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为民没有说话,只是把手从肩头滑到了对方的腰上,自己将身体靠过去,让对方可以将身体倚在自己肩头上,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隋立媛终于从情绪里调整过来,转过身来。
“谢谢您。”隋立媛微微红肿的眼睛里依然有泪光闪烁,但是眉宇间的那份阴霾已经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那份灿烂中略带羞涩的笑容,“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会变成这样,我从没有在人面前说过我自己以前的事情,我也没有在任何男人面前哭过,哪怕隋棠他爸被枪毙的时候,我也只有恐惧和痛苦,却没有悲伤,我不知道为什么在您面前会有这么多感受。”
“这充分证明我这个人独特的人格魅力,足以征服任何人。”陆为民笑了起来,他喜欢隋立媛这样灿烂的笑容,这让人内心深处都感到愉悦。
隋立媛脸一红却笑得更开心,“不知道谁被谁征服,这个结果还很难说呢。”
听到隋立媛居然用这样的俏皮话来回答自己,陆为民眼睛一亮,这个女人内心深处的坚冰已经露出一丝融化的迹象,这种俏皮话就是明证。
“征服从来不是单方面的,你在征服别人的时候,往往也就被别人所征服。”陆为民冒了一句哲理性很强的言语。
美眸几乎要溢出情意的瞥了陆为民一眼,隋立媛妩媚的笑容几乎要把陆为民心都融化了,他从未见过这个女人如此璀璨的笑容,这种发自内心的喜悦足以感染任何人,陆为民也莫能例外,他下意识的想要去抚摸对方的笑容,可是却在隋立媛轻盈的躲避下未能得手。
“好了,我真的该走了。”咬着嘴唇看了陆为民依然有些不舍的眼睛,隋立媛又有些不忍,她不知道这个比自己小好几岁的男人怎么就能如磁石一样牢牢吸引自己,但是她知道没有他,自己无法从那个幽深的心灵枯井中走出来,也无法感受到这个世界还有如此让人留恋的一面。
“真的不去昌州?”陆为民笑了笑,他也知道现在隋立媛去昌州不合适,可他又有些不舍。
“嗯,不去。”隋立媛瞥了一眼陆为民西裤下鼓鼓囊囊的那一坨,脸上有些发烫,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才颤声道,“多人家再让你摸一下啦,可是那种事情不行。”
陆为民大喜过望,看看这在大路上的确不合适,想了想前面有不远处一条岔路可以通垛子口乡两个村,可是因为道路去年雨季塌方而废弃,区里乡上都暂时没有精力去修这条路,好在到那两个村还有另外一条大路,所以倒也无虞太大影响,油门一踩,皇冠箭一般的窜出。
陆为民的皇冠停在楼道前的小坝子里时,几乎立即就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
金利来的西装在1993年还是风光无限的,包括皮鞋在内,陆为民几乎是打包金利来,就连手上那个包也是金利来的,其实那个包里啥有用的东西都没装,就一个笔记本外加一支笔,以及一个县委办印发的通讯录。
陈昌秀老远就看到了那辆黑色轿车钻下来的那个人有像自己家二小子,可是她不敢肯定,当了多年的民办教师在夜里加班熬夜,让她的眼睛变成了近视和老花的混合型,没带近视眼镜,她就拿不准是不是陆为民。
陆为民一眼就看见了从屋里出来的母亲,正在用疑惑的目光望向这边,手上泡好的细丝粉条无疑就是要做自己最喜欢吃的蚂蚁上树,也顾不得周围人好奇艳羡的目光,陆为民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前去,“妈,我回来了!”
“三子,真是你?”陈昌秀笑得合不拢嘴,“妈还以为老眼昏花了呢,那车是你们单位的?”
陈昌秀已经在去年就没有再去当民办教师了,即便是民办教师的名额也相当紧俏,对于那些没有能考上大学,却又不愿意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去外地打工又有些畏惧的高中毕业生们来说,当民办教师就是一个还算理想的结果了。
拿陈昌秀自己的话来说,自己三个儿子一个女儿,除了老四还在读大学外,其他三个都已经能够自食其力,甚至可以在经济上帮丈夫一把了,自己就应该把民办教师这个名额主动让出来,让那些高中生们也能多一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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