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一时间有尴尬,只能将这种感情发泄在自己办公室的门上,用力地一甩,发出重重的声音却没有完全合上,如果放在平常,他一定早就发觉,可惜今日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他只觉得前所未有的丧气、疲惫,便也没有发觉,只是自顾自地翻找着角落里面的魔药柜子,自言自语地说:“该死的狗!真是!最讨厌就是狗了!还地狱三头犬……”
拿出两瓶药剂之后就直接放在办公室的桌子上,他便不再说话,整个办公室全然地安静下来,只剩下上方黑湖水流动的声音和他自己的喘息声,斯内普解开黑色的袍子扔在一边深棕色的沙发上,露出一样黑色的衬衫,接着,挪开一自己的椅子坐了上去,抽出桌上整齐排布着的银质小刀之一,玩下腰,从自己的裤管下方开始往上割开。
刀子很快,可血却已经黏住了裤管,半天才完全割开,差不多到大腿的位置才看到伤口的一角,这时候已经没有血再从上方流出来了,斯内普嫌弃地看看自己暗色的裤子,皱了皱眉头,决定先喝上一瓶补血剂,就拿起刚摆在桌上的一瓶药剂一饮而尽。
接着,他继续往上割着裤管直到大腿根部终于看清楚了整个伤口,狰狞的咬痕显示出始作俑者是只巨大的动物,他知道如果自己再晚一步抽身,大概这条腿就要成为那东西的晚餐了。那腿上有几个洞似乎能够看到其中的森森白骨,刚刚喝下的补血剂让它又开始缓缓流血,最让人头疼的不是这些,而是有些伤口周围渐渐呈现出黑紫色的血肉,那明显是中毒的征兆,斯内普并不觉得自己身体上方有什么不适之感,看来毒液蔓延的还是比较慢的。
他抖了抖袖口,马上魔杖落入了他的手中:“神锋无影!”加强的切割咒快速并且精准地划过了皮肉,黑紫色的肉块掉落在了地上,斯内普却一声不吭只是眉头皱了皱,就好像这不是自己的腿一样。
“教父!”“先生!”两道声音同时响起,赫敏几乎是带了哭腔,德拉科也难过得要死,自己心目中和父亲一样高大的教父,现在伤成这个样子,不伤心难过真的很难。
“你们两个……怎么来了!”咬牙切齿地说话,半是生气孩子们不顾安危,半是为了忍住疼痛。
“担心,我们担心先生,而且现在还是先来止血吧,先生一个人不方便,再生气也先让我们帮忙……之后再骂我们好了!”赫敏红着眼解释道,对于这个相处多年,有时严肃、有时会别扭的先生,她是真心当成父辈一样来敬重,而且先生就算不说,平日的表现也让她感觉得到,比起他教子德拉科,他似乎还更加疼自己几分。
“……算了……都过来吧……”斯内普看了看德拉科又看了看赫敏,还是决定,“德拉科桌上有桔梗汁,先止血消毒,还有白鲜,赫敏去到柜子下面的抽屉里那些绷带过来吧。”
“是。”
德拉科抄起桔梗汁,吸了口气,稳定了双手才开始从上往下清洗伤口,斯内普开始教导:“现在时间充裕,才用桔梗汁,不过白鲜的速度最快,战斗中用白鲜很方便,不过事后一定要准备缓解热度的药水,黑魔法伤害最好要解毒剂……这个伤是抗魔生物的……哼,该死的奇洛……”他最后那句很轻,但是靠得极近的德拉科和已经拿着绷带走过来的赫敏还是听见了。
赫敏看了德拉科一眼,两人都清楚了,现在学校里面能将教授咬成这样的抗魔生物只可能是四楼的地狱三头犬,而奇洛教授绝对有问题。
“换白鲜!”斯内普指示着。
德拉科看着已经有些泛白的血肉,有些哽住了,接过赫敏递过来的白鲜,继续往伤口上倒,白鲜并不多,倒在伤口上竟然会冒出绿色的烟雾,可惜烟雾散去之后,只是让新血止住,肉并没有长出来多少,看上去还是凹凹凸凸的。
“这就是抗魔生物的伤害,如果带有毒液的那种,伤害要有好几天,只能切去有毒的部分,”斯内普像是丝毫没有察觉面前的只是两个十一岁的孩子,指着地下的紫色,“白鲜也只能让伤口好得快一些,并不能做到马上痊愈……”
“是的,知道了,教父。”德拉科头,从赫敏手中接过绷带的一头默默地和赫敏一同包扎起伤口。
斯内普再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安静地看着,心思却是沉重的,手臂上的东西似乎又开始发热了,也许黑魔王根本没有死,仍旧在蛰伏,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也只能将自己所有的全都交给这两个孩子。
当包扎好了才说:“可以了,你们该回去了……还有,四楼、四楼绝对不许给我去!离开……奇洛那家伙远一……”
德拉科和赫敏看着斯内普教授疲惫的样子,明白是该走了,现在他需要的是很好的休息:“知道了,先生教父我们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德拉科将赫敏一直送到了赫奇帕奇的门口,尽管还没到宵禁的时间,可走廊一个人都没有,大家都是被巨怪的事情吓到了,赫敏走进休息室才发觉今天大家睡得似乎都非常早,便喊出了葡萄让小精灵送了三份晚餐到自己、德拉科还有先生的房间去。
她用完自己手头的吃食看着已然熟睡的汉娜,反而睡意全消,抽出了一张羊皮纸,开始用左手写着东西。到了午夜才蹑手蹑脚地去了公共休息室,将没有署名的羊皮纸往公告上一贴。
“奇洛教授的秘密!包头巾遮住了他的面目,优秀的黑魔防御能力却怕吸血鬼,大蒜味掩藏什么?结结巴巴是不是装的?我想知道奇洛教授的真面目,请大家帮帮忙!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