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生气?”许错错扬了扬下巴,“要的就是你生气!”
“你给我等着!”许凌凌撂下一句狠话摇着气得发颤的身子冲出去。不知道又要去找谁哭诉了一番了。
“哼!”许错错冷哼一声,开始更换新的被褥。床铺到一半的时候,许错错的动作突然停下来了。自己刚才做了什么?怎么突然就看许凌凌不顺眼了?以前没有如此撞她,惹她生气啊!许错错只知道自己看见她打扮成那个模样坐在姜无诀的床上就心里发堵。
为什么发堵?
许错错来不及思考为什么会有这种心态便觉两眼一黑,上次被鬼弦抓去的经验告诉她,她又被套了麻袋了。许凌凌这么快就找来鬼弦抓自己?又要被卖去妓院了?
很快,许错错知道自己猜错了。因为,她闻到了桃花的味道。
书房里,姜无诀端坐案前,双目微合。这个时间,他平日里是不来书房的。
“咻——”一柄长剑泛着银光劈开风的流动,刺向姜无诀。这把长剑的后面跟着一个人,一个全身被黑色包裹的人。只剩那一双眼,在夜色里格外的耀目,那是一种冰寒的耀目。
剑越来越快,与姜无诀咽喉的距离越来越近。
就在长剑到了姜无诀咽喉不足三寸的地方,鬼弦的动作生生顿住。地面上鬼弦的脚前一寸的地方,一条极细的红线安静的存在着。那红线如此不起眼,又如此诡异。
姜无诀微合的双目缓缓睁开,剑刃上映出他坚毅的侧脸、耀如皓月的眸,以及万事皆在掌握中的笑意。
鬼弦冰寒的眸子不带丝毫情绪,那手中的剑只是一顿就继续向着姜无诀刺去。
“咻!咻!咻!”
利箭从墙中的暗格射出,鬼弦对射来的箭毫不理会,任由短箭射中自己。那双冰冷的眸子中映出姜无诀的脸。
“叮——”剑尖相触发出尖锐的声音,藏于案底的陆景墨手中的剑将鬼弦刺来的剑挡住,两剑相触,其中包含的力道散于空气中,而那两把剑依然微微颤动着。
整齐的脚步由远及近。鬼弦拔掉射中自己的三支短箭掷向姜无诀,一个转身跃出门外。那三支带血的短箭被陆景墨抓在手中,他无奈的皱了皱眉,“阿诀,你不该涉险。”
姜无诀吐出一个字,“追。”
许错错被装在麻袋里,什么都看不见,她只觉得胃里酸的厉害。就在许错错忍不住想要吐出来的时候,她被扔到了地上。她还没来得及自己从麻袋里挣扎出来,麻袋就被解开了。
映入眼帘的自然是百里含榆那张桃花似的脸,不过此时的百里含榆似乎与白日的时候不太一样。
百里含榆一愣,脸色yīn沉下来。“怎么会是你?我明明看见许凌凌进了姜无诀的房。”
许错错猛烈的咳嗽了几声,直到胃里舒服了一些的时候才仰着头看着抱着xiōng一脸审视的看着自己的百里含榆说:“许凌凌本来是进了大殿下的房,可是后来走了。”
“走了?那你又去做什么?你们许家究竟有着什么居心?长子甘愿做姜无诀的侍卫,长女使劲往姜无诀身上贴,连你这个庶女都要跑过去做个丫鬟。还真是有趣。”还是那一身粉色的长袍,还是白日的那个人,可是现在的百里含榆与白日却大不相同,话中的讽刺实在刺耳。
许错错识趣的闭着嘴不答腔,他明显是因为许凌凌退婚的事心里不满,现在抓错了人,只要不惹他,他应该会放了自己吧?许错错当时就是这么想的,可是后来的事实却证明她想错了。她宁愿自己没有一时冲动气跑了许凌凌,这样就不会替许凌凌承受欠百里含榆的怒火。
百里含榆蹲下来,捏住许错错的下巴,“你猜我要抓许凌凌做什么?”
许错错强作镇定的摇了摇头,那扑鼻的桃花香、那满眼的粉色在此刻忽然变得妖异起来。
百里含榆扯唇而笑,雪白的齿、朱色的唇,开开合合。
“我想,奸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