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啥意思,我就是说,你要自己考虑,这个改制有没有伤害厂里职工的利益,这是其一,如果有,该反映要反映;如果必须要改制,那么所谓职工股权也应该有一些差异,管理干部和普通工人对厂里的贡献是不是应该有所区别,这一你也要多征求大家意见,这是其二;当然,这需要等到具体方案出来,所以你要好好考虑一下,……”
等到满腹心思的钱理华一走,叶绪平就抓起桌上的电话给钱理国打了一个电话。
“理国,你们镇上关于电杆厂改制具体方案出来没有?”
“有了一个大概,这事儿老孔交给老巴在负责,他亲自把关,还没有最后定下来,但具体那几条你不是都大略知晓么?”钱理国在电话里也是显得有些心气不平,“是不是理华来找了你?哼,平时不烧香,临时抱佛脚,我早就提醒过他,别只顾着往自个儿包里捞钱,也要考虑一下厂里内部反映,这一次改制职工股权比例也不小,白宏胜现在正在四处游说,看样子是要和理华争一回。”
“白宏胜有那么大的实力么?抛开职工股权,剩下的产权转让,那也不是一个小数目,白宏胜他拿什么来赎买?县里明确要求你们镇上是要真金白银拿回来的。”叶绪平有些惊讶的道。
“理华是有些担心这部分产权被白宏胜故意抬高价格,这样就算是拿下来,也就不划算了,哼,他就想用最便宜的价格拿下来,维持现状,可能么?”钱理国在电话另一头吐出一口气,“我估摸着白宏胜这一次怕是要干一票大的,理华这两年就这么混日子,只顾着自己那儿蝇头小利,结果是被阎忠这些人钻了空子,市场不知道开拓,现在日益萎缩,厂里日子不好过,职工意见很大,弄不好就要栽筋斗。”
叶绪平脸微微一热,他当然知道钱理国话语里有所指,建材经营部那边他也有股子,不过砂石场那边你钱理国难道不也掺和了一脚么?大哥莫说二哥。
“理国,现在不说其他,你们具体方案什么时候出来?”
叶绪平也知道这件事情上怕是钱理国也不好多插手,毕竟钱理华是他的堂弟,而且电杆厂这几年状况不好,估计镇上干部们意见也不小,这一次改制孔令成让巴子通负责刀,绕开了他这个镇长,意思也很明确,就是要让钱理国避嫌。
钱理华能耐有限,如果没有人给他出主意,只怕这事儿就要像滚汤沃雪一般,也许一两个月之后,这个曾今给大家带来丰厚收益的企业就要改姓别家,而自己几家人合伙搞的那个建材经营部失去了电杆厂这棵摇钱树了,钱理国舅子的砂石常轰然也受影响,但是毕竟那是刚需,多也就是利润少些罢了,自己这边却不一样,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
钱理国听出了叶绪平语气中的烦躁,心里也有些犹疑,叶绪平搞的那个建材经营部他当然知道,这几年捆着电杆厂的钢筋和水泥供应,赚了不少,就像是自己舅子的砂石场也一样在电杆厂发了不少财,为这事儿他也没少和妻子吵嘴,至少他清楚孔令成在这件事情上对自己有些看法的,所以这一次在企业产权改制上孔令成提出首先要拿电杆厂试,他并没有坚决反对,只是说要慎重,要充分考虑利益相关方和职工的权益,不要遽下决断。
就这样钱理华和自己小舅子也已经在他家里和他吵了几架,钱理华甚至破口大骂自己是吃了抹嘴不认,这让钱理国也很是郁闷。
他看得清楚形势,孔令成敢这样搞,恐怕不仅仅是得到了陆为民授意,如果没有曹书记的头,孔令成他敢玩这样大的冒险?也怕只有陆为民这种愣头青敢在洼崮搞一搞而已,而孔令成这样干了,也就意味着曹刚是认可了的,谁要在这个时候去搞事儿,那就更是冒险。
他有些担心叶绪平看不清形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