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慕容湛。”他看着她的眼睛回答,又问,“还不知道姑娘的芳名?”
夜瞳水低下头,她想着要不要告诉他她的名字,如果她把姓氏说出来,他一定就猜到了她的身份,她不想让他知道她只是个卑微的奴隶。
“是在下造次了。”慕容湛向夜瞳水道歉。其实在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看到她和夜星的穿着打扮,他就已经猜到她是宫里人了,也看出她是女扮男装了,而在宫里再次见到她,看她站在清露宫前惆怅凝思,他就差不多猜到她的身份了。问她的名字,他不过是想再确认一下。
“慕容公子准备去哪儿?”夜瞳水看着手里的牵牛花却开口问道。
“太子殿下召我进宫见驾,第一次进宫不觉就迷了路,请问姑娘可知邀月宫怎么走吗?”慕容湛着着她绸缎一样滑润的青丝柔声问道。
夜瞳水抬起眼眸狡狤地一笑,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太子宫在哪儿,慕容公子可以再问问别的人,小女就此别过,后会有期。”说着,她点点头,转身离去。
慕容湛唇边含笑,看着那窈窕的身影慢慢走远。
“哥。”夜瞳水跑进邀月宫,果然夜月就在大殿上等着她。他看着她向他跑来,笑得比以往都要灿烂,不禁轻声责备:“慢一点,小心别摔了。”
话音落时,夜瞳水已经跑到他面前,她翦水双瞳含着些雾气,双颊飞着两朵桃花,微微还带着些气喘。金瞳里瞬时含满怜爱:“又去清露宫了?”他问,心内却纳罕她这次去清露宫为何精会这么好,笑的这样灿烂。
“哥哥怎么知道的?”她的眼睛张圆了,诧异地望着他。
他指了指她手里的花:“你捧了这么一大捧牵牛花,还问我?”整个宫里也只有萧条的清露宫前有这种野生的牵牛花了。
夜瞳水笑了起来,“哥,它不叫牵牛花,它叫夕颜。”
“夕颜?”夜月蹙了蹙眉,他早知道这个名字,只是不太喜欢,觉得不吉利,“你怎么知道它又叫夕颜?”
夜瞳水歪了歪头:“嗯……星告诉我的啊,这个名字多美啊,对吗,哥?”
听到她叫夜星的名字,他面色滞了一下,不过很快恢复,笑着点头:“这个名字的确更美。”
“哥,你说我把名字改成夕颜好不好?夜夕颜……”夜瞳水一边爱怜地轻抚着花瓣一边问夜月。夜月眸色一滞,心头滑过不祥之感,想斥责她,怎么拿这么短命的花和自己来比,却舍不得,只说:“瞳水是哥给你起的名字,难道你不喜欢?现在嫌弃它了要自己改名字?”
见夜月这样说,抬头又看到金眸里的不悦,夜瞳连忙摇头,“我就是随口说说,哥,你不高兴了?”她踮起脚尖,一手轻轻抚上夜月的脸,夜月拿过她的手,放在嘴唇上轻轻亲了一下:“我没有不高兴,我知道你不会真改名字。”
夜瞳水这才又笑了:“哥,我要把这些花插在花瓶里,摆在殿上。”,夜月本不喜欢这种花,但不想扫了夜瞳水的兴,便叫花奴取花瓶过来。夜瞳水把花瓶注了清水,就仔仔细细地把她摘的夕颜花一朵朵插进瓶子里,看着她那认真、专注的样子,夜月不禁轻轻蹙了眉,他的水儿是怎么了,怎么总让他觉得今天的她有点反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