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几天的晴天,马路上的石头被晒得刺眼,每天都有人好好照顾窗外的花草,每一棵都盛放着。导购的邮单越来越多地寄来,每天都有好多新鲜颜色的夏装上市,图片上,年轻的女孩子们已经穿得越来越漂亮了。
每天,最难过的时候,就是阳光最明媚的时刻。
银波依在自己已经擦得通亮的椅子上,望着窗外,也许是眼神的冰冷,让落在窗外的树上的一只小鸟飞走了,它一边飞一边叫,一会就不见了踪影。银波的世界又变得安静了,家中虽然爸爸、姑姑都在,但是,却不和银波说一句话。
精挑细选的生活,父母都满意的归宿,除了大姐金波以外,其他的人都还以为银波已经有了自己的幸福生活。现在,他们的心思全放在了振波身上。
母亲绮子正在为振波和光泽的第一次约会而反复挑着衣服,一会说眼妆要画得浓一,一会说嘴唇要画得红一,最后还找了一件墨绿色大领小西服,振波裹在身上,紧紧的,有不自在。
振波拉扯着西服的领子,不敢看坐在对面的光泽一眼,沉默的气氛实在尴尬。
“你要是有话就快说,不要磨蹭。”一边说,振波一边将歪坐的身子正了正。
光泽的手一直在咖啡厅的杯子上蹭来蹭去:“我说话不会像你说话一样,不说头尾只说中间,一开始我只是闹着玩,我也没想到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振波不知道是自己真的没有听懂,还只是不敢相信:“什么?”
光泽继续说:“听你父母的言语,我们俩之间好像有什么关系似的,我感觉很有负担。”
“你为了说这个要和我见面的吗?”
“你是个律师,我是教练,我们不般配,希望你能向你的父母表达我的意思。”光泽不理会振波眼神中的难过:“其实,我们彼此还不了解对方。”
振波的笑越来越勉强:“没什么,我们之间是有些距离,可这事是我父母的意思,又不是我的想法,嗯,看来你还是比较了解你自己啊,没关系的。”
光泽的心总算放松了一些:“你能这样想很好,该说的,我都说了,该走了。”
振波是个爱面子的女人,不管心里有多么不舍,她表现出来的都只是坚强,纵然眼中满是泪水,她还是伸出了手。
“走好,那段时间,我很开心。”
是不是这样的握手就是分开的界线,光泽犹豫了一下,决定让这条界线更加明显。他伸出了手。
“我也是,我走了。”
光泽刚要走,振波终于还是没有忍住。
“那个,你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依你的条件,肯定能找到一个合适的。”沉默了好久,光泽深吸了一口气:“我祝愿你能幸福。”
再没有留恋的迹象,两个人,不再有关系。
人与人之间,不仅需要相互吸引,更重要的是有一种冥冥之中的缘分,而缘分这东西又是谁都不可控制的,你越是想得到,却偏偏离得更远。长秀也不例外,本来自己这里已经化解了的问题,应一切顺利,可现在却必须面对家长的不理解。
长秀来到正翰的公司,两人找了一间酒吧,将家中的一切都告诉了正翰。
“你真的很喜欢她?”
“是的。”
“你真的很伟大,很了不起啊。”
“问题是我应该怎么去说服父母,姐夫,有什么好方法吗?”
“其实我从一结婚开始,也沉浸在那种矛盾当中,结婚过了十年了,到现在我也没能找到能够解决的办法。在这种情况下,我只能保持中立,但那也不能解决问题。可能和你有些不一样,也许就像秀彬他妈说的,我的脑子有些不够用。那么你觉得,要是分家怎么样?”
分家?
长秀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和父母分开。
而实际上,分与不分都只是形式上的问题,在贤实眼中,早就不承认银波是自己的儿媳妇了。
还好,父亲万德对自己还是慈爱的,处处护着自己,处处告诉银波应该怎么做,但是,他无法控制家里,能做的只是暗地里帮帮这个可怜的媳妇了。
其实,银波好多次都想要问为什么,当万德偷偷注视着她,眼神中流露出不忍心时,当贤实已经等在门外,万德偷偷先把饭盛好让她躲在楼上悄悄吃时,当她洗了大堆的衣服要晾晒,万德偷偷在一旁帮忙时……可是却不和她说一句话。她知道是自己不好,所有的过错都是自己造成的。但是,既然家里能接受她,为什么还要视她不在呢?妈妈不要看见自己,甚至不能一起吃饭,不能出现在妈妈的视线内。
由于怀孕的原因,银波总是会饿,这种感觉真的是太痛苦了,不管多么美味的食物,此时都是没有胃口的,但是却偏偏在这个时候总是饿,为了孩子,不论如何,都要吃到足够的营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