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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54(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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佣人脸上明显闪过一抹惊讶。

轻悠了然,便说,“好。以后,你们继续按先生吩咐的做。”

佣人更奇怪了,但也不敢多问,便退下了。

吃完了早餐,轻悠像往常一样,抱着画版,到海边作油画。

到了十半时,佣人就来唤。

她进屋便给织田亚夫打了个电话,“老公,该吃药了。”

那时,织田亚夫的会议正在激烈进行,但他吩咐过家里打来的电话,一律直接报上。放下一屋子的将领,与轻悠通了一分钟的电话。

“已经吃了。你干了什么?”

“我画了一半大海。”

“好,你继续。”

“嗯,你也继续。”

“中午要多吃,不能饿着我家小小宝。”

“遵命,长官!”

挂上电话后,织田亚夫回到会议室,一屋子的将领看到元帅大人笑得温柔如许,心里都小小咯噔了一下。

一位胆大的参谋员问,“元帅,您想出办法突破应天府了?”

织田亚夫又是一笑,刹时让所有人都觉得,春天果然来了。

他摇了摇手指,“不用我们去破,他自会由内瓦解!”

众将霍然一惊。

……

这几日,轻悠没有看报纸,但外面的世界已经风云突变。

林家打输了专利权官司,还暴露出一堆家族丑闻,几乎各大报纸上都有刊载,大街小巷都在议论此事。

林家的声望已一落千丈,更别提店里的生意冷如寒冬,门可罗雀。

当林少穆从华中死里逃生回来时,来不及向姜啸霖当面诉职,就被满大街帖起的林家丑闻给震得当场失了神。

他气急败坏地从洋包车上跳下来,冲到巷弄口正在卖报的摊贩上,拿起一份报纸,瞬间瞠大眼眸,草草包扎的伤口都渗出血来,吓得报童连钱也不敢要,扛起报纸就跑掉了。

“该死的轩辕瑞德,该死的轩辕轻悠,竟然如此赶尽杀绝!”

他扔了报纸,就招车,可刚才的洋包车师傅却拉着他要钱,他一摸兜里就只掏出两个铜板,立马被狠骂了两句“没钱还他妈充什么大爷,租车,你他妈租屎去吧!”,把他摔在地上就走掉了。

他瞬间失力,颓废地坐在地上,用已经受伤的手狠狠捶了地面数下。

街边的人来人往,没有任何人对他施以同情的目光,或者伸出援手。

突然,一个破衣小孩子跑来,手上拿着一个棕皮钱包,问,“先生,这是你掉的钱包吗?”

他想也没想抢过钱包打开一看,只有二十块国民新币,和几个铜板儿。也没回那孩子的话,爬起身又招手叫车,直往火车站冲去。

二十块钱,够他买回家的票了。

然而,对名为外交部助理,实为国家保密处干员的林少穆来说,一惯的谨慎小心在此时都因家中传来的噩耗而消散一空,根本没注意那钱包的意外来历。

就在他匆匆离开时,那个破衣小孩冲着他离去的方向哼了一声,跑回一个小巷弄里,冲着正焦急等在里面的女人说,“小静阿姨,东西我送到了。那个男人是你什么人啊?真没礼貌,连声谢谢也不说。还真以为那钱就是他的呀!你怎么……”

“小浩子,谢谢你,这两个铜板给你,快去买糖吃吧!”

小浩子高兴地接过铜板,随即又有了犹豫。

“小静阿姨,你把钱都给了那个男人,那你以后和宝宝吃什么呀?”

小浩子的目光凝在女人微微突起的小腹上,女人轻轻一笑,揉了揉男孩的头,说,“没关系,阿姨在厨房里帮佣,吃的东西多的是。快去买糖吧,你妹妹还等着呢!”

小浩子还想说什么,但一听女人提到妹妹,立马道了声谢,高兴地跑掉了。

女人看着男孩快乐的身影,脸上的笑容却愈发温柔,就像头渐渐绽露的春阳,她抚抚微突的小腹,眼底悄悄褪去了一抹痛色,慢慢转过身,消失在巷弄中。

……

为了逃避应天府的舆论风波,林家人全逃回了沪城大宅。

宅门紧闭,拒绝所有记者和上访者。

秘书小波回大宅帮林雪忆拿换洗的衣物,由于之前林雪忆为林家跑去应天府向轩辕轻悠求情,差小产的身子虚弱得很就染上了风寒,这几日才勉强恢复过来。

不想还未进大门,他就听到大厅里传来林仲森的喝骂声,和林伯源无奈的劝说声。

“***,轩辕家一定买通了法官,不然怎么会判他们胜诉。

可恶,我一定要重新上诉,我绝不会让轩辕瑞德好过!

该死的,那臭丫头怎么还不回来?我要好好问问她,她到底派来的是什么人?竟然拿出那种东西,存心想把咱林家往火坑里推吗?大哥,你他妈到是说句话啊,你哑了还是死了——”

秘书小波立即缩回了脚步,躲到了窗头下。

事实上,那卷布仍是那个东晁军官拿给他的,让他骗说林雪忆,那是从轩辕家的大客户手里刚买到的麒麟锦,用来指证轩辕家的最佳证据。

林雪忆当时已经急得没了主意,看了布匹后,立马就同意了由他送去法庭上做陈堂供物。

就算早知道那军官对林家不怀好意,他也不敢申张,总之像他这样的小人物入了人家的套,暂时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仲森,算了吧!咱们本来就是偷来的东西,你就不要再抓着这事不放。咱们当初没靠麒麟锦,不也在华南这里做得好好的。你为什么非要……”

“我呸,你知不知道,只要一天没拿到麒麟锦,咱们就不是天下第一!

咱们做得再好,赚再多的钱,开再多的店,那永远也只是一个天下第二罢了。没有麒麟锦这块金字招牌,人家永远看我们低一级!

妈的,那丫头人呢?怎么还没把人给我弄回来?”

林仲森又吼又骂,随便抓着一个佣人就叫问林雪忆的下落。

林伯源刚才是看到了秘书小波朝大屋里来,因为弟弟的怒吼,又被吓跑了,心下也忍不住了,大吼一声回去,“仲森,够了。别再骂了!雪儿就是再不对,她这些年为咱们林家做的还不够吗?这没有功劳也有苦功啊!

你,你明明知道,他是我的亲生女儿,你还这样,你还像个当叔叔的人嘛!她被你打到大出血,还为了咱们去求轩辕家的人又得了风寒,你连这人性都没有了吗?”

本来已经准备溜掉的秘书小波听到这里,惊得差儿撞花盆上。

难怪之前林雪忆说母亲一直待在老家的娘家大宅里,明明有丈夫却借口丈夫养情人而不回家,从而致使丈夫最终娶了情妇做小妾,就从此借口不回家了。

皇朝时期的男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做正妻的有什么好不满足的,犯得着为个没身份的小妾不回家,一直躲在娘家生闷气吗?!赶紧生个儿子保住位置才是第一。

现在才知道,这林家人真是一个比一个下贱肮脏,竟然还搞兄妹通奸,产下孽子。

啧啧,上梁不正下梁歪啊!

林雪忆这臭表子现在肚子里还不知道怀的是谁的种,就让他回屋来拿换洗衣物,还叫他一定要拿上一个金漆木盒子。

不知道林雪忆又想干什么,但他必须打探出来。现在林家两老蠢驴在,他也只能翻墙进屋了。

当秘书小波好不容易进了林雪忆的房,将所有东西找到打包装好,楼下的人已经离开了。他才从正大门出了林宅,直回医院。

本来他想撬开盒子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可惜盒子又重又沉,实铁制的,有锁封着,看来那钥匙多半在林雪忆身上,不然也不会放心让他来取了。

到了医院,他刚到病房门前,就听到房里传出男人嘶哑的痛吼声。

“雪儿,轩辕家怎么会赢了这场官司?我走之前都安排好了,专利局的局长再三保证过,为了他的政绩表现,他不可能帮轩辕家!”

“哥,你别说了,我人也求了,能想的办法都想过了,可是轩辕轻悠有织田亚夫和姜恺之做靠山,我们根本斗不过他们。”

“不,我不信。”

“哥,你还看不明白吗?你效忠的姜大总统也是向着轩辕家的,呵呵,可怜你前脚去为他卖命差就回不来了,后脚他就让你的家族彻底毁灭。你为什么还要帮这种人做事?你瞧瞧你的伤口还在流血,哥,值得吗?”

病房里,瞬即陷入一片死寂。

林少穆看着表妹形容枯槁的模样,哪里还有半名门淑媛的模样,似乎自从轩辕家的人逃到应天府开始,林家就每况日下。

他不明白,难道轩辕家天生就是他们林家的仇敌吗?

他一直以来为之坚持的道路错了吗?

那个他发誓效忠追随的人,真的是眼睁睁看着他林家破灭也不闻不问?

第一次,林少穆对自己的选择,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

那时,应天府,大总统办公室。

姜少言将报纸折了折,放回桌上,道,“跟我预估的差不多。这个专利案的结果,公众多责怪专利局立法不周,审核不严,导致这一场丑闻。我们的评论者提出的专利局刚刚成立,例案少,经验不足,会犯这样的错误,也无可厚非。只要引以为鉴,多向国外学习,日趋完善,就行了。”

王秘书表示很好,“二少这一招果然好。这锚头不会直接落在咱们头上,而且还多了个经验不足的转换余地。”

姜啸霖没有接两人的话,而是看向了陆维新,“听说少穆已经平安回来了,他人现在不在应天?”

陆维新头,“好像一回来听说家里出了事,就赶着回了沪城。他家里发生这种事,怕是毁了。我想,还是由我去沪城劝劝他。”

姜啸霖却举起手,拒绝了,“如果他连这一关都过不去,就算了。”

男人们面面相窥,有漠然,有不安,有惊讶,也有了然。

身在诡谲万变的政坛,任何把柄都可能让你万劫不覆,这里是不杀人不见血的战场,一旦毅志不坚,被摧毁的就是一个人的意志。

肉体伤了还有生还的余地,但若意志毁了,这个人就真的废了。

待到其他人都离开,姜少言叹息一声,说,“哥,你对自家兄弟狠就算了。对你的心腹太狠,会不会过了?以林家人的心性,我怕林少穆……”

姜啸霖扯了扯唇角,“若林少穆就因此反了,林家灭掉也是迟早的事。如果他想不通这一,我也没必要再重用他。”

姜少言还想再说下去,姜啸霖将一个牛皮纸袋甩了出来。

问,“你确定,这里面的东西都是真?”

姜少言一瞪眼,怪叫,“哥,现在还没有伪造照片那么高的技术。你不相信?”随即抚额一笑,“你不是想把这消息告诉三弟,也锻炼一下他的毅志力吧?啧啧,有你这样比狼还狠的哥哥,真是咱们的不幸。”

姜啸霖拿起打火机,将牛皮袋燃,扔进了铁筒。

姜少言一见,表情变了变,淡淡地笑了。

姜啸霖盯着被火舔噬掉照片,上面穿着婚纱的女子笑得那样美,根本不知道在她幸福快乐的时候,她的祖国遭遇了多么大的创伤。

……

夜色降临,织田亚夫宣布会议结束。

众人看看大钟,发现正是吃晚餐的最佳时间,便互邀去吃酒听歌看舞,同时也向元帅大人发出邀请,立马就惹来了知情人的讪笑,被拉走了。

织田亚夫看看表,便给家里打了电话。

“亚夫,饭菜都做好了,我等你回来一起吃。”

电话那头传来女人甜美讨好的声音,疲惫都消去了大半。

他拧着眉头,声音有些微沙哑,“嗯。不用等我,你先吃儿。”

“要。人家一天都待屋里,吃吃喝喝睡睡,等这一会儿没关系的啦!你快回来吧!”

电话里还传来了杯碟碗筷的撞击声,不知道小女人一边接电话,还在一边搞什么。

薄薄的唇角,慢慢拉了上去。

“好,我马上就回来。”

他轻声说着,挂上了电话。

从衣架上抄起外套,大步朝外走去。

回家!

他想,他已经爱上这个词了。

一路上,十一郎被催促“快”,开车的手都差儿打滑。后来男人似乎不想忍受他的紧张,直接将他扔到了副驾位上,自己开。

“少主——”

这油门一瞬间踩到最大,汽车像离弦箭似地一下飙出。

十一郎急忙撑住车,仍然重重撞到头。

亚夫紧紧握着方向盘,迅速打转,精准控制,唇角挑起一抹放纵的笑,说,“十一郎,我想我们应该让人研究一个时速一百公里的汽车,这样只需要五分钟不到,就可以到家了。”

“一百公里?!”

十一郎惊叫,这时候的他,根本无法想像。

不过这样的希望,在大战后十年不到,就已经实现了。

以男性对速度和极限的疯狂追求,历史上著名的F1大赛应孕而生,彼时正值壮年的男人们,对汽车这个钢铁玩具乐此不疲,为此,常常会引发大小不一的家庭战争。

当织田亚夫兴冲冲地冲回家时,由于屋前灯光过于暧昧温暖,但亮度不够,刹车踩得不及时,汽车一头撞上了大门前用原石垒成的小花坛上,发出轰隆一声爆响。

屋里正等得焦急的轻悠一听,吓得立马跟着佣人保镖都跑了出来。

发现原来是男人开车太猛,撞上自家花坛,一顿啼笑皆非。

“亚夫,你怎么开那么快啊!太危险了。”

看着路上蹭出一条深深的凹印儿,轻悠打量完男人身上没受伤,就抱怨起来。

“只是意外。明天让人把这花园重新改改,缺口就留着,免得以后撞上还要废功夫去补。”

“你说什么?还有以后。你是不是发烧啦!”

“没有,我很正常。”

男人大笑一声,抓着女人探上额头的小手,狠狠吻了一口,将女人抱了起来,抛向半空,惹得哇哇大叫。

灯火通明的别墅里,充盈着欢声笑语,暖意融融。

这顿晚餐,很香很香。

“你做的?”

“嗯,好吃吗?”

看着眨巴眨巴着大眼睛,讨好的小脸,男人心里的泡泡也不断膨胀发酵。

“还行。”

“什么意思?不好吃?”

这就皱眉噘嘴了,“比起大厨,还是差了些。”

“哼!不喜欢吃就拉倒,换这盘大厨做的吧!”

哼笑着,让那小手扑了空。

“织田亚夫,你什么意思?”

“织田宝宝,你不给我我的盘子,我当然只能吃你的盘子了。”

“你不是说不好吃嘛?”

可恶,人家今天为了做这顿爱心晚餐,受了三道“工伤”呢!

笑容更坏了,“我的不好吃,不过你的,很好吃!”

他叉了个大蘑菇送进嘴里,吃得津津有味儿。

坏坏的口气弄得她立即红了小脸,不知为嘛,就不敢对那坏坏的眼神儿了。

“坏蛋。”

“宝宝,其实,你做的坏蛋,味道很不错。”

煎**蛋被男人一口咬了个大月弯儿。

轻悠立即喝了口蘑菇浓汤,不自觉地想起了在美国时,黑人嬷嬷乌拉传授给她的“生子菜单”。

扭捏了半天,才说,“那个,我还准备了夜宵。”

男人眼眸一亮,“好。”

笑容意谓深长,让她不好意思得头都不敢再抬了。

这一夜,都没人敢上二楼主人们的活动区。

隔日,一夜好眠的男人早早就醒了,看着臂弯里沉沉睡着的小女人,吻了吻小脸,轻轻掀开被子,着装离开。

出来时,正巧看到佣人在处理刚送来的新报纸,仍是按照他的吩咐去掉了时政版。

他心思微转,顿下脚步,问,“夫人没有问要新报纸看?”

那佣人立即就紧张起来,回答得嗑嗑巴巴。

也不知道男人是从哪里瞧出了端倪,突然声音沉了下去,“夫人知道了?”

佣人吓得一下跪落在地。

这些人虽然个个把汉语说得标准,且还受过沪城话的训练,其实都是十一郎从东晁遴选来的。

男人对于身边人的使用安全性,比起当年只有过之而无不及。

佣人立即将当日轻悠说过的话,原原本本说了一遍,还得管家做证,方才起了身。

织田亚夫沉默良久,说,“从今天开始,不用分报纸了,把最新最全的都拿给夫人。”

“先生?”

佣人和管家都十分不解。

“如果夫人问起,就说是我吩咐的。”

说完,男人拿着管家早准备好的食盒上车离开了。

管家和佣人对看一眼,把新到的报纸又重新叠好,没有漏掉一张,端端地放在了女主人惯坐的位置前。

轻悠这一觉睡到太阳高高挂才起床,一伸胳膊,又是一身酸疼。

门外的女佣一听到她的响动,立即叩门进来,为她放好了一池热水,还拿出那套木质洗浴按摩器给她用。

边泡边吃东西,等到洗完澡出来时,这一天已经过去一半。

梳头时,女佣赞叹着她漂亮滑顺的头发,不经意地看到脖颈间的痕迹,羞得住了嘴。

轻悠红着脸,又想到头晚的激情缠绵,发现男人似乎有些不一样了,再不像以前那么喜欢换体位换地方玩花样儿,只改了两三次,就认认真真地做到底。而且也没有故意把她弄昏弄休克,中场累时还休息了一下,让佣人送上宵夜。

在天亮前,温柔地爱了她一次。

这个,算是老公的福利吧?

想着想着,美滋滋地傻笑起来。

下楼时,她看到了佣人留在位置上的报纸,拿起来一看,竟然是当天的。

再一翻,发现里面的时政新闻版都留着。

她没有看,立即招来了佣人问缘由,是不是搞错了。

佣人说,“先生吩咐,以后都不分报纸了,夫人想看什么报纸,都是最新最全的。”

轻悠再看着报纸时,心底流淌过一股暖流。

没有看报纸,她高兴地跑进客厅,就给男人拨了电话。

“老公!”

“什么事那么高兴?”

这边,男人正在跟下属进行沙盘推演,木叉上推着小飞机,正从一座小岛上,飞向**肚子。

他一手拿着话筒,唇角含着笑,旁边的勤卫兵为他托着电话机,后面的接线员正在接电话线。

“我,你今天走怎么都不叫醒我啊?”

“哦…”

“人家还有话要对你说呢!”

“说吧。”

“那个,其实我也不是特别爱看报纸,比起报纸,我更喜欢看古诗词,欣赏油画,还有音乐。”

“嗯。”

“还有,还有……”

她左右看了看,佣人们立即识趣地走远到听不到她说话的安全距离。

“还有什么?”

“亚夫,我好爱你哦!”

“嗯。”

“就嗯一声,你不表示一下?”

她捏得话筒都出了汗,整个身子陷进大大的沙发里,眨着眼眸就像个期待着糖果的孩子。

他完全能想像到她此刻的小模样,笑容更大,手上的木叉突然朝前一送,精准地将一个参谋推来的士兵给推倒下,眼底锐光一闪而过,吓得那参谋连忙和其他人商量对策。

“亚夫,你身边,是不是有外人啊?”

感觉男人一直没回答,终于想到这一茬儿。

“嗯。”

叉子在一块小三角上了,又在伸入三角的大江上走了一段,那参谋目光一亮。

啵!

一个响吻从电话里传来,男人的叉子突然歪了道儿,立即惊骇到一群参谋官。

“亚夫,我等你回来一起吃晚饭哦!做你喜欢吃的鲑鱼寿司。MUA,晚上见!”

男人已经放下叉子,转身往回走,哪知女人大亲了几口,不等他说话就挂了电话。

他坐下后,茶水立即送上来。

用热毛巾擦了擦手,他睨了眼放下的电话,想还是等回去再说了。

参谋长一脸激奋地上前报告,“元帅,您真是太了不起了。”

便将刚才男人阴差阳错走歪的行军路线的好处,给一一列举,并依此制定出最完美的进军路线说了一遍。

男人摆了摆手,让他们放手去做。

“元帅,在下和同僚们对您致以最崇高的敬意。请您接受!”

所有人齐齐向男人行了一个九十度大礼,目光一片闪亮。

男人揉了揉太阳穴,了下头,参谋们离开了,一抹尴尬的笑才从男人俊美的脸上缓缓逸出。

那个捣蛋鬼!

……

挂上电话的轻悠高兴在客厅里转了几个圈圈儿,才忙着吩咐佣人出去采买新菜。

她又重新拿起那份当天的报纸,随意翻了翻。

果然,报纸上不乏东晁帝军的侵略消息,但她的目光下意识地一闪而过,忽略掉了那一条条激烈的字眼儿,最终将时政版折下,放到了一边。

其实,不用看报纸,她也能猜到开封被攻占意谓着什么。当初去北平找他时,偶入战场见到的一切,已经深入记忆。

她都知道。

可他却为了不让她看到,苦心积虑地用各种方法瞒着她。

她最爱的家人们,在她回门的那几日,也为了不让她烦心,悄悄收起了报纸,从不在她面前看,也不谈论时政。而五姐锦绣在她面前时,也从来没有透露过半分心中的不满,仍然对她极好,知道她急于求子,还热心地传授她经验。

一起出门逛街时,家人都会提前安排好路线,一碰到游行罢工等情况,还会立马装昏或称不适,骗她立即回家。

这一切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大家都希望她能开心幸福,不想她为那些事烦心忧虑或自责。

所有人,都帮着他瞒她。

她怎么会不懂呢?

其实,她真的是个很自私的女人。

她从没想过,要去做什么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她只希望,能和自己的爱人,亲人们,平平安安地生活下去。

对于那些所谓的事实真相,她只能自私地选择去漠视,去淡化,去忘却。

她努力记着他对自己,和对家人们的好,她摒除掉脑子里的那些不安和心虚。

她给自己时间,她想在回到他身边时,不再那么恐惧迷惘。

所以官司打完后,她没有立即回去找他。

她还有些怕,怕自己。

可她没想到,他会亲自来接她。

他说,“你是我的妻子,丈夫接妻子回家,理所当然。”

他们是曾在神前宣誓过,这一生一世,都要互相包容理解的夫妻啊!

既然已经选择了他,嫁给了他,做了他的妻子,那么她也必须努力去理解他,接受他的一切,不管是优还是缺。

她爱上的,应该是一个真实的人。

而不是别人眼里高贵的亲王。

也不是将士眼里无敌的元帅。

更不是敌人眼里冷血无情的魔鬼。

她爱他,就要爱他的全部。

就算他在所有人眼里极度不堪,可怕,甚至是卑鄙无耻。

他是她的丈夫,这个世界上唯一最亲的人,在她眼里,他就是最完美的。

就算全世界的人唾弃他,她也不会放手。

执子之手,与子携老!

……

织田亚夫回家前,一纸公文送到了他桌前,由于帖着紧急二字,又是突然从开封送来的,他随手翻看了一下,目光便定住了。

随即,他招来了南云卫,并接通了刚刚架设好的直通开封的无线电话。

“龙村。”

“元帅。”

“你发来的处罚报告,我已经看完了。”

“是,请您指示。”

“根据这上面,参谋本部和宪兵司令官的意见,要把荣泽英杰调离战场,你舍得?”

“报告元帅,没有舍得不舍得。为了我东晁帝国的强盛,战士必须服从命令。”

“你已经跟他谈过话了?”

“是,已经谈过了。”

“那好,让他来沪城总参部报到。”

“是。”

这看起来似乎只是一道很简单的调遣令,但是对未来的整个亚国和东晁帝国来说,却是一切变数的开始。

那时候,织田亚夫一看时间,已经比预期晚了半个小时,急忙离开了。

海边别墅里,轻悠正跟糯米团子做斗争。

远在淮河以北的开封府,荣泽英杰在接到调遣令后,给旗下的士兵做了一个简短的讲话,在承认错误的同时,还鼓舞留下的战士们继续为帝国效力。

他离开时,也许有遗憾,但更多的是期待。

因为,他终于可以再见到美丽的元帅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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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很无耻】

“我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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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东侯,你休想我会再回头吃你这根烂草!”

“环环,我一直很怀念你总是喜欢把我这根烂草——整、根、吞、下!”

“……”

“乖,张开小嘴儿,吃肉了!”

过去六年她真是个瞎了眼,这厮哪是什么人民解放军啊,根本就一强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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