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说走就走的旅行,洛希一边洗澡一边叹息着,自己尚没有这么洒脱,还是女儿命好。
女儿不在的时候,展星翰多半也不在。也就是说,像今天这样,念夏不在,展星翰会去展家老宅住。
一想到自己一个人,洛希也就懒得煮饭,尤其是在她不舒服的日子。原以为腰疼是因为高跟鞋过度疲劳所至,哪知洗完澡发现大姨妈来了。
这也不能怪她,自从生完念夏,她恢复的就不好,月事更是不准,而每次但凡这位任性的“亲戚”来了,就跟浩劫一样。
她倒了杯热水放在桌上,告诉自己今天还要看完软文报告、竞品最新信息汇总、还有上月销量表……想着这些文字表格,她的腹部更加绞痛,明明刚刚洗完澡,又疼出一身汗来。
她找出止痛片来,皱了皱秀眉,虽然这东西治标不治本,多少还是管点用的。
何诗韵打电话告诉展星翰,孩子被带去日本放暑假了,让他不用晚上去幼儿园接。
在洛希接受他之前,他并不想如澳洲那样要了她,那样会更让她误会;自己又偏偏没自信,在只有两个人在的那个家里,和她保持距离。所以,按理说,他是要回展家老宅的,不过还有份明天会议要用的资料,存在了家里的电脑。他只好先回来拷贝出来,再回老宅。
一进家门,便看见了一双女士高跟鞋,他认得,是今早的那双。他看了一眼手表,原来已经八点半了,难怪有些饿。他还没吃晚饭,响应可怜的胃神哀嚎,他摸进了厨房。
没有,什么都没有,别说残羹冷炙了,连垃圾桶都是空空如也,看来她没在家吃。还是拷文件去外面吃口吧。
书房的门透出微弱的光,她在办公?他礼貌的敲了敲门,他知道这举动够怂,一定会被季衡嘲笑,展少呀展少,你已经沦落进自己书房都要敲门的地步了,还能不能愉快的做朋友了?
他自嘲的笑了笑,沉默地对着门,没有任何回应。“洛希?”
他又叫了两声,还是没有回应。他推开门进去,文件已经掉落一地,水杯里的水洒了一桌子,也沾湿了她的睡袍,他连忙扶起趴在桌子上的洛希,她疼的“哼”了一下,胳膊有些发抖的抓着展星翰的手臂,惨白的脸色,细弱的声音,“可不可以……倒杯热水……”
他气急败坏的抱起了她,“还倒水?去医院!”可不可以,她这样说,让他实在很生气。
她听着,急道:“衣……衣服……”因为没想到他会回来,所以洗澡后直接穿上了睡袍。
他低头看了一眼,深吸了口气,她连内衣都没穿。将她放在沙发上,从衣柜里直接拿出他的外衣给她穿上,“先这样吧。”
将洛希放在后座,替她小心盖上毯子。展星翰踩着油门,一路呼啸开往医院。
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他想起他们认识的那个晚上,她吐了他一身,他也是焦急的送她去就医。
洛希无力睁开双眼,只隐约看着车床飘过的一串串昏黄和一颗颗闪亮的星,她相信,展星翰和她想起了同一个夜晚。
到了医院挂了急诊,洛希已经接近休克,很快被推进去检查。在把她抱到床上时,手机从她的兜里掉了出来。展星翰看了看,似乎有好几个未接来电,他简单填了下病历表,电话又震动起来。
是杨慕言?那个令他心神不悦的男人?展星翰犹豫了下,“喂?”
对方显然停顿了下才反问,“怎么是你?”
“她现在在医院,要是方便,过来一下。”展星翰说了个地址给对方,匆匆挂断了电话。他不想承认,但是,现在的他,对于这三年的洛希一无所知。刚刚的那张病历表,他无法填的完整,甚至能感觉到护士接过后,对他这个身为人夫的不满。
不到半个小时,杨慕言便出现在病房门外。
同为男人,展星翰看得出这个男人对洛希的关心已经远远超过朋友。
“怎么样?”
“女人病。”展星翰简单的回答,大夫告诉他时,他还一副你是不是蒙古大夫的语气质问:怎么可能?然而杨慕言却点点头一副全然明白的样子,“她经常这样吗?以前……也不至于到休克呀?”
杨慕言好笑的看着展星翰,“你对洛希这三年的生活了解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