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错错想也不想反手就是一巴掌,却被百里含榆轻易抓住。“小东西,还是知道分寸比较好。”扔开许错错的手,百里含榆抱着胳膊俯视着鬼弦,“是你给溪泽写了信?”
鬼弦不答。
百里含榆饶有趣味的看看鬼弦又看看许错错,“从不将性命当回事的鬼弦也会留后手?为了她?”
鬼弦看着百里含榆,“把她送到溪泽那里。”
“鬼弦你够了!是不是在你眼里我许错错就是个忘恩负义的人!”许错错听出来了,鬼弦是要百里含榆将自己带走任他自生自灭。当初他昏迷的时候也是要自己走。在他眼里自己就是那般铁石心肠吗?
看着许错错气鼓鼓的两腮,鬼弦皱了皱眉,终是无奈说了句:“我撑不到。”
“怎么会!”许错错又是冲百里含榆喊:“你到底要怎样才给解药?”
百里含榆已经走到三个猎户身上搜出一包野味,他走过来将其中两包递给鬼弦和许错错。许错错没有接,“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鬼弦将两包野味都接过来,将其中一包递给许错错。“他没解药。”
百里咬了两口山**肉发现味道不怎么样,随手丢了。“我百里含榆只是个商人又不是大夫,你中的毒和他中的毒都只不过是我从你师兄那弄来的。想要他活着就撑到安城再说。”
百里含榆又是说:“留在这里,我去弄马车。”他走了几步又折返回来将一样东西塞到许错错手里,“若又不幸遇见什么恶人、野兽的,就把这信号发出去。”
看着百里含榆消失在视线里,许错错一边大口咬着烤熟的山**肉,一边吐字不清的说:“他为什么又要突然救我们?我们要不要趁着他不在赶紧跑?”
鬼弦侧着头看着狼吞虎咽的许错错。
“你怎么不吃?”许错错看见鬼弦既不说话又不吃东西,就将手里的野山**递到他嘴边。“快吃呀,吃饱了咱们才有力气逃跑!”
“不用跑了,你师兄是百里含榆的死穴。”鬼弦拿起另一块野山**闷声吃起来。
百里含榆半个时辰后就回来了,带着鬼弦和许错错出了树林,坐上了一辆豪华的马车。上了马车,许错错只觉得连日来的疲惫一下子涌上来便沉沉睡去。
之后的日子,三人都在不停的赶路。鬼弦的毒越来越重,一日里大多的时间都是在沉睡,醒着的时候许错错就在一旁喋喋不休的对他讲话,而百里含榆则是在驾车。
“从前有四只老鼠吹牛:甲说我每天都拿鼠药当糖吃;乙说我一天不踩老鼠夹脚发痒;丙说我每天不过几次大街不踏实;丁说时间不早了,回家抱猫去咯。”
“从前山羊把大象介绍给蚊子当媳妇,蚊子一口答应了,可蚊子的父母得知后劝到:儿啊,我们连聘礼的镯子、戒指都送不起啊。”
“你知道什么节日过得人最多吗?你一定会说是除夕对不对!其实是清明节啊!因为不止活人过,死人也过啊!”
“……”
许错错讲得绘声绘色,车帘外面赶车的百里含榆嘴角弯了又弯,就连鬼弦那张千年寒冰脸都带着几分笑意。其实许错错的伤也是慢慢在加重,不过她觉得鬼弦要比自己严重多了,就总是想法子和他说话逗他开心,不想他睡。
“停一下!奉苍王爷之名例行检查,车里何人!”
正在对着鬼弦讲笑话的许错错闻言面色一僵,讲了一半的话卡在喉咙里。阿诀……
她的模样自然被鬼弦尽收眼底,鬼弦垂着眼,看不出情绪。
百里含榆掀起车帘,露出鬼弦和许错错,“车内只是两个病人,我们这是要往安城去。”
那侍卫瞅了瞅许错错,打开两幅女子的画像。然后摆了摆手,“放行!”而他手中第二幅画像中人却正是许错错,只是如今的许错错已经毁了容貌,实难分辨。也正是因为许错错容貌被毁,百里含榆才毫无忌惮的让侍卫检查。
远在千里的姜无诀自是不知单凭画像已再也找不回他的错错。
许错错是在马车的颠簸中醒过来的,她掀起车帘看见百里含榆倒在一边一动不动,无人驾驶的马儿狂奔着。许错错下意识的将手放在百里含榆的鼻下竟发现他一气息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