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在全家忐忑不安的等待中,老夏终于凯仁旋而归。
“我回来啦。”老夏推门而入。
全家人一拥而上,七嘴八舌地问:
“爸,我给您捶捶背,捏捏腿儿。”
“爸,我给您倒杯水。”
“爸,我给您拿拖鞋。”
享受着众星捧月的关怀,老夏无限满足。
刘梅担心地问:“怎么样,累不累?”
老夏莞尔一笑:“大夫给我打针,我怎么会累呢?何况如果一直能这样被大家关怀备至,再多打几针我也愿意啊。”
边说着边要起身,结果被孩子们惊慌失色地又按回沙发。
刘星担忧地说:“爸,您别起来得那么猛,容易头晕。”
“爸,您现在就应该好好地休息一下。”小雪紧张地说。
小雨拍着胸脯说:“对,想干什么我替您。”
“什么你都替我啊?”老夏顽皮地说,“我现在准备上厕所,你替吗?”
“这样吧,两个小男生搀着爸爸去上厕所。”刘梅一声令下,刘星和小雨欣然受命。
老夏哭笑不得地说:“搀着干吗?我又不是七老八十了。”
刘星理直气壮地说:“您现在可是我们的重保护对象。”
老夏不满地嘟嚷:“这感觉可不怎么样,我怎么觉得像失去自由了?”
然而老夏却不知道,他被重保护的日子才刚刚开始。
“你们干吗老跟着我?”老夏放下手中的报纸,莫名其妙地看着身边寸步不离的小哥俩。
刘星一本正经地说:“我妈让我们二十四小时监护您。”
“爸,该量体温啦!”小雨递上体温计。
老夏欲哭无泪地说:“不用,我没事。”
“那是药劲儿还没起来呢。”刘星固执地将体温计塞到老夏的嘴里。
“您知道药物反应会怎么样吗?”不等老夏回答,小雨就喋喋不休说,“书上说,会浑身长大包,从头疼到脚。”
老夏正想反驳的时候,刘梅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走了进来:“老夏,这碗补气养血的汤,我刚炖的,你给喝了。”
老夏受宠若惊地说:“你们别这样了啊,我浑身不自在了。”
刘梅大吃一惊:“哪儿难受啊?
老夏叹气地说:“哪儿都不难受,我痒痒。”
“哎呀,是不是长大包了?”大家一拥而上揪住老夏,就要掀起衣服来验看,老夏奋力挣脱。
“我没长大包,是让你们给弄得心里难受,我受不了,好了,好了,我躺会儿去。”老夏垂头丧气地往卧室走。
刘梅连忙拉住他说:“你可不能躺着,你刚吃了那么多补的东西,回头上火怎么办呢?食重上火最容易感冒,你刚才那碗汤,起码得消化四十分钟,刘星,带你爸出去散步。”
刘梅毋庸置疑地将老夏赶出了门。
老夏刚出去一会儿,疾风暴雨猛然而至。
正当刘梅举着伞要出去找老夏和刘星的时候,门口响起疯狂的敲门声,老夏和刘星狼狈不堪地跑进家门。
“你怎么也不知道躲躲呀!”刘梅心疼地埋怨他们,“看看,衣服都湿了。”
老夏一连打了几个喷嚏才说:“谁想到这雨说下就下,来得这么快。你赶紧给我煮姜糖水,我感觉好像有着凉,阿嚏—”
真是病来如山倒,没等刘梅煮好姜糖水,老夏就已经倒在床上了。
刘梅心急如焚地把着他的脉搏惊叫:“啊?每分钟一百二十下?
刘星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老夏的头,大呼小叫说:“哇噬,跟烤白薯似的。”
“好疼。”老夏含糊不清地嘟嚷。
“爸,您哪儿疼啊?”小雪赶紧问。
“我哪儿都疼。,老夏有气无力地说。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