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送货,真的是顺便而已。
千万算计,不管百里雪朔心思再如何缜密,也有那么上不着店下不着村,方圆五里没有半只小鸟飞过,可天已经黑,太阳早掉到西边去的一天。
他们露宿扎营是扎定了。
“朔宫,打火石弄湿了怎么办?”
习惯在野地煮食露宿的运货夥计们麻利的搬出家当准备煮食,煮食免不了用火,这打火石不能用,问题可大了。
铁锅早架在石团上,下面也铺了捡来的树枝,百里雪朔瞧了眼不知道为什么湿透的火石,伸指一弹,树枝竟应声起火。
这厢忙完,他又被喊到别处去。
夥计们欢呼,也各自忙碌去了。
小春则是目瞪口呆。
“谁空出手来去舀水回来?”有人喊。
“我去。”她很希望能跟这些大哥们打成—片,顾不得心里还有些事情想不透,接了水瓢,经人指往林子深处去了。
显然熟知这条路的商旅们常在这里休憩,一条清澈的小河就在草丛的后面,她顺利的汲水,小心翼翼的不让水泼洒出来……可……那是什么声响?
三步并成两步走,出了林子却赫然发现方才架起来的炉灶倒了,马车起火燃烧,夥计大哥跟着一群黑衣人打成了面团。
金戈剑鸣,一群人打杀去,仿佛一场梦。
她放眼搜索,一颗心急地吊到喉头。
紊乱里,百里雪朔的月白袍子更显瞩目,他手握削铁如泥的宝剑,所到之处血肉横飞。
她急急往前定,也不知怎地撞到了人家的背。
“对不……住……”她慌乱的歉意还在唇边。
水瓢倒了,她以极其怪异的姿势被一柄薄刀抵住喉咙。
全身披着黑纱的……应该是男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