了一杯酒递给禾溪泽,百里撇撇嘴,“你说的是你自己吧?自恋鬼?”
“彼此,彼此。”禾溪泽一饮而尽。
陆景墨站起来走到姜无诀身边,捶了一下他受伤的腹部,“啧啧,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嗯?真觉得自己命大死不了?也不疼?”
陆景墨捶在姜无诀的伤口处,立刻渗出血来。姜无诀眯了眯眼,手腕一翻,将杯中的酒准确的泼在陆景墨肩膀的伤口上。“反正不是一个人疼。”
“姜无诀!你卑鄙!”陆景墨立刻呲牙咧嘴,肩膀抖动,烈酒泼在伤口处的滋味可不是好玩的。
百里含榆和禾溪泽对视一眼朝着火堆旁一言不发的鬼弦走过去。
“喂喂,老鬼。”百里含榆坐在鬼弦的身边,胳膊搭在他的肩上,“喝一杯呗?”
鬼弦懒得理他,翻烤着手中的野兔。
禾溪泽坐到鬼弦的另一边,将手中的酒杯递到他面前,“我说,咱们认识也有好多年了,还没有一起喝过酒,来一杯?”
鬼弦不紧不慢的翻烤着野兔肉,将身侧的两个人完全无视。见野兔烤得差不多了,他站起来甩开百里含榆的胳膊走到火堆的另一侧。那里许错错、阮清清、鬼雪和冬儿在烤肉。
刚刚鬼弦就看见了这边这四个人除了冬儿烤得像样子外,其余三个女人烤得东西哪里可以吃……
鬼弦自然的将手中烤好的野兔肉递给许错错。鬼雪立刻嘟起了嘴巴,“噌”一声站起来,将手中烤得一半不熟一半焦的肉扔到地上。“鬼弦哥哥你偏心!”
鬼弦一时语塞,顿了半天说了句“给你们两个的”。说完转身就走,这个鬼雪缠人的本事可是不一般。
听鬼弦这么说,鬼雪立刻去抢许错错手里的烤肉。
“喂喂!我鬼弦哥哥说了,这是我的烤肉!”
“什么叫你的?他给了我就是我的!”许错错大口咬了一口,却不想刚刚烤好的肉烫得很,烫得她蹦起来。
“哈哈,笨蛋,快给我!”鬼雪又去抢。“你要是再不给我,我就用我的大弓射你!”
许错错扮了个鬼脸,“你玩赖!我就不给!你鬼弦哥哥说了,不许你乱用弓箭!”
两个丫头为了块烤肉围绕着火堆追跑的,看得安静坐在一旁的阮清清嘴角弯了弯,只是这笑容都是带了一抹淡淡的哀愁。
鬼弦回去的时候,直接被百里含榆和禾溪泽抓住硬是逼着他喝酒。到后来姜无诀和陆景墨也是在一旁看戏,适时起哄一两句。
说起来,这里的几个男人曾经或多或少都是有些冲突。比如鬼弦多次刺杀姜无诀,比如百里含榆也曾差弄死鬼弦,比如百里含榆曾干过挑拨姜无诀和陆景墨感情的事情,比如姜无诀和陆景墨因为一些事曾决裂过。但是又有些情义、利益错综复杂,比如姜无诀和陆景墨的二十年兄弟情,比如禾溪泽对鬼弦的救命之恩,比如百里含榆和禾溪泽之间不浅的交情。
哦,暂时不算许天笑和冬儿。一个丑男,一个小孩子。
“鬼弦怎么一直都不肯喝酒?”许错错咬了口野兔肉,随口一问。
鬼雪从许错错手中的野兔肉上扯下一口塞进嘴里,“不知道,从来没见过鬼弦哥哥喝酒。”
一道精光在许错错的大眼睛里一闪,她将手中剩下的肉都塞给鬼雪,跑了过去。她夺了百里含榆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我替他喝!”喝了百里含榆手中的酒,许错错又是夺了禾溪泽手中的酒又是一饮而尽。
两杯酒下肚,许错错的脸颊立刻红了起来。她笑嘻嘻的拍了拍鬼弦的肩膀,“没事!是兄弟当然要帮你喝酒!”
许错错又是依次夺了陆景墨和姜无诀手中的酒,“我……我替他喝……”
许错错吐字不清,身子有些摇晃。
百里含榆看了一眼许错错有些迷离的眼睛,忽就笑开,“替他喝酒当然可以,但是怎么可以只喝一杯?双倍才行!”
“双倍?还是三倍吧?”姜无诀又倒了满满一杯的酒递给许错错。许错错的小伎俩岂能瞒过他。
“好,好……三、三倍就三倍……”许错错摇摇晃晃地接过姜无诀手中的酒杯就要一饮而尽,手腕却被抓住。鬼弦夺了许错错手中的酒杯一口喝下,大有赴死的意味,之后又是接二连三喝下了百里含榆、禾溪泽及陆景墨递过来的酒。
许错错在心里给自己竖起了大拇指,这个灌别人喝酒也是需要计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