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妈养蛊太久,若取出母蛊她便活不成了。”
许错错侧过脸看着眯着眼睛的百里含榆,“所以,你就甘愿被虫子吃掉?”
百里含榆不说话。
许错错将手放在百里含榆的xiōng口,“这里真的已经开始腐烂了吗?”
百里含榆移开看着天空的视线,看着皱着眉的许错错,“听说你很害怕虫子?”
许错错了头,“怎么了?”
百里含榆若有所思,“我记得你以前很怕我,那我和虫子你更怕哪一个?”
“切,谁会去怕一个快要死了的人!”许错错学着百里含榆刚刚的语气傲气的把头一扭。
“呵呵……”百里含榆笑出声来,然后一个翻身将许错错压在身下。
“你……你干嘛!”许错错去推他。
“你在慌张?你不是说不怕我吗?”百里含榆戏谑的看着许错错,身子又向下压了几分,两个人的距离很近。
许错错使劲去推,“你快给我起来!”
“你知不知道我每次欺负你的时候最喜欢看你惊慌失措的大眼睛?特别让人想去欺负。”百里含榆说完又是在许错错的小嘴上啄了一口!
“你!死百里你这个混蛋!流氓!快起来!”许错错气呼呼的瞪着百里含榆,她每次气呼呼的时候,两腮都会鼓鼓的。
百里含榆眨眨眼,“又不是没亲过。”说着又在许错错的小嘴上啄了一口。许错错推不开他,见他亲过来微微抬起头就要去咬他。不过百里含榆似乎担心自己被咬,只是蜻蜓水的啄了一下便离开了她的唇。所以张着嘴想要狠狠咬百里含榆的许错错扑了个空。
百里含榆看着许错错微张的小嘴,故意气她,“呦?还想亲亲?”然后在许错错愤恨的目光中又是亲了一下。
“百!里!含!榆!”
许错错抬起膝盖朝百里含榆两腿之间狠狠的踢了一下!
百里含榆贼笑的脸立刻变了色,吃痛松开许错错倒向一边。
“哼!”气氛的许错错爬起来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发现身后一声音都没有,她奇怪的转过身去,只看见百里含榆躺在地上,闭着眼睛,皱着眉,很痛苦的模样。
“百里?你这次是真的还是装的?”许错错渡过去,低下头疑惑的看着百里含榆。
“我好像又动不了了。”百里含榆的声音很低,似乎在压抑着痛苦。
许错错蹲下来,一去捶百里含榆的腿,“有没有好?”
“没有。”
许错错又加大了几分力气,握着拳头一下下去捶打。“有没有恢复?”许错错问了半天没听见回答,抬起头去看,见百里含榆专注的看着自己。
“错错,我后悔了。”
“什么?”许错错觉得百里含榆现在的样子有认真,他这人一认真起来就不像他了。
百里含榆轻轻将许错错脸颊边垂下来的一绺儿发帮她顺到耳后。“后悔逼你喝堕胎药。”
许错错愣愣的,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打开百里含榆的手,“所以!你没有发病!你又骗我!”
百里含榆将就要站起来的许错错拉住,一使力将她拉回来坐在自己的腿上,双臂将她禁锢在怀里。许错错使劲去推环在自己xiōng前的手,突然听见身后的人说:“错错,让我抱一会儿。”
许错错去推百里含榆的手顿了下,然后垂下去。
百里含榆从身后抱着坐在他腿上的许错错,双臂紧了又紧。他将下巴放在许错错的肩上,然后合上眼睛,嘴角的笑容微微泛苦。
初遇,他一身粉色锦服,绣着精致的桃花,香气萦绕。而她只不过是个东张四望的小小丫鬟。
再遇,在那个夜里,他的无心与无情带给她无尽的痛苦。
白玉床上的治疗,谩骂的姑娘,还有极品的馅儿。她穿着他的粉色长袍在他眼前晃来晃去。
古琴,桃花翩飞。他再一次伤她。
她扶着他一步步练习走路,安城里他又一次差伤了她。
他一连几天蹲在院子里给她熬堕胎的药,亲手将自己的女儿杀死。
他紧紧抱着昏迷中不断哭喊的她承诺:“待你好了,我再也不欺负你。”
他曾说生命太过短暂,所以他要用力去享受。何为对错?何为是非?他只知道在活着的每一刻去肆无忌惮的挥霍。他以为对于死亡他早已做了万全的准备。可是这一刻,他突然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