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要到第二天才能去取丹炉,时间很宽裕,林珝并没有呆在客栈,出去转了一圈,买了些礼物,往韩铣府邸而去。老爹林卫也嘱咐过,这一趟来紫凰城,须得拜会老师。
这段日子林珝除了那两天迷惑罗建外,几乎没有认真读过书,虽然韩先生上次送的那几本书都被记忆烙印记了下来,但学问关键在理解,而不是生搬硬套,若是韩先生有心考校一番,只怕林珝还有一番头疼。
林珝有忐忑地来到韩府,敲了。
门开了,正是上次看到的管家韩连。
“连老。”林珝连忙行了一礼。
“林小哥儿。”韩连对这位韩先生新收的小弟子当然不陌生,看到他今天牵了匹马来,连忙上前接过缰绳。
林珝问道:“连老,老师是否在家?”
“林小哥儿来得不巧,先生前些日子向学院告了假,带着夫人和去青索城看望老大人了。”韩连答道:“前几天,一个人提前回来了,只是早上去了舅老爷家,现在还没有回家。”
林珝才知道韩铣去探亲了,听到只有韩回来,而且还不在家中,自己自是不便久留,从马背上取下礼物,说道:“既是如此,这些礼物只是一心意,请连老代为收下。”
“林小哥儿,先生从不收礼,就算是自家弟子也是如此。”韩连笑摇,说道:“你还是拿回去吧,若是我收下这些,先生回来会怪罪的,你的心意,我会代为转达。”
林珝只好谢过韩连,带着礼物告辞离开。
走到一个街口,就看到前面有不少人正围在一处店铺前,似乎除了什么事。
走过去一看,宅子前是一个中年女子,背后有一个相貌清秀的少女,两人都是浑身缟素,似乎家中新丧至亲。
对面则是一个身材高瘦、长着一对三角眼的男青年,带着几个满脸横肉的大汉,正在叫嚣,旁边居然还有几个武卫。
从旁边的邻里街坊低声议论中林珝得知,这户人家姓邓,开了一家名叫邓记的小药铺,原来小日子过得还不错,然而天有不测风云,邓家父子上个月前在外地进货的时候遇到盗匪,不仅连钱财被洗劫一空,连命都丢了。
邓家父子二人不幸身死,只留下这邓氏和小女儿月蝉这对孤儿寡母。
由于邓家父子去购置药材的时候借了不少钱,如今债主纷纷上门,邓氏被迫关了药铺,变卖家财还债,那三角眼男子正是债主之一。
这男子叫百里方,是百里世家的一个旁系,仗着和百里家沾亲带故的关系,专门放高利贷,又养了几个打手,捞了不少昧心钱。
只听百里方冷笑道:“欠债还钱,是理所应得,你莫非还想抵赖不成!”
那邓氏垂泪道:“先夫生前只借了你二百两银子,你如何要我还一百两金子?”
“这白纸黑字写得分明,逾期不还,利上加利!手印还在这里呢!”百里方抖了抖手中的一张借据,“是你那死鬼男人主动找我借钱,我又没逼他!”
邓记是小本生意,并不像徐记那种大药铺,能够聘请专门炼制丹药的药师,平日出售的就是一些药材和简易的成药,并无丹药。这次在外地联系了一批紧缺的药材,原本生意做成可以赚到一笔不菲的利润,由于本钱不够,时间又很紧,急需之下向百里方借了二百两银子,起初的利息并不算太脯原本想到赚钱后可以偿还,哪知遭遇横祸,人财两空。
“我今天特意请了武卫长李登大人前来公证,这借据上写得清楚,若你敢抵赖不还,休怪我不客气!”
李登瞥了邓氏一眼,昂首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看着武卫长的态度,明显是站在百里方的这爆邓氏只好擦了擦眼泪,说道:“既是如此,百里少爷,我这店铺还没有找到买家,能否宽限几日?”
“骸”百里方冷笑道:“你大可拖延试试,若是多等几天,那就不是一百两金子,而是两百两、三百两了!”
这话一出,周围街坊顿时指指,李登眉头一挑,百里方却是浑不在意,忽然一笑:“我知道你已经将宅子都抵押了出去,只剩这间药铺,其实我也不想太逼人太甚,只要你答允我一件事,这张借据我可以当场撕毁,一百两金子一笔勾销!”
说着,百里方的目光落在邓氏身后的少女邓月婵身上,露出毫不掩饰的垂涎之色,其意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